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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45:04 作者: UAPP
    「因為盡職工作的我恰巧與那些麻瓜在一起,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樣沉浸在節日的歡樂之中。」再次被打斷的傲羅冷哼一聲,他輕蔑地瞟了一眼那些豐盛的菜餚。

    「什麼時候?」這次換成Snape問。「她看到那個我的時間。」

    「周三下午。大約兩點鐘。」Kent不耐煩地回答。

    Harry開始回憶,但那個時候他並不在家,無法提供合法的證明-除非他主動曝出自己在這間房子裡布置的那些隱秘的警戒咒語(只有反幻影移形結界進行了登記),以此來證明期間並沒有人外出,如果到了那個地步他首先就會違反一連串的法律條文-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放棄了這條路。

    「我想聲稱自己一直待在這裡並不能改變什麼。」Snape沉穩地說。「有可能是複方湯劑。」

    「或者她在說謊。」Harry補充說。「證據的可靠性值得懷疑,誰都不能夠草率地認定。」

    「她當然沒有,因為我用了吐真劑。」Kent抬高了音量。「至於複方湯劑,你以為這種存在于禁書區的高級魔藥配方有多少人懂得並可以成功製作?而且還能輕易拿到這位的頭髮或者指甲?」

    「任何人都有可能,沒人會注意自己是否遺落了一根頭髮。」Harry反駁說。「而且,無意冒犯,複方湯劑這種高難度的魔藥我的同學二年級時就能成功製成。」

    「你-」

    「還有之前的那些事件呢?那時候Snape還在聖芒戈。」Harry又問。

    「當然有可能是不同的人作案!」

    「你說在對方居所搜到魔藥又是什麼?難道這世上凡是跟魔藥有關的事物都活該堆到他的身上?」

    「福靈劑!這種東西的難度沒有人可以否認。」Kent咬牙說。「能夠熬製福靈劑的魔藥大師屈指可數。」

    「但不代表沒有。下一個問題-瞧,我怎麼已經感受到漏洞百出的意味-既然你清楚他的能力,就該知道完全有更好的方法勝任如此張揚的襲擊方案,對於一個巫師來說。而且他又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

    試探,或者說是虛張聲勢,他想要知道Snape失去魔力的事情是否被外人得知。Harry緊緊地盯著Kent,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暗示。

    「我怎麼會知道他是怎樣想?」Kent在步步緊逼的追問下飛快地爭辯。「也許他就是喜歡,那些血肉模糊的屍體不正是食死徒的最愛?為了滿足他們陰暗邪惡的愛好!」

    食死徒。所以還是因為一個標記,一個已經死去單純只是圖案的標記,所有的懷疑與誹謗就變得如此理所當然。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可怕的沉默突兀地籠罩下來,房間裡只能夠聽到Kent沉重的呼吸。

    「你再說一次?」Harry直直地盯著他說,聲色冰冷。

    「什麼?」

    「我提醒你,請謹慎自己的言辭。」他向前了一小步,而這讓Kent搖晃了一下-很難有人在面對消滅了黑魔王的人時能夠無動於衷。「他不是,而這一點在兩年前就已經被切實證明。」

    Kent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但不論你說什麼,他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指出。「疑點需要證實,在沒有決定性的變化前我們不可能因你的一面之詞就無視掉已經到手的明顯證據,他仍需要到Azkaban候審。」

    Harry在聽到那個名詞的一瞬間感受到某種顫動,由內而外,咯吱作響。他看到Sirius不復英俊的面容,瘦骨如柴的身體在擁抱時硌得他生疼,心也在疼。十五歲那年發生了太多事,那時他還是個天真到可笑的男孩,會犯下也許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錯誤,不懂得這世上究竟有多複雜難明。

    但至少他現在懂的。他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個吃人的怪獸,接下來不會有人再關心真相到底藏在哪裡,他們不需要費心為一個好像活該被迫害的男人正名-而他絕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再從他身邊奪走-

    「Potter。」

    Snape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然後Harry逐漸從另一個世界脫離,從手腕上的熱度開始-他的手正背在腰後,搭在那根會讓事情變得無法挽回的魔杖上,而阻止了這後果發生的是Snape。他站在他的身後,看起來由全然的冷靜與理智堆砌而成,手指上的薄繭按壓在他跳動的脈搏之上,那麼輕,那麼重。

    「我可以接受吐真劑下的詢問。」他聽到Snape這樣說。

    但他是這裡唯一能夠看到這個習慣於控制的男人外表之下的人。Harry沒有鬆開手,這樣Snape就沒有理由將他放開。血管里的細小躍動一點點蔓延攀爬,他從皮膚的觸碰之處找到兩個人之間的連結,那熱度在燃燒,如清晨的第一縷烈日朝陽般灼灼燃燒。

    使用吐真劑是一個危險的舉動。它會讓使用者無意識地交代出詢問者想要知道的一切,這也是它被限制使用的原因-也許只比打開自己的大腦任由參觀好上那麼一點。但一旦審問開始,Harry不得不懷疑,既然有人想要陷害Snape,就不會放過這個挖出更多秘密的機會。

    他知道Snape同樣清楚這一點,因為他能感受到那刻意壓抑的不安與僵硬。

    「那並不可靠。」Kent回絕說。「你是一個魔藥大師。如果你都能夠騙過神秘人的攝魂取念,我們又有什麼理由相信你不會研究出一種抵抗吐真劑的藥水?」

    這他媽聽起來居然該死的有道理。Snape的能力就像他的不受歡迎程度一樣無可指摘,Harry想,而他還能夠保持冷靜的原因在於他還有一步棋可以走。

    「不需要。」他掙開手上的鉗制,在徹底脫離之前輕輕地撫過Snape的手背,試圖傳達一些安慰,或許,他只是下意識地那樣做。「我可以確保在那個時間裡他沒有外出。你可以叫人來檢查這裡的警戒及防護咒語,如果有任何人進出,我會在第一時間知曉。」

    Kent訝異地看著他,然後玩味地笑起來。「你是在向我供述你的違規事項嗎?」

    「我是在向你提供可靠的證明。」

    「但他是現今最強大的巫師之一,我毫不懷疑他逃脫你的魔咒的能力。」

    「那你就該申請跟聖芒戈談談了。」Harry說。「他醒來後就已經失去魔力,不可能符合你的假設。」

    Kent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Harry不擔心他自己,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救世主這閃閃發亮的光環能帶給他多少特權,雖然他不喜歡,但確實有效,最差他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而進入Azkaban。相較之下前任間諜身體狀況的曝光更容易招致危險,但這比起直接去與攝魂怪作伴已經好上太多。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把主導這些事的幕後黑手揪出來曬到陽光下,讓所有的罪行有所歸咎。

    但他沒有從Kent的臉上找到失望,或是任何的可惜與不甘-誠然Kent不是個壞人,但以他對斯萊特林的厭惡程度而言,這不像是正常應有的反應。

    「我很遺憾聽到這個。」那種古怪的憂慮與嘆息,Kent搖搖頭,但說起話來毫無誠意。「你知道為什麼這個任務會有第三方記錄員的陪同嗎?為了保持客觀的公正性。因為在我來之前,有人提出了另一種假設,我本不想考慮,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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