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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6:05 作者: 星流過曠
這就導致了白殊現在心裡不上不下地憋著口氣,正常人聽到他的話不都應該知道他在生氣嗎。
變.態就了不起嗎?
手裡的電棍重重地戳了戳徐灼的胸口,白殊惱怒道 :「我不喜歡你離我太近,也不要突然把我從床上弄下來。」
不管徐灼有沒有感受到威脅,他的話都放在這兒了,再有下次白殊就直接電他了。
他用了點力,把徐灼戳得離他遠了點,然後從書桌上起來,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那點力氣在徐灼看來細微得可以忽略不計,但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看著白殊轉身背對著他,徐灼拿起桌面上一支歪倒的筆,學著白殊的樣子在他胸口碰了碰。
筆也是冰涼的,但徐灼握上它的那一刻就知道,是不同的。
它和白殊手裡拿的那支帶來的效果天差地別,白殊拿著就像拿著能燎原的火星,這隻筆則普通得讓他連碰都不想再碰一下。
徐灼面無表情地將那支普通的筆碾成了碎片,他甚至都沒用什麼力,只是想了一下,這支筆就像被時間分解,回歸了最原始的狀態。
白殊對他的動作一無所知,他打開電腦找了一部經典電影來看,這是他的作業之一。
等莫傑希和孫江從外面回來,就看見白殊坐在椅子上看電影,徐灼坐在床鋪觀察白殊,他們進來時,徐灼還沒收回視線,眼神直勾勾的,連眨動眼睛頻率都沒有。
莫傑希和孫江對視一眼,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徐灼身邊,輕聲說:「灼哥,咱多少有點痴漢了。」
他們的聲音放得很輕,白殊做作業時一般不喜歡別人打擾,雖然他從來沒說,但都在一個宿舍,大家自然而然就發現了,看到他專注的樣子就自覺地不製造出噪音。
到了晚上,白殊又和宿舍的人一起去外面吃了頓飯,回來時天色已經是深夜了。
今年的秋季似乎毫無預兆地一下向冬天邁進,寒風凜冽中,校園裡根本沒幾個人在外面晃蕩,白殊他們急急忙忙地趕回宿舍,隔絕了呼嘯的風聲身體才感覺稍微回暖了一點。
睡覺時,白殊是特地把電棍攥在手裡睡的,睡衣的扣子也扣得嚴嚴實實,他睡前看了下鏡子,脖頸上青紫的痕跡越發可怖,這種就算碰著也不疼的痕跡,越來越像怪物打下的標記。
它打下這樣的標記是想幹什麼,吃了他?
還是留來做過冬的儲備糧?
白殊統統不知道,他現在就好像走在高空的繩索上,周圍一片漆黑,稍不注意就會掉下去。
可他連掉下去是摔得粉身碎骨,還是又落到一個高空繩索上都無法確定。
白殊睡前做了很多設想,睡著時卻意識昏沉,露出來的脖頸不自覺地揚起,像被纏繞的獵物揚著脖頸掙扎的樣子。
他又夢見了那條詭異的蛇,它出現在他的夢裡,白殊已經不算意外,但夢裡似乎不只有那條詭異的蛇。
白殊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小,他周圍全是陌生的環境,長得有幾人腰粗的參天大樹,樹葉枝繁葉茂,陽光照在茂密的樹葉上投下斑駁細碎的光影。
他躺在一個年長者懷裡,對方粗糙溫暖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隨後旁邊響起一道聲音,那個看不清面貌的人應和一聲,把他放在了搖椅里。
風溫柔地送來一縷清涼,一條只有人類兩根手指粗的小蛇慢慢悠悠地爬到搖椅上,接替了那個年長者的位置,在他臉頰旁邊悠然地盤著身子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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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醒來睜開眼對上天花板,還有點懵懵的反應不過來。
他沒想到昨晚的夢境會是那麼平和,他確實夢到了那條蛇,但對方縮小了好多倍,因為縮小了所以殺傷力也銳減了?
白殊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才從床上爬起來,他今天打算去醫院看看蕭承宇,據說他昨天住院後,醫生給出的診斷是感冒引起的喉嚨發炎。
正常到不能更正常的診斷,如果白殊沒有看到他的眼鏡片碾滅成灰的過程的話。
白殊起床時宿舍只有孫江還在睡,其他人都上課去了,沒有驚動到他,洗漱過後就穿戴整齊地出門,他昨天提前跟蕭承宇說了,今天直接打了出租坐到醫院。
蕭承宇在住院部輸液,白殊對照著手機上發來的樓層號進入電梯,準備按樓層時,電梯裡的幾個年輕男女率先注意到了他,眼前一亮:「白殊!你也來看蕭學長啊?」
他們都是A大學生會的,聽說蕭承宇得了流行性感冒,十分擔心,便決定結伴來探望。
白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羽絨服後面有個帽子,帽子的邊邊有一圈白色的毛茸茸,裡面搭配的白色毛衣遮住了下巴尖尖,襯得他整個人都柔軟了一些,看著也不那麼冷漠了。
這幾個A大的學生這才敢跟他打招呼,往兩邊退讓給他留了中間的位置。
白殊輕輕「嗯」了一聲,收起手機。
蕭承宇住院的樓層數在上層,電梯一點點上升,轎廂里有些安靜,有人輕輕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最近還真的挺冷的。」
「可不是,看天氣預報也沒有這麼冷啊。」
「可能今年冬天提前了?」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緩解電梯裡安靜的氣氛,白殊忍不住想,蛇不是都要冬眠的嗎?
那個怪物為什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