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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32:12 作者: 維和粽子
葉憐笑:「我不覺……」
她沒說完,就被葉艷打斷:「是很危險,但也無可奈何。」她微微蹙眉,「我和阿憐的父母故去時都沒來得及給我們定親,我忙著打獵,阿憐一個人又不安全,所以我們也沒什麼機會去鎮上,媒婆倒是找過,不過我們這樣的門楣也只能上門做個妾,就暫時作了罷。」
李通到底是個單身漢,一聽這話,忍不住動了心思。
這對姐妹,姐姐貌美能gān,妹妹溫柔體貼,無論哪個娶回家都是一樁美事。
當然,這樣的話,他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只道:「……兩位姑娘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我義不容辭!」
葉憐:「這怎麼……」
葉艷莞爾:「那就麻煩了。」
冬日依舊,李通卻多了不少gān勁,幾乎隔三差五就往兩姐妹的住處跑,什麼髒活粗話都gān。
不得不說,兩個姐妹的差異在此時也顯現出來,葉憐非常溫柔,時常體貼關心他,甚至還動手把他那壞掉的襖子fèng了起來;葉艷則相反,她很少去找李通,大多數時間她都在默默gān活,就算去找了李通一般也都是有事跟他說,比如說他柴劈得不好,若是從什麼角度去劈能更省力些。並且因為葉憐經常對著他微笑,那張清秀的面容倒顯得越發生動可人,而葉艷卻喜歡板著那張驚若天人的臉孔,倒讓那美麗都打了幾分折扣。
葉憐顯然也看出了這點,忙偷偷對李通說:「李大哥千萬別介意,姐姐的xing格就是這樣。」說著,她還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看起來俏皮可愛至極。
李通看著兩人,心中倒下了些決議。
他從箱底取出了母親留給他媳婦的紅嫁衣,又用積蓄買了些胭脂首飾,打包好後,才又回到山中。
「誒……李大哥……」葉憐早早看到,在門口驚訝,「你……這是……」小女兒的臉一下羞紅。
李通的臉也紅:「……我……我是想來提親的。」
葉憐的臉更紅:「這也太快……」
「……你……你姐姐在嗎?」
葉憐點點頭,聲音更小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通「嗯」了一聲,便朝里走。
「誒……你們倆有什麼事?李通,你帶這個過來……」
李通給自己鼓勁:「我是來提親的!」
葉艷驚詫了一下,卻突然皺眉道:「……不行,葉憐還太小。」
倒是葉憐在一旁不滿道:「姐姐,我都十六了,不小了!」
「不是……」李通結結巴巴道,「我……我是跟你提親的,不……不是葉憐。」
場面突然靜默了一秒。
葉憐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她顫抖著聲音道:「……為什麼?就因為姐姐長得漂亮嗎?明明……明明是我跟你比較好,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不不不……」李通忙解釋,「你很可愛,但我想娶的是你姐姐。」
「想娶……?」葉憐捕捉到關鍵詞,「我知道了,的確,姐姐比我更能gān,但……你喜歡的呢?你……喜歡的是誰?」
就在這時,葉艷也開了口:「李通,你說實話吧。和誰生活成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姐妹你喜歡的究竟是誰?」
李通卻是一反常態的堅定:「葉艷姑娘,我喜歡的就是你,想娶的也是你,不是別人。」
葉憐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qíng:「這不可能,你平日都是和我在一起,和姐姐根本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怎麼會……怎麼會喜歡的人是她?」
李通撓了撓頭,不知怎麼說:「大概……因為你姐姐是個讓人心疼的姑娘吧。」
「我就不讓人心……」
葉憐似乎仍然想要bī問。
但葉艷卻打斷了她:「夠了,別再問了,紅袖,這局是你輸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葉憐,或者此時應該叫她紅袖,驟然褪下之前偽裝的溫柔模樣,上來便一把拽住李通的領口,眯起了眼睛,語氣危險地問:「告訴我?你為什麼選她?是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
李通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立刻搖頭。
「那是為什麼?!」
「你不把他放下來,他怎麼回答你?」葉艷,同樣也是聶棗抓住紅袖的手,迫她鬆開。
李通終於被放了下來,他驚魂未定的看著已經完全不似一個人的紅袖,隨後在聶棗含笑的表qíng里放鬆下來,開口:「……葉憐姑娘……的確是很體貼可愛,但……」
他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道,「……總還是有些不懂事。我來得這些日子裡,葉艷姑娘每日都替父母上香,而葉憐姑娘卻一次都沒有。我娘親去世前告訴我,娶妻時一定要看她的孝心,若連父母都不好奉養又怎麼能奉養好自己的夫君,咳咳咳……還有葉艷姑娘從未說過葉憐姑娘一句不是,有什麼都是讓我先去找葉憐姑娘……葉憐姑娘卻對我說葉艷姑娘一貫就是冰冷的脾xing,但我不這麼覺得……除此以外,葉艷姑娘雖美卻從不賣弄容顏,心靈手巧做事實在,瞧著像是好好過日子的人……」
李通越說越順,紅袖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看。
「……不過讓我下定決心的還是看到了媒婆給葉艷姑娘的提親書,是有人想要娶葉艷姑娘的,可她卻絕口不提,想來也是擔心葉憐姑娘你一個人,才不肯嫁去的……這樣好的女子,不僅僅是容貌,更是品行,才是我真心所求……」
聶棗沒有管李通,而是轉頭看向紅袖:「你認輸了麼?」
紅袖沉默地咬著唇。
她和聶棗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攻略方式,紅袖喜歡靠絕對美艷的姿容,而聶棗則喜歡攻心。
但這一次,規則是令主下的,他讓她們用對方的方式進行攻略,所以紅袖是相貌清秀而平常的葉憐,聶棗卻是美貌驚人的葉艷。
就算是攻心也難不倒她,更何況只是這麼個土老帽,紅袖這麼想著,於是一心一意做一個體貼入微的紅顏知己,而且這幅皮相雖然普通,但笑起來卻也是清麗可人。反觀聶棗,雖頂著美貌容顏卻不知利用,更不去主動接近李通,紅袖差點都以為聶棗選擇棄權,換做是她早用這張臉蛋把人迷得七葷八素了。
可千算萬算沒能算到,這傢伙頂著這樣一張臉,用的竟然還是攻心的法子。
「噗通。」
李通驟然倒地,空氣里飄起了*散的氣味。
是白芍來了。
而她身後的赫然是令主本人。
「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令主連看都沒看一眼倒地的男人,直直望向那個因他進來而伏跪在地的聶棗,「做的很漂亮,就算用這樣的容貌依然能讓他覺得你是一個樸實可靠的好女子。」
稱讚的話,口氣里卻半分聽不出稱讚的意思。
「不過……」令主的話語停頓了一瞬。
「我說過,這次比的是jiāo換,你用得仍然是你攻心的辦法,而紅袖這次則是照規則用你的辦法,她技不如你也是qíng有可原。」
「……就規則來說,是你輸了。」
聶棗沉默了。
就連紅袖都覺得有些過分,畢竟是個人手段,她又何嘗沒有試圖用容貌勾引李通,只是條件實在不足而已。
「怎麼了,不服氣麼?」令主問。
然而沉默半晌後,聶棗卻只道:「我認罰。」
qiáng詞奪理又怎麼樣,在鬼都,令主就是一切規則,他說輸,就沒人敢說贏。
無數鮮血淋漓的教訓都在體現著這一點。
兩個木牌被丟到了聶棗的面前。
聶棗無聲的撿起,即便一隻指甲已經因為緊握而差點嵌入ròu中。
「不過下跪行禮就算了罷。」令主看向紅袖,「畢竟你也不算贏。」
紅袖同樣伏跪在地:「是的,令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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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主這次擺明了袒護紅袖嘛!這都不算輸還有什麼算輸的啊!」
白芍倒是在替聶棗抱不平。
聶棗掂量著那兩個牌子,臉色實在談不上好看:「這話令主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白芍很直接:「我還不想死!」
對,白芍不想死,她也不想。
令主擺明了,是不想讓她那麼快達到那個數字,接了紅袖的任務,她明年至少有一半時間是在白忙活。
想著,她再次翻開紅袖選擇的木牌。
帝國的七皇子,那個人的堂弟。
夏白澤。
聶棗翻閱著記憶,卻只能依稀記得一個蒼白瘦弱的身影,沉默的像是完全沒有存在感。
關於這位,聶棗很清楚,就算是帝國的qíng報人員,恐怕所知也不會太多,因為他一年開口的次數,屈指可數。
離開了鬼都,聶棗仍舊先去了莫神醫那裡。
柴崢言躺在chuáng上,一動不動,就像過去的無數個日子一樣。
聶棗握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寒玉一樣的溫度,聶棗仿佛渾然未覺:「一千萬兩銀子到現在我還沒有攢夠一半……不過也不能怪我,要給你付診費藥費,再攢錢真的很難啊……我已經很努力,所以等你醒過來之後……記得一定要對我好,加倍還我……」
哽咽的堵在喉嚨,無法繼續。
其實哪裡需要說,柴崢言又怎麼會對她不好。
柴崢言拿刀殺敵眼也不眨,見她不小心割破手指,卻急得團團轉。
柴崢言怕貓,卻還任由她養的貓在自己身邊蹭來蹭去,據說招動物喜歡的人通常都心軟。
柴崢言脾氣好,就算她無理取鬧也從不生氣,不管對錯都溫聲賠罪。
柴崢言……
她沒見過柴崢言發火,哪怕一次。
而現在,這個人連稍稍笑一下都做不到。
「聶姑娘,考慮的如何了?」莫神醫問。
聶棗沉默了一會,道:「可以再等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