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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2:09 作者: 九悲十拂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費力睜開眼,視線被雨幕模糊。

    有人走進了他,可他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臉,就重重地咳出了幾口血,昏迷了過去。

    季肖白站在他身邊,長長凝視著躺在雨中的趙栩。

    他把傘撐在他的頭頂,如同第一次見面他為自己撐傘那樣,為他擋住寒涼的冷雨。

    他的語調聽不出情緒:「阿栩,不論你在哪裡,都會被我找到的。」

    隨後,他往車上走去。

    對李命令道:「帶走!」

    「是。」

    走到李身邊的時候,季肖白幽幽看了他一眼:「那個穿紅衣服的男的,他做的很好。錢轉給他以後,找人把他的手腳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栩,不論你在哪裡,都會被我找到的。」其實這是一句情話啊~!

    瞎幾把亂寫的……大家和諧看文哈

    第11章 噁心

    明盛集團暗地裡有一個灰色性質的組織,代號「H」。

    曾經它還不叫這個名字,規模也遠沒有今天這麼大,最初它和許多集團背後的保鏢群體沒有什麼區別,後來集團有一段艱難期,季父遣散了組織。直到多年後,組織才被季肖白瞞著父親憑一人之力重建,如今它也只聽令於季肖白一個人,以生命獻上忠誠。

    據說,他們記得重組後第一次接到命令時,季肖白還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多年來,這位年輕老闆都是冷靜地下達一些牽扯到巨大經濟糾紛的命令,在法律邊緣遊走卻從未越界,也從未被外界察覺。

    但是昨天,H內部所有人都知道季肖白動用了所有人力——去抓一個男人。

    他們知道男人刺殺失敗,身份暴露,被向來不會手軟的老闆點名要抓活的。他們從心底里同情男人,雖然有幸參與了圍攻的人都受了傷,但是只要一聯想到男人可能遭受的折磨他們就無比慶幸自己是站在老闆這一方的。

    趙栩確實在被短暫治療後接連不斷地被拷打,審訊者是黑道里破有這方面經驗的名人。24h不間斷地拷問,卻能讓他在僅剩一口氣的同時仍有清醒的意識去品味痛感。

    然而,組織中除了李,沒有人知道當時意識昏迷的趙栩被帶走時,坐的是和季肖白同一輛車。也沒有人知道,24h以來,季肖白一直監視著趙栩的刑訊房間。

    所以,季肖白才會那麼巧合地及時出現,讓趙栩的第二次逃亡以失敗告終。

    -

    趙栩的意識很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他甩了甩頭,視線依舊模糊,如同被虛化一般。他這究竟是清醒了,還是沒有清醒?

    就像是被人戴上了八百度的眼睛,他勉強打量自己的處境。

    陰森的房間,找不到光源。

    他被鐐銬吊在牆壁上,無法動彈。

    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雖然看不清臉,但從身形判斷,那並不是季肖白。

    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男人的走近而莫名顫慄起來。

    這句身體變得極度敏感,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緒也不復從前的冷靜,緊張、恐懼、暴怒……這些極其幼稚的情緒不可控地充滿了他的身體。

    他想開口問他是誰,可是知道開口的剎那,他才發現嗓子幾乎灼燒一般的疼痛。

    好像生生被人拿刀割裂開了一般,他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喉頭,卻有腥甜涌了上來。

    趙栩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嗽的瞬間他終於聽見了喉間發出的聲音——沙啞刺耳,如同被人打破了的風箱。

    咳嗽的動作牽動了他的身體。思緒空白了一瞬,然後他的臉立時變得煞白。

    他的身體上居然遍體鱗傷!

    各種不同感覺的傷痛同時撕咬他的神經,從死亡邊緣摸爬滾打多年的趙栩很清楚這些傷痛的來源。

    鞭子撕裂肌膚的痛感,生生被灼傷的難以忍耐,細針刺在周身各處尖銳到令人發狂的感覺,還有被銳物直接剜入血肉的劇痛……

    忍受著非人的劇痛時,趙栩聽見了男人的低笑,在寂靜的房間裡聽來相當可怖。

    然後,他看見男人模糊的面孔湊近了他,似乎在欣賞他虛弱落魄的模樣。

    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這絕不是什麼好的預兆,果然,一記鞭子落在他衣不蔽體的胸.口上,火辣辣的痛感躥進神經深處。

    趙栩幾乎要把牙關咬碎。

    男人一直在低笑,每一鞭子落下來,他的笑容就越來越難以克制。同樣地,鞭子的力道也越來狠毒。

    鞭笞的速率不斷加快,痛覺遍布全身時偶爾會給他一感官麻.痹的錯覺。

    男人靜默了片刻,忽然猝不及防地澆了一桶滾燙的鹽水過去。異樣的痛感剎那間游遍四肢百骸,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氣,脖頸頃刻後仰,大力地撞在了冰冷的牆上。冰冷的鐐銬成為了他忍耐疼痛的支點,被他狠狠拽著粗大的鎖鏈割破了他手腕的同時,磨擦著牆面發出尖銳短促的刺耳聲。

    「Flex!」男人再也克制不住眼底的興奮,他衝著趙栩大叫道。

    什麼情況?

    他才不叫這個名字!

    身體因為疼痛而劇烈顫抖著,痛感驅逐了暴怒,趙栩咬破了下唇,根本沒有力氣發出多餘的聲音。

    男人滿眼愉悅地欣賞著眼前這一幕,趙栩渾身濕透了,傷痕在沖刷後愈發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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