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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35:00 作者: 嫿語
「別說話,寶貝。」男人微微前傾,堵住鄒寒的語無倫次。
鄒寒失神地瞪大眼睛,忽然發現面前的藍眼睛變成了黑眼睛。
「虞城河!」鄒寒怒吼一聲,激動之下直接坐了起來。
天已經亮了,昨晚窗簾沒拉好,陽光照進來,有點刺眼。
鄒寒狠狠喘氣,半晌平復下來,抬手一抹額頭,掌心全是汗。
真是見鬼了!
想去拿手機看時間,一動才感覺到腿根處一片黏膩潮濕。
鄒寒:……
他氣得一腳將被子踹到地上。
從十幾歲情竇初開開始,這麼多年來,鄒寒每回做春天的夢,對象都是同一個人。
現在連做夢都不得安寧,鄒寒實在忍不了。
看看快到午飯時間,鄒寒迅速起床洗漱,給戚歌打電話:「中午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
戚歌說:「有,不過我不在公司。」
他說了個地址,就在希亞酒店附近。
鄒寒定下來:「在希亞吃吧,他家的菜還不錯,我現在過去。」
到希亞酒店的時候,鄒寒收到戚歌的消息,說有事耽擱了,大概會晚到十幾分鐘。
鄒寒回完消息一抬頭,怔了一下。
虞城河跟一個女人剛好從酒店出來,那女人衣著樸素,看著挺知性,反正肯定不是昨晚的關菁。
鄒寒也不著急下車了,靜靜地看著那兩人。
中午特意來希亞酒店吃飯的人不多,鄒寒進的是地下車庫,幾乎看不到人。
虞城河顯然沒想到有人在暗中偷窺,明目張胆地帶著那個女人上了他的保姆車。
他們沒著急開車,而是坐在車裡說話。
鄒寒在側對面,距離有點遠。
他們說了什麼肯定是聽不到的,甚至連兩人表情都看不大清楚。
只是,孤男寡女在車裡待那麼久,怎麼看都有點曖昧。
仿佛是為了印證鄒寒的想法,虞城河和副駕上的女人忽然同時轉頭,望向彼此。
然後,兩人貼在了一起。
鄒寒:……
不是剛從酒店出來嗎?
是不是太饑渴了一點?
昨天還因為關菁傷心失意,今天就跟別的女人廝混在一起,先是從酒店出來後又在車裡親熱。
虧他昨天還真情實感為那張臉上的失落而難過,鄒寒默默給那一秒的自己道了聲歉。
然後舉起了相機。
保姆車沒多久就開走了,鄒寒收好相機,準備下車,眼神一掃,忽然發現那女人沒跟著離開,而是蹲在地上,看起來像在……哭?
始亂終棄嗎?
鄒寒皺眉,把手搭在了門把上。
那女人卻在這時候站了起來,她胡亂抹了抹臉,快步朝出口走去。
邊走還邊四處張望,儘可能避開監控,很警惕。
鄒寒收回手,沉吟一陣,打了個電話:「幫我查一個人。」
把女人的照片發出去,他才下車,進了酒店。
戚歌剛好也在這時候到了,有點奇怪:「怎麼想起請我吃飯了?」
「想找你幫個忙。」剛好服務生過來送菜單,鄒寒把菜單遞給戚歌,「我要一份雙椒魚頭,一份糖醋魚,剩下的你看著辦。」
戚歌點好菜,等服務生走了才問:「你怎麼就跟魚槓上了?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魚的。」
「對啊,喜歡,所以愛吃。」鄒寒不動聲色,「沒毛病吧?」
戚歌:「……沒毛病。」
眼神卻沒有絲毫鬆懈。
十幾年的朋友,沒那麼好騙,所以鄒寒馬上岔開話題:「你們去劇組探班,是不是有個通行證什麼的?」
「我去不用通行證。」戚歌果然被帶跑了,「你問這個幹嘛?」
「我不是說了要寫娛樂圈題材的文嗎?想去劇組體驗一下生活。」鄒寒說。
戚歌:「這容易,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就行。」
「不,他們要知道我是你的人,態度肯定不真實。」鄒寒急忙擺手,「我是想悄悄混進去,不引人注意那種,你明白嗎?」
戚歌當然明白,但同時也覺得很奇怪:「我記得你從去年就在準備新書吧?上次還說已經存稿幾十萬字,準備發了,怎麼突然又要寫娛樂圈?」
鄒寒放在桌上的手指神經質地抖了下,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過,笑道:「臨發書的時候,忽然覺得捨不得別人看我男神,所以……就存進硬碟了。」
戚歌:「……小少爺不愧是小少爺,我回頭給你弄個工作證,什麼時候要?有沒有看中的劇組?」
「都行。」鄒寒努力讓自己顯得隨意一些,「反正最近沒什麼事……要不,就上次那個劇組吧,稍微熟悉一點。」
「行。」戚歌滿口答應。
第二天一早,戚歌就親自把工作證送了過來。
鄒寒當著戚歌的面特別淡定,隨手把工作證往沙發上一扔。等戚歌一離開,他馬上跳起來,飛快收拾好一個小背包,出門。
這段時間出行人多,鄒寒開車到影視城時剛好是午飯時間。
劇組片場沒人,鄒寒也不著急,隨意閒逛。
再次來到噴泉邊,鄒寒看到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裡。他手裡抓著幾張紙和一支筆,一頭捲髮亂得像雞窩,滿臉煩躁,顯然是遇到了困難。
鄒寒想了想,上前打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