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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2:09 作者: 九悲十拂
扎克利後退一大步,被他一股腦的問題炸得頭疼:「慢著慢著,問題太多了,一個一個慢慢來。」
趙栩上上下下打量他,總覺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樣。
扎克利伸出食指,在房間裡踱步,「第一個。我在賭,賭泥會不會來這裡,賭泥知道季肖白有危險的話會不會擔心,這裡是泥的故鄉,我猜泥可能會來。」
「第二個,當時我在飛機上,電話當然打不通。」
「第三個,季肖白失蹤了,我們也不知道行蹤。」
趙栩看著他,喃喃道:「是嗎?」
但是下一秒,他就動了,瞬間一躍而上,把扎克利踹在了地上,把他壓在地上制住了他。
扎克利大罵道:「泥小子也瘋了!」
趙栩掰過他的雙手狠狠一壓,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冷冷道:「你不是扎克利,你是誰?」
扎克利的表情也變了,不再像剛才那樣驚訝和憤怒,而是饒有興趣地問:「哦?你怎麼察覺的。」
伴隨著變臉一樣的神態,他的普通話也變得相當標準。
趙栩沉默著拿出手銬,把A銬了起來。
他淡淡道:「語速不一樣,身高有細微差別,他比你稍胖一點。」
「沒錯,我怎麼會是那個只會說塑料中文的蠢貨,他的催眠技術真是一如既往地差,這麼久都沒有讓你恢復記憶。」A開始直接切入正題,「你想知道季肖白在哪裡嗎?」
趙栩眉間一蹙,沉聲質問:「他在你們手上?」
聽見趙栩驚訝的語氣,A笑了笑:「他現在在吃苦頭哦,季肖白說你最討厭他了,聽到這個消息你應該會很解氣的吧。」
趙栩沉默了一剎那,隨後聲音陡然一沉,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里充滿了壓抑的怒氣:「他在哪裡?」
「哈哈哈哈哈……」A嘲弄地大笑,「我又猜對了!我悄悄和他打了個賭,看你如果知道他有危險會不會自投羅網去救他。他以為你恨死他了,但實際上——你還是已經重新愛上了他。」
趙栩突然暴怒,但仍然盡力保留著冷靜,收回了要砸向A的拳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窗外,冷靜下來,用儘量徐緩低冷的語調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沒有帶其他人來,有什麼目的?」
「還有……他在哪裡。」
「季肖白啊,嘖,他可不希望你看到他現在的模樣。」A語氣很愉悅,笑時露出的八顆牙齒讓人想揍他一頓,「但是,我就是來給你選擇的機會的。我之所以沒有帶人來是因為我和他打了賭,賭你有沒有重新愛上他,賭你會不會想去救他,賭你想不想恢復記憶。看來我贏定了。」
趙栩的表情很複雜,心裡的狂潮不斷地洶湧著,幾乎要決堤而出壓垮他的神經。
「你為什麼會忘記季肖白?因為催眠你的人是我。」A欣賞著趙栩的表情變化,緩緩道,「我來,不為別的,只是幫你恢復記憶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叭起,更得太慢,拖延症小撲街作者已經跪好了orz
大噶保重身體,千萬表感冒啊~
第26章 依戀
季肖白真正的童年止於六歲。
之後是無休無止的學習和訓練, 面容冰冷的母親偶爾會在他完成目標後露出溫暖的笑意,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在透過他去看另一個人——他自殺的哥哥季肖然。
高強度的學習讓他感到壓抑和狂躁,所有遊樂時間都被剝奪, 在母親的近乎變態的監督下他也沒有任何玩伴。
母親是個美人, 對待任何人都很溫柔, 總是用讓人舒心的笑容與人交流, 除了他。這讓他和父親說在私下裡, 獨自面對他時她從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溫柔話語,甚至連一句鼓勵都沒有。
但是,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 他都不覺得是錯的,甚至被母親灌輸了一種「不優秀的話就是廢物」的思想,令他自責。
一年後的生日宴會上, 七歲的季肖白被父親發現他變得不愛笑了。但僅僅是當著親朋好友的面掐掐他的臉蛋笑了笑而已, 囑咐道「要開心點兒,缺零花錢就跟你媽媽說」。
然而, 這讓季肖白此後都置於更加灰暗的境遇。母親表面上笑得嬌軟溫柔,可是背地裡卻很害怕這件事被別人知道,追問一個孩子為何失去了童真。
那一晚, 母親把他關在房間裡用藤條狠狠抽打他,語氣責備和失望, 但越到後來就越發癲狂和失控。
「然兒是個愛笑的好孩子啊,你怎麼就不笑呢?你笑啊?你給我笑!」
他向父親抱怨過母親對他的嚴格,但是季仲益只是再三安慰說哥哥去世了母親很傷心, 你多體諒她,好好聽她的話。
那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哭著還是笑著的。
他只知道當他裂開嘴、露出了將伴隨他一生的虛偽笑容時,母親跑過來絕望地抱住了他。
說:「對不起,小白,我的孩子,對不起。」
——那是母親最溫柔的一次話語,裹挾著血淋淋的傷痕。
後來,季肖白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忍耐,學會了掩藏自己的脆弱,學會了如何虛偽的笑容去迷惑別人。
母親也越發變本加厲,精神狀況更加失常。
九歲那年,他用偽裝瞞過所有人,成功逃離了這個壓抑的家庭。
他去了遙遠的北方,因為極度怕冷,所以如果他們要來找自己的話多半會想他去了南方。他用高價替自己僱傭了一個監護人,並企圖找到渠道去獲得一個新的身份開始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