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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45:04 作者: UAPP
Harry揮揮手招來一個淺棕色的文件夾,他抽出其中的幾張紙拿給Snape看,上面還有熟悉的的凌亂字體。
「看這些。」他圈出幾個詞。「議員,工黨集會,內閣議員。出事的都屬於工黨派別,包括東區的恐bu襲擊也因某些原因給他們的口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不敢說是否還有其他的內在因素,但這點尤其顯眼。」
大英zheng府的結構並不難理解,大選出的議員當中席位數占優的那個團體則立為內閣執政,而這個派別的領頭人即為首相。雖然下議院當中黨派眾多,但每一位英國人都知道每一次權利的碰撞主要集中於保守黨與工黨之間,那麼有些事情就不需要多說。MI5不是白痴,可這不是僅憑想當然就能夠予人罪名的社會,他們沒有證據(這大概還有巫師的功勞)、沒有準確的嫌疑人-總不能把整個保守黨的成員都抓起來拷問吧?那第二天《太陽報》的封面標題就該是「這個國家已經完蛋。」
「儘管我們都知道保守黨是此系列事件的最佳受益人,但世事無絕對,不能夠放棄其他的可能。麻瓜的司法體系比巫師要複雜嚴密許多,沒有證據就都是空談。」Harry揉著眉心,這些事真的讓人頭痛。
「任何體系都是由人界定,有時權利的干涉完全可以左右所謂的公正,或者開闢出捷徑。」Snape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個巫師,Potter,你的力量就是你的權利。」
所以你不必遵循麻瓜的法律,可以用吐真劑、隱身咒等任何有效的便利手段來達成目的。Snape沒有說出來,但Harry明白他想要表達什麼。
「我知道。」他回應說。「我從來都不是樂於遵守規則的那個人,先生。為此……我需要你的幫助。」
Snape為他語氣中的鄭重與謹慎不解。
「你想要我做什麼?」他問。
Harry張口想說什麼,但他沒有立刻發出聲音。前一分鐘還在自如發表言論的青年好像忽然間遇到了難題,而Snape不禁猜測到底是什麼能夠讓他躊躇不定。
他一時間做出很多個符合格蘭芬多特質的猜想,甚至包括只有幾年前的Potter(儘管他不願誇獎現在的Potter已經成長)才會做出的冒犯請求,但他絕沒想到居然會是有關於他們之間最糟糕部分的-
「我想要學習攝魂取念,教授。」Harry說。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仿佛有什麼需要被確認的東西在等待著。Harry輕輕收攏手掌,手心悄悄地冒出汗珠,但他仍一動不動地直視回去。
「我想……」Snape緩慢地說,將每一個單詞都咬得極為清晰。「這不能算是一個好的魔法,而你是經過慎重思考才做出的決定。」
「你曾經說常規並不適合我。」Harry鎮定地說。「這是巫師的優勢,我想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害有時確實需要有所變通-即使我仍不認同傲羅的直接審判權,但我參與過,現在我清楚了界限在哪裡,這只是為了最後的確認而以防萬一-我寧願沒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我無意審查你的道德觀念,Potter。」
「那是……」
Harry露出一個稍有困惑的眼神,Snape看起來僵硬得就像個水泥糊成的殼子,很不對,而這讓他的胃不斷攪緊。他原以為Snape最多會斥責他的不自量力或將要對他人隱私行駛的無禮侵害,但一定還有別的什麼。
「你可以向其他人請教。」Snape輕聲問。「為什麼是我?」
「我不認為有誰能夠比你做得更好。」Harry回答說,「我有查過,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這種魔法主要是依靠精神力量來操控,魔力更像是一個引子,並不需要多少,我想你現在仍可以做到-就算不能,你也可以用理論知識把我打垮。」他笑了一下,「況且,我也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任何人進入我的腦子-」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Harry睜大眼睛,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重點。
「噢,不、操,我就是個白痴。」他感受到許久未曾有過的慌亂,「我不是-你不會以為我打算拿你試驗攝神取念吧?」
很顯然,Snape沒法給出完全否定的回應,也許是某些糟糕的回憶一時間蓋過了他們之間不夠牢固的信任-但謝天謝地至少他還處在出言侮辱前的猶豫階段,可能年輕人之前對他的堅定回護在發揮餘熱。
而Harry的愧疚心史無前例地升到頂點-如果換個角度來看,他剛剛簡直像個處心積慮用正當理由逼迫Snape的混蛋,就差說一句嘿我想進你的大腦里參觀玩耍這是為了案子你可不能拒絕-混蛋,絕對地。
「我發誓自己一秒鐘都沒有這樣想過。」Harry坦誠地說,「我只是想著也許你可以再次演示給我,就像以前訓練我大腦封閉術時那樣。但我絕對不會、並且永遠不會對你做那樣的事。」
他的身體向前傾靠近了些。Snape有一點動搖,似乎有聽進去他的解釋。
「這提議爛透了,我不該說的。」Harry猶豫地動了一下手指,「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能是太過專注於案子讓我的大腦僵掉了。總之,請忘記這些吧,當我沒有提過。」
他試探地將手放在Snape的手背上,很輕微的碰觸,沒有施加半點壓力。Snape垂下眼看他們的手,看了足足數秒之久,沒有揮開。
「我會考慮的。」Snape說,聽不出情緒。
考慮接受還是考慮忘記,他沒有說。但Harry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
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特別變化,對外人來說,Harry依舊來往於MI5與家兩點之間,幕後之人好像暫時認為他們沒有了值得威脅的能力。門外守衛的傲羅變成了兩個,當Harry出門時,他們就分開一人負責一邊,而被盯梢的兩個人完全將他們當做空氣-他們與空氣也真的沒差,還要時刻注意麻瓜忽略咒的時效性。
Harry沒有回去魔法部。他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構陷而專心做著委員會的工作,雖然MI5當中有些人仍對他冷淡,但他也不需要去討好誰,他有好些事要忙。儘管如此,他仍會在奔走的間隙花些時間用來擔憂,擔憂是否會有些傻瓜聽聞雙面間諜的境況之後前來報復,擔憂他親手編織的防護網哪裡還有漏洞會遭到破解。
「你千萬不要出門。」每天早晨,當他穿好鞋子站在門口離開之前都要這樣重複。「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還有不要靠近窗邊。」
他不知道他臉上的焦慮與祈求之意著實太過明顯,好像短暫的分開真的讓他苦不堪言。Snape有時會挑起一邊的嘴角嘲笑他,有時只是不耐地揮揮手,但不管怎麼說,他也從來沒有在年輕人要出門的時候把自己關在有著迷人坩堝的工作間裡面過。
至於有關於傲羅司長的事,Harry最終寫了一封信過去,得到的回覆不甚如人意,司長好像嘮家常般與他閒聊,甚至說起自己的女兒如何可愛為人父母是如何同時辛苦又溫暖。Harry將信件放下,人坐在轉椅上轉著圈,被未知纏繞的束縛感讓他不像表現出的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