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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6:05 作者: 星流過曠
    白殊瞳孔一縮,手腕忽然被人拽住,身體撞上一個僵硬的身軀,那名同學一轉頭就看見白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見沒撞到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同學不好意思啊。」

    他急忙道歉,抬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在白殊臉上,飄忽了一瞬。

    白殊在學校的名聲很響,連校外的都聽說過他的名字,大一剛開學,他穿著迷彩服,身姿挺拔站軍姿的照片被傳到網上被網友轉了幾十萬條轉發。

    模樣是偏精緻的那掛,看著冷冷清清不好接近,但臉長得太好,學校里明戀他的人能繞A大一圈。

    男生從臉紅到脖頸,他是今年剛入學的,比白殊小一屆,沒想到能遇上這位學校的風雲人物,結結巴巴地搭話。

    「學,學長好。」

    白殊皺著眉,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有人拉著他的手腕。

    手腕上傳來的觸感濕滑、冰涼,不像是手指這種骨節分明溫熱的東西,更像是軟體動物的身體部位。

    蛇尾……

    或者是它滑膩的身軀。

    白殊腦海里不知怎麼就閃過這種念頭,匆匆扯回自己的手,抬眼看見身後人的臉時,怔了怔。

    眼前人長了一張過分出色的臉,不同於徐灼那種一看就吊兒郎當的富家公子。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扣子繫到最頂端,整張臉幾乎找不到一點瑕疵,只是神色淡淡,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距離感。

    白殊張了張嘴,想要道謝,眼前人冷漠地瞥他一眼,從他身旁走開了。

    白殊轉身去看那人的身影,手臂突然被人戳了戳,莫傑希端著餐盤走到他身邊,也看到了那個男生的背影,稀奇地「誒」了一聲 :「這不是咱們A大的校草嗎?殊殊你跟他認識啊?」

    白殊耽擱了一會兒,沒排上隊,這麼一會的功夫後面就排了一串人,乾脆跟著莫傑希走到空曠的角落,打算等會兒順路去超市買麵包吃。

    聞言,驚訝地轉頭看著莫傑希 :「我們學校的校草?」

    莫傑希點頭,也很驚訝地說 :「你不認識?剛開學的時候他還上主席台演講來著,底下一群人嗷嗚叫喚。」

    徐灼和孫江也走了過來,順口插了一句嘴 :「在說什麼呢?」

    「咱們學校的校草啊,殊殊竟然不認識。」

    男性對於優秀的同性是很敏感的,孫江立馬就想起了校草的名字 :「越畫屏?」

    越畫屏。

    白殊仔細一想,確定了自己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可這實在不應該,光看越畫屏的臉,能在幾萬學子的A大中脫穎而出,就註定不可能泯然眾人。

    他居然一整年都沒有注意過這位校草嗎?

    白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手臂忽然被人輕輕撞了一下,玩鬧似的。

    徐灼端著剛買來的早餐,見白殊兩手空空,不由道 :「你沒買早餐嗎?」

    不等白殊開口,徐灼嗓音含笑地拉著白殊往空座位走 :「吃我的吧,我不急。」

    徐灼早上的課在十點半,是為了陪他們才跟著早起的。

    白殊想了想,說了一句「等會兒轉錢給你」就端著徐灼買來的早餐吃了起來。

    他早餐喜歡吃清淡一些的,教養很好,安安靜靜,只有嚼東西時腮幫子會鼓起來。

    徐灼就坐在旁邊嘴角彎起地看著他吃,像投餵白殊很有成就感一樣。

    莫傑希和孫江對視一眼,雖然徐灼說是嫌宿舍沒人無聊,但真正是為了陪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

    吃完早餐,白殊和莫傑希去上早八。

    剛開學不久,天氣已經逐漸在朝著秋天邁進了。

    上午的課程過去大半,白殊打開保溫杯,淺淺地喝了一口,淡色的唇瓣染上水漬,變得潤潤的,比塗了唇膏的顏色還要好看。

    下課時間,周圍幹什麼的都有,白殊坐在後排靠近門的地方,周圍自發地圍繞著他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他有些睏倦靠在桌子上補眠,在他腦袋低下後,教室里說話的嘈雜聲似乎都壓低了一點。

    坐在前排的幾個學生轉頭朝白殊這邊看,他今天穿的外套是徐灼的,過於寬鬆了,腦袋埋在臂彎里露出一截像雪一樣白的脖頸,羊脂玉般的觸感。

    太過漂亮的人是有種攻擊性的,直視他,盯著他看都像一種褻瀆。

    白殊只想補一下覺,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感覺到有人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才醒過來,茫然了一瞬 :「下課了?」

    白殊平時都冷冰冰的,剛睡醒,眼睛霧蒙蒙又水潤,看著懵懵懂懂的,臉頰粉撲撲的,上面還有一道壓出來的印子。

    叫醒白殊的女生乍然對上這麼一張臉,結結巴巴地說 :「嗯,下、下課了。」

    白殊晃晃腦袋,清醒了一點,看了女生一眼,禮貌道謝,收拾好課本走出教室。

    早上聽到的聲音應該是錯覺,白殊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再聽到過類似的聲音,剛剛被同學碰到,腦子裡也沒有出現別的。

    手指抵著額頭揉了揉,白殊滿臉睏倦地走出教室,旁邊冒出一道人影,徐灼手搭在白殊肩膀上,笑吟吟地說 :「你說我們是不是有心靈感應。」

    徐灼比白殊高,搭著他肩膀跟他說話時總要低著頭,湊得很近,白殊剛開始還會不習慣地躲開,現在已經習慣了 :「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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