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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6:07 作者: 獨行醉蝦
    醫生拍拍他的肩膀,幫他提起了行李箱。顧念秋嚴嚴實實地裹著帽子、口罩和墨鏡,被保鏢和助理圍著,開車去了機場。

    登機走的是緊急VIP通道,遠遠看見送機的地方烏泱泱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哪方的粉絲。

    一路過安檢到登機口,還有很多買了機票的粉絲和代拍,拿相機堵他。莊文曉給他準備了四個保鏢,還算順利地到了休息區,還沒坐下,便聽見有人喊他:「念秋!」

    顧念秋回過頭去,一個裹得臉皮膚都看不見的人朝他快步奔過來,聲音裡帶著喜悅:「好久沒見到你!奕銘沒跟我們一趟?」

    顧念秋:「……」

    人已經撲進了他懷裡,顧念秋抱了抱他,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味。

    代拍還在外面拍,兩人抱了抱便鬆手,顧念秋道:「你就不能問問我?見面就問奕銘。」

    景松摘了墨鏡,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眼,撒嬌般地彎起眼角:「我急著想見見他什麼樣嘛。莊文曉呢?之前說要簽他……」

    顧念秋轉頭去看莊文曉,那人果然不知道躲哪去了。

    他道:「不行,他跟了我這麼多年,是我的人。」

    笑意立馬消失,杏眼瞪圓,氣鼓鼓地瞪著他。

    顧念秋忍不住笑,心頭髮軟,拍拍他厚厚的羽絨服:「走了,登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奕銘:……學到了,原來喜歡會撒嬌的。

    第12章:接機

    從T市到G市,五個多小時的行程,幾乎跨越了小半個中國。

    景松有兩個月沒見到顧念秋,在飛機上摘掉口罩和墨鏡,露出那張美到分不出性別的臉,朝著身邊人的方向,興致很高的聊近期接的劇。

    顧念秋有一句沒一句地陪他聊著,飛機起飛之後,他的注意力越來越分散。

    止痛藥的效果在減輕,身體內部開始感到疼痛,像是有人拿刀子刮著裡面的肉。

    顧念秋額頭冒出了冷汗,臉色發白,話裡帶上了敷衍。

    景松慢慢停了話頭,擔憂地皺起眉:「你不舒服?」

    顧念秋「唔」了一聲,一隻冰涼的手貼上了他的額頭,隨後是身邊人驚訝的聲音:「好燙,你在發燒!」

    顧念秋道:「感冒一直沒好,有點頭疼。」

    「醫生呢?」景松站起身,「隨組醫生是不是跟我們一起?」

    顧念秋拉住了他的衣袖,因為手抖的原因沒拉住,景松已經離開了座位,跟空姐說了幾句話,然後一起進了經濟艙里。

    經濟艙起碼有三分之一的粉絲和代拍,很快那邊便傳來了騷動的聲音。顧念秋破罐破摔地閉上眼睛,很快,杜醫生進了公務艙,身邊還跟著因為擔憂而說個不停的景松。

    「景先生,」杜醫生道,「噓。」

    景松閉了嘴,一雙總像含著水光的眼睛擔心地盯著顧念秋。

    杜醫生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很疼嗎?」

    顧念秋點頭。

    這是他這段時間疼得最厲害的一次,分化期的最後一輪來潮快來了。

    這是一個好信號,熬過了最後這次,也許剛好不影響《無疆》的拍攝。

    杜醫生道:「現在不能給你打止痛,等到快下飛機的時候,我給你一片口服的止痛藥。忍一忍,嗯?」

    顧念秋又點點頭:「給我點暈車藥,我想睡會。」

    杜醫生讓他吃了小半片安眠藥,就著水喝下去。顧念秋在座椅里側過身,彎起身體,疼得額頭冒起青筋,強迫自己睡著。

    景松站在旁邊,擔心地小聲問著醫生情況,沒敢打擾他,醫生走後安靜地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

    藥物作用下,顧念秋勉勉強強地睡了過去。五個多小時的飛行,四個多小時都昏昏沉沉地睡。

    夢裡面他感覺自己快要燒起來了,一股又甜又濃郁的玫瑰花香包圍著他,讓他拼命喘都喘不過氣。

    一偏頭,他看見奕銘靠在他的肩膀上,醉得臉頰發紅,手臂卻用力環著他的腰。

    那雙如同湖水般多情溫柔的眼睛注視著他,柔軟的嘴唇貼著他的耳垂,慢慢往下,到下巴,到側頸,最後碰到了他後頸那塊燙到快爆炸的皮膚。

    顧念秋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渾身濕漉漉的,汗液甚至沾到了睫毛上。

    「念秋?你還好吧。快下降了。」

    顧念秋大腦一片空白,後頸在一跳一跳地發脹。

    「念秋?」

    柔軟的手背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顧念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滿含敵意地抬起頭,對上了景松驚訝的目光。

    「……」顧念秋慢慢鬆了手,啞聲道,「抱歉。」

    景鬆緊皺著眉:「你的醫生真的靠譜嗎?我覺得你需要去醫院。」

    顧念秋好一會沒說話,一直等到身體裡那股燥熱平息下來,才開口低聲道:「沒事,老毛病了。」

    景松還要說什麼,艙內開始放準備下降的廣播。顧念秋勉強坐直,喝完了杯子裡的水。

    一夢醒來,不知為何,難以忍受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一些。

    顧念秋抽出帕子,擦乾淨臉上的汗意,等著飛機慢慢著陸,杜醫生過來問:「還需要打止痛藥嗎?」

    「好多了,」顧念秋道,「我們出機場再說吧。」

    從飛機上下來,透過透明的落地牆,可以看到G市皚皚的白雪,準備起飛的飛機在挨個除冰暖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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