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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2:09 作者: 九悲十拂
樓心語調一沉:「因為他們也想知道季肖白和趙栩的位置。」
「這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季肖白和趙栩關係匪淺,他們至少曾經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樓鏡抬了抬眼鏡,嚴肅道,「所以說,派那個人過來的人,是季肖白和趙栩共同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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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栩坐在季肖白床邊,居然不知不覺間守了他一天。
扎克利偶爾會來查看季肖白的傷勢,然後恭恭敬敬地朝他們兩人行了行就無言地離去了。
季肖白是他昔日的情人?
他還是不相信。
他最多就是感覺曾經有過莫名的淵源而已,但絕非熟悉,也絕非故友,更談不上是情愛。
季肖白對自己稱得上變態的感情和愚弄,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得解釋?單單靠季肖白的屬下幾句話,憑什麼要他信服?記憶催眠什麼的,更有可能的是他被季肖白抓到以後才發生的不是嗎?
一道灼熱的目光射了過來,趙栩下意識往季肖白的方向看去,卻見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深情款款地看著他。
視線相撞的剎那,季肖白溫柔地喚他:「阿栩,原來你一直守著我。」
趙栩語氣冰涼:「想多了,我只是無處可去而已。」
說罷他要起身力氣,季肖白忽然伸出手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
因為一用力腳環就會被觸發的原因,趙栩沒有掙扎,而是轉過頭來靜靜看著季肖白良久,眼神幽幽暗暗。
「這一次演的又是哪一出。苦肉計?季肖白,你究竟玩夠了沒有。」
季肖白握著他的手緩緩一松,趙栩又看到了他眼底的悵然若失,令人分不清真偽。
他笑得很虛弱,輕聲問:「阿栩,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我麼,你放心,很快,很快我就放你走,還你自由。」
這類似的話,季肖白說過很多遍了,可每一次說完後迎接他的都是占有欲極其強烈的懲罰。
這種話,他早就不相信了。
果然,他剛走沒兩步,季肖白就緩緩起身靠了過來,他抬起雙臂,溫柔地把他摟在懷裡。
季肖白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上,有些晶瑩的濡濕。
他在哭?
然後恍惚間聽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不上來是厭惡還是什麼感受,趙栩只想甩開他踢開他,離他遠遠的,遠到天涯海角去,永遠不要再見到他。
趙栩低著頭,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睛裡所有的情緒,可他的聲音是那樣冷:「放開。」
季肖白沒有放手,緊緊摟住他,反而越來越用力,好像一放開他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一樣。
他痴狂眷戀地把他勒在懷中,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骨血。
趙栩閉上眼睛忍著,然後隔了好久才道:「我有話想問你。」
季肖白終於緩緩放開他,然後力竭地靠在床頭,看著站在床邊、離自己只有咫尺之遙,卻像隔了數萬座群山的心上人瘦削的背影。
——他知道他終究會離開,最後連這一抹背影都不會留下。
趙栩問:「你經營的那些骯髒的企業,是不是暗地裡也牽扯著拐賣的勾當?」
季肖白仔細打量著他逆光的身姿,想把這一抹剪影刻畫在心底。
他道:「是。」
趙栩握緊了拳頭:「因為這些骯髒的交易,你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少年時,誰都曾做過偉岸的夢。可成年後,昔日要攜手共進的人卻分道揚鑣,甚至成了死敵。
季肖白緩緩眨了一下眼睛,深深凝視著眼前人,道:「是。」
趙栩沉默了片刻,季肖白能清楚看到他因為深呼吸而擴張又收縮的背部。
半晌,才聽見趙栩拼命遏制住了怒意一般咬牙道:「是不是你讓扎克利對我催眠,讓我對你產生一些錯亂的記憶?」
因為是背對著的,所以趙栩沒能看到季肖白臉上短暫的錯愕和緊接著的釋然。
他很快就明白應該是扎克利他們瞞著自己和他說了什麼。
但接著,他只是笑了笑,故意讓語氣里的愉悅明顯得不能再明顯:「是。」
趙栩不顧腳環的限制猛然轉身,腳上傳來酥麻,他硬生生克制住,用最大力度惡狠狠地去揪季肖白的衣領。
「都是實話?!」
季肖白語氣從容,似笑非笑:「嗯,都是實話。不對,我是不是不應該承認得這麼快,應該辯解幾下才對。」
說著,季肖白更加輕佻地笑了起來,故意用趙栩最厭惡的笑容,用最容易激怒他的笑容。
趙栩怒不可遏,眼神冷到極致:「我為什麼會遇到你這種爛人,你為什麼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爛死在監獄裡?」
季肖白閉上眼噗嗤笑了出來,再睜開眼時,趙栩又看到了濃濃的占有欲,他本能地後退。但是季肖白已經捉了上來,攥住他的手,一把就將體能被限制的他扯到了自己懷裡。
這一個動作,瞬間證明了之前的溫情款款都是做戲,趙栩果然又被耍了,怒火立刻燃燒到極致。
他再也不顧忌腳環的存在,如恢復了自由身一般手肘往後猛力一擊,力道出乎意料得重,本就重傷的季肖白猝不及防地遭受了當胸重擊,頓時感覺胸腔內炸裂開來,重重咳嗽了起來。
「季肖白,等著吧,你會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