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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7:27 作者: 緣惜惜
今天的尚曉辰劉海穿上衛衣,人畜無害的眼神看別人的時候,讓人覺得乾淨純粹的很。
「怎麼了?」他覺察出他也在看他,便問。
「沒什麼,想起九十年代流行在中國各個地區小粉燈的故事。」
尚曉辰側著身子安靜的聽他說。
「那個年頭盛行一個叫做洗頭房的所在,裡頭坐著打扮好的姑娘,說是做理髮的生意,白天可不開門,晚上點上一盞小粉燈開門等客人,說是洗頭房,可房裡連一把梳子、剪子都沒有。」
尚曉辰哪裡還聽不出來,那所謂的點著小粉燈的洗頭房姑娘到底是做什麼營生的。
他趴在枕頭上笑:「九零年的時候我才四歲,自然是沒有陳醫生年紀大,見多識廣。」
陳靖安瞪了他一眼,然後勾著人的脖子拉過來,悶頭親了兩口,直把人親的喘不過來氣,才放過他。
晚飯時候,兩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出門吃的是竹升面,是一道廣東傳到澳門的麵食,在這裡還保留了很好的傳統。麵條用竹升手工反覆擠壓做出來,爽滑筋道、韌性十足。
要上一碗招牌蝦子撈麵,麵條配上大量蝦子,淋上一勺豬油,讓豬油香借著熱力滲透到麵條中,這樣趁熱吃起來,從舌尖到胃到心,每一口都是滿足的味道,過癮!
拿勺子舀上一口湯,從嘴邊滑到胃裡,霎時間把幸福感放大無數倍。
尚曉辰不禁想到從前看過的一句話「擇一城終老」,能讓他做到這一點的,肯定要定居在擁有無數美食的小城,有全國各地各種正宗的吃食。
這大概不是特別有名氣的店,小店裡坐了七八成人,他倆坐在靠牆角的一張兩人桌那裡吸麵條,尚曉辰看上去還像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
尚曉辰其實算是個豪門子弟,不是暴發戶的那一種豪門,往上倒幾輩那是新中國建國的先驅力量。
只不過政治這回事他們家倒不是十分執著的非要祖祖輩輩從政,尚爸爸在機關單位上混了幾年後還是覺得要回家做生意,本來就有點家底,然後慢慢發了家。
尚爸爸好好的政府機關的領導乾的正好,突然跟尚爺爺說要辭職創業,然後奮不顧身的投入了九十年代初的下海大軍。
當初的代價是臉上挨了尚爺爺兩巴掌,啥也沒說的攆出了家門。
萬世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好好的一個細皮嫩肉沒吃過苦的人,一點點的從基層干起,可比一個家境一般的人難多了。
這並不是身份歧視,習慣了搬磚頭的工人去搬磚頭和金貴的小少爺去搬磚頭,自然不是一個心態。
尚好到了這個年紀,忽然有點理解當初家裡頭想讓他子承父業的心來了。
可他自己便是忤逆家裡頭出來的,自然明白,人與人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所以這些年也沒有強迫過紀飛雲和尚雲傑非要如何如何。
他們只要願意,出去撿破爛,尚好也不會說什麼。
只是尚曉辰這個乖寶的出現,還是對他有極大的誘惑的,太乖的人就像可以擺弄的橡皮泥,即便他的心態也是為著兒子好的,單頁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件事上有點子私心。
尚曉辰吃著面給陳靖安說著他爸的發家史,說著說著又論及他的養父養母和生父養孩子的不同來。
「我的養父母我想過點踏實日子,他們眼中錢不在多,如果能在銀行上班或者在什麼政府機關單位,再或者當老師,當醫生,一眼望到頭的日子是最好的。」
王爸爸王媽媽只覺著那些工作「體面」實際上是真不知道隱藏在乾淨陽光的表象下的這些事。
沒有入過那個行業,理想狀態下總覺著那地方乾淨些。
人和人養孩子的方式不一樣,有的父母就像老話說的「你搖搖尾巴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麼。」而有的更傾向於把孩子養大了任他自己到外頭闖吧,只要不給家裡頭惹事就好。
這樣的話題陳靖安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他母親去的早,當爹的又沒有上過心,自然是不能跟尚曉辰的養父養母或者生父相提並論,於是只是聽著。
「這碗面對我來說有點小。」某人摸著肚子用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話,向陳靖安申請再來一碗。
陳靖安可不想讓他吃太多,向他伸出手拉他起來,對他說:「走吧,帶你去吃蛋撻。」
一月底了,夜晚的風撲在身上,即便穿的再厚還是讓人打冷戰。
尚曉辰提溜著一塑膠袋子蛋撻,跟著他行走在街頭,空氣里瀰漫著蛋糕店飄散出來的奶油香和奶茶味。
香甜的味道竄進鼻腔里,籠罩在人身上,讓這平淡無奇日日喧鬧的街頭,多上幾分風花雪月的感覺。
第六十章 操心相親的王媽媽
尚曉辰在Q市沒心沒肺的窩在戀人懷裡啃著蛋撻看股票,可苦了家裡的王媽媽在家裡日日為他的事情懸著心。
王家這對父母,說句實話,在養孩子方面上真沒怎麼花過心思,總覺著這孩子省心,一轉眼的功夫,就自己長大了。
等這夫妻兩個轉過頭來想起自己似乎疏忽了對孩子的心理教育的時候,王曉辰已然市大學畢業踏上工作崗位,拿著他的行李箱,買了一張火車票,去往了沒有親戚沒有朋友,啥也沒有的Q市謀發展。
前期在工作上拼了那麼多精力,如今想回過頭來過一過在家照顧照顧孩子,操心操心孩子的衣食住行的生活,人家壓根就沒給你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