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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6:05 作者: 星流過曠
    他試著用以往的經驗去解讀白殊這一番行為,向他獻祭出他想要的祭品,用來獲得一個實現願望的機會。

    白殊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的空白,誘惑他?

    他只是想吸引桑昭的注意,讓他們幾個怪物打起來而已。

    這也算誘惑嗎?

    還沒等白殊想明白,就看見桑昭漆黑的眼瞳變得像深淵的洞穴,裡面蠕動的卻不是光亮,而是一條條滑膩的尾巴,正爭前恐後地想從眼眶裡鑽出來,想將面前的人拉進去,拉進深不見底的洞穴里。

    桑昭整張帥氣的臉都因為那雙眼睛變得無比詭異,連帶著看到他的第一眼只會感覺恐怖:「你沒有向我祈願的資格。」

    白殊在看到他眼中爭先恐後想往外鑽的東西,大腦就「嗡」的一聲陷入了某種十分玄妙的境界,連帶著他在說什麼都沒有聽見。

    理智在瘋狂叫囂,讓他閉上眼!轉頭!不要看!

    可在看見那些在深淵的洞口瘋狂聳動的東西時,他像被抽乾了腦幹似的,連眨眼的動作都十分遲緩,時間被無限拖長。

    等白殊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從籃球場上消失了,他置身於一片漆黑的地方,被那些在桑昭眼睛裡瘋狂聳動的東西拖進了深淵。

    眼前的這一切超出了白殊的想像,他連動都不敢動,他莫名覺得那些「深淵」是活的,是某種人腦無法想像、無法延伸的東西。

    它們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這樣的空間,但它們是活的,將他籠罩在這裡面。

    白殊的大腦運轉得極慢,生鏽的機器一樣稍微動一下都會發出咔嚓咔嚓的滯塞聲,他茫然地看著這片空間裡唯一的亮色,他們挨得極近。

    桑昭只要一低下頭就能看見白殊茫然的臉,他瞳孔渙散得不成樣子,大腦在對他進行保護,讓他不要去注視這片空間的任何一個地方。

    一旦他去注視、去思考,就會陷入某種超過他想像的惘然里,陷入瘋狂。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手裡拿著的水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那瓶水裡添加了白殊的血液,它可能根本不會進入這個空間,引起一絲一毫的注視。

    但現在,白殊腳下踩著的深淵驟然活了過來,它們爭先恐後的擠進那個狹窄的水瓶里,最後硬生生將瓶子撐爆,裡面的水流迸濺開來。

    一滴冰涼的水流濺到了白殊臉上。

    白殊緩慢地轉動眼珠子,看到了逐漸逼近的頭顱,他的眼睛無法聚焦,渙散得讓他連人臉都看不清,此刻向他逼近的頭顱不再是桑昭那張帥氣充滿荷爾蒙的臉,而是一個未知詭譎的龐然大物。

    光是直視它,都讓白殊感覺大腦陷入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狀態,他連感知、意識都快失去了。

    他的身體陷入了龐然大物的身軀里,柔軟、冰涼、又滑膩,有什麼東西像尾巴一樣纏繞在他身上,一圈又一圈,想要像絞殺獵物一樣殺死他。

    冰涼的液體在白殊臉上流淌,起初他以為是怪物流下的口水,可越來越多的冰涼液體幾乎將他整張臉打濕,白殊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

    桑昭一接觸到白殊,大腦里象徵理智的那根弦就「砰」地一聲斷了,白殊整個身體都快陷進他的身軀里,他快將他完全吃到肚子裡了,用身體上的感官把白殊舔了一遍又一遍。

    可他仍覺得不夠。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這麼飢.渴過,渴到連白殊的一根手指都反覆舔.舐,吸取著他身上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祭品香氣。

    他恨不得把他吃到肚子裡,可吃到肚子裡之後呢,他品嘗過這樣的美味,要如何忍耐祭品徹底融為他的一體,再也找不到的事?

    這個念頭只閃過一瞬間,理智就被衝垮,他變成了沒有思想的野獸,只知道不斷給獵物打下標記,一口口舔舐,直到撕咬著將他吞到肚子裡為止。

    從眼眶落下的冰涼液體讓白殊稍稍有了一點神智,他感覺身體被緊緊束縛著,渾身陷在未知的怪物的身軀里。

    這短暫的清醒,讓白殊脊背一陣陣發涼,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他是怎麼敢主動招惹怪物,想讓他們打起來的?

    他憑什麼認為他會駕馭這幾個怪物,凌駕於他們之上?

    他那麼弱小,在怪物面前連求生的念頭都生不出,居然會可笑到認為能在幾個怪物之間周旋。

    白殊胸膛不斷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淚從他的臉上流淌,又很快被怪物舔舐乾淨。

    哪怕是他的眼淚,怪物也像吃到了絕佳美味一樣舔舐不夠。

    可他會死的。

    怪物就像面對一個無比好吃的食物,他會吃的耐心一點、細緻一點,但最終都會把食物吞到肚子裡。

    怎樣都是死,他為什麼不能拼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

    白殊渙散的眼睛驟然聚焦,他不敢去望那個恐怖的頭顱,一旦他接觸到它,大腦就會開始自動防禦讓他陷入那種茫然,對外界沒有一絲反應的狀態。

    無知,等於安全。

    白殊臉上還有源源不斷的淚珠,他無法控制眼淚流下:「像您這樣偉大的存在,也會食用別人打下烙印的食物嗎?」

    桑昭吞食的動作驀地一頓,周圍的「深淵」都流動起來,空氣中隱隱有幾分暴躁的氣息。

    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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