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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2:09 作者: 九悲十拂
    季肖白握著趙栩的手,看著他輕笑:「好啦,睡覺啦,不許吵。」

    「嗯。」簡單的一個嗯字,是睡前最長情的告白。

    他也躺下,頭枕在季肖白的被子上,和他的頭只有咫尺之距。

    於是,第二天,陳醫生和扎克利一起推開門時就看到了如此和諧的一幕——季肖白和趙栩手牽著手,頭幾乎貼在一塊兒,睡容安靜無比。

    「喲喲喲喲!」

    「沃德天!」

    扎克利和陳醫生立刻化身吃瓜二人組,對視一眼後異口同聲發出驚嘆。

    幸好他們為了隱瞞季肖白的身份,把他安排在一個很隱秘的房間,並且他們有隨時關門的習慣。

    「嘖嘖,看來躺著那傢伙是醒了。」陳醫生用方言到。

    「重於醒了,要事再不醒就危險了。」

    「咋個會危險,我的醫術精準不會有錯,我早就說咯他今天會醒他就一定會醒嘛!」

    「泥這時謬論!」

    陳醫生昨天就看扎克利不爽,這個人老是和他的醫學理念相悖,挑他的毛病:「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兒的!」

    扎克利也是同樣,「你說話還不是一樣的!」

    「我這是方言。」

    「我這是口音。」

    「真是奇怪的中國人。」

    「你才是奇怪的外國佬。」

    被兩人的爭吵聲鬧醒,趙栩醒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動了動手,驚醒了一直把手握的很緊的季肖白。

    季肖白和他對視了兩秒,很快就明白了情況,沖他心有靈犀地一笑。

    然後,季肖白對著扎克利笑道:「z,你們這是在進行醫學交流嗎?」

    「交流個新華詞典!」扎克利覺得「鬼」不吉利,於是往往會用各種東西來替換,造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句型,發泄完後,忽然意識到說話的是季肖白,於是他看過去:「噢,雞小白,泥終於醒了!」

    「嗯。」

    隨後陳醫生和扎克利向季肖白簡單地介紹了他的傷勢狀況,問他感覺如何。季肖白坐在床上活動了兩下,感覺沒有什麼疼痛了。

    「感覺還不錯。」

    但是季肖白一直是坐著的,扎克利把目光移到他的腿上,眉梢微微動了一下。

    季肖白何等敏銳,於是他路出一抹自嘲的笑,動了動腿。

    雖然沒有像當時在密室時那麼疼,可依然能讓他回憶起那種細針在扎一樣的感覺。他沒有看趙栩的表情,自己扶著床沿,試著蜷起腿,只能一點點地挪動,感覺到僵硬無比。

    這種動作讓他覺得生疏,好像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但是扎克利卻顯得很樂觀:「不錯嘛,還能蜷起來,沒我想像得那麼糟糕。」

    季肖白自認為這雙腿算是廢了,聽到這句話很是驚訝。擔心白高興了一場,他觀察了一下陳醫生的表情,發現陳醫生看了一眼扎克利,然後撇著嘴面露鄙夷,那個表情好像在說他雖然不想承認這個診斷,但是不得不認同。

    壓下心底的波瀾,他的語調很冷靜:「這雙腿還有救?」

    陳醫生本想開口說話,被扎克利搶先一步,可惜語出驚人:「放心,好好恢復個一年半載,不影響泥做攻。」

    「……」

    趙栩起身後本來就有些尷尬,但又想聽他恢復得如何,就一直站在旁邊看著窗外的清晨雪景。聽到扎克利這句話,他耳根立刻染紅,覺得某人可以去死一死。

    季肖白扶額:+1

    陳醫生:……

    陳醫生先是反應了片刻。做功?動力學的做功?

    在看到兩個當事者巨尷尬的反應後終於聯想到正確寫法,頓時心裡奔騰過一萬匹馬,還是別稱叫羊駝的那種馬。

    胡言亂語,污言穢語,虎狼之詞!

    他早就看這個洋人不順眼,技術不精,還傳播腐朽思想文化,現在居然還口無遮攔,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滿臉無辜的扎克利蹙眉:「咦,怎麼都不說話了?」

    陳醫生炸了,劈頭蓋臉地沖扎克利噴唾沫星子。

    「長著一副禍害人的好皮囊偏還裝得老無辜,實際上騷話連篇,外嫩里焦,費心思罵你都是浪費時間,你快點滾出去!別把這間病房弄得跟火車一樣臭氣熏人,還有小心這醫院的消毒水味兒都給你整髒了!」

    扎克利也毫不示弱,用蹩腳的中文會懟,對不贏了換英語接著跨越語種,中英互懟。

    鬧了好一會兒,趙栩才充當和事佬把兩位勢如水火、交戰正酣的醫生請了出去。

    趙栩關上門,坐到季肖白身邊,神色淡然,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可是看到他燒紅了的耳根,季肖白莫名地想笑。

    正好李端了藥來,把藥遞給趙栩就離開了。於是趙栩坐到他旁邊,把藥吹了吹,遞給他。

    季肖白星星眼:「你不餵我了嗎?」

    「?」

    「你上次都餵我的。」

    「……」趙栩白他一眼,起身要走。

    季肖白皺了皺眉:「阿栩,你看我這麼慘,是不是可以哄我一下?」

    趙栩冷臉一抽,嘆了口氣,坐到他身邊,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然後托著勺子,溫柔地餵進他的嘴裡。

    季肖白又不安分了:「好苦……!」

    趙栩直覺不簡單:「嗯?想幹嘛?」

    他閉上眼:「想要一個甜甜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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