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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22:09 作者: 九悲十拂
「他說他最近工作力度有點大,想休假。」
張處長沉默了。
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他不可信,他這一休假,很有可能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女人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大家本來都在各忙各的,聽她一說話就情不自禁地開始把注意力轉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上。
「小洪!話可不要亂說。」張處長有些不悅。
「您清楚他很危險,和他那個被開除軍籍的父親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份子。」洪沐嘬了一口咖啡,重重放在桌上繼續道,「有些人就是這樣,用溫和無害來掩飾自己的那顆陰鬱黑暗的內心,您是犯罪心理學出身的,聯繫他的成長經歷你應該比我更明白這一點。」
「這怎麼能一概而論?!很多傑出青年也是出身於破碎的家庭!」張處長氣得鬍子都要飛起來了。
其他的人則悄悄地面面相覷,有人撇嘴,有人搖頭。不知道是對這個能力突出但毒舌的司警組長不滿,還是對她說的趙栩不滿。但人人都知道,洪沐對趙栩有很深的成見。
洪沐繼續爭辯:「張處,我只是有事說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包庇他了。」
這話一出,其他人在地下基地安靜的氛圍里竟開始小聲地議論紛紛起來。
基地里很少出外勤,大家面對一堆資料時提神醒腦的最佳方法就是擺龍門陣。人是社會性動物,往往不自覺得會喜歡陰謀論,他們老早就八卦過趙栩的背景經歷了,現在舊話新談依然津津有味。
張處長也明白大家的動機不壞,但還是很嚴厲地要糾正這不良風氣:「小洪你材料整理好了沒有,是不是嫌不夠多?」
洪沐堅持道:「處長,姓趙的他不可信。」
「跟上級說去!」說完,他轉過身對方才的男人道,「跟他說,准。」
男人點頭,開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等等。」
男人的手一頓,他感到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他這裡了,正準備按下退格鍵卻聽處長略帶複雜的語調道:「問他,假期的話四個月夠嗎?」
「處長,不論您的立場如何,總之我始終無法相信他,他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他為什麼要重重加密自己的信息,每個月都消失一段時間,連我們也無從得知他究竟幹了些什麼?我希望不要有那麼一天,長都少了一名警察,在地球的另一端多了一名真正的惡魔。」
「不會的,小趙同志是人民的公僕,是曾經最優秀的警校畢業生之一。唉,你們啊,都是老人了,還是不要對他有太多偏見,你們這樣我也難辦,再說,人家也是上過刀山下過火海,多次立功卻無名的英雄,也沒見抱怨什麼。」
洪沐忽然激動起來:「就是這種人才容易出問題嘛,而且他不是已經……」
「夠了!信不信我再給你安排點工作!你們呢?缺不缺工作?」
張處長很少發飆,發作起來效果反而拔群,周遭瞬間安靜。
只聽他輕嘆了一口氣,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是屬於我們這裡的,因為除了我們這裡他也無處可去了啊。」
他一走,人群又低聲轟鳴起來。
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眼鏡男安靜如雞。
他顯然是格格不入的那一個,桌子上的東西亂七八糟堆積如山,雙腿放在椅子上蹲坐著撥弄著自己的鬍渣一言不發,他搖搖頭,又撇撇嘴。
他認真地盯著屏幕,用唇語自言自語:「那可未必。」
旁邊的小哥覺得他有點神經質又有點同情他,和他打了個招呼:「嘿,你剛說啥呢?」
「沒……沒呢。」眼鏡男霎時社恐發作如臨大敵,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小哥覺得沒趣,隨便說了兩句後便轉了過去。
電腦上的藍光映在他的鏡片上,眼鏡男抬了抬眼鏡,立刻刪除了季肖白的照片。
作者有話要說: 追妻遊戲開始,火葬場預熱ing
第9章 濤聲
趙栩不僅沒有和公安匯報此次任務,反而申請了「休假」。
他正式開始了逃亡。
季肖白當然沒有死。他們的房間有叫早服務,第二天早上7:00的時候他就被工作人員發現並送往醫院救治。
況且,他的藥解毒並不難。
季肖白意識清醒時趙栩已經在趕回長都的路上了,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展開對趙栩的追蹤。
趙栩換了電話,複製了重要數據,銷毀了電腦。他在最短的時間內清除了房間內與自己有關的所以痕跡,離開了住了兩個月才好不容易熟悉的房間,又一次開始了遷徙流浪。
可是他居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因為短期內不用和所謂的上級聯繫,也不必再接任何任務,這讓他有一種不曾被束縛的錯覺。
趙栩隨身攜帶多種證件,他要更換身份去任何城市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打扮得很普通,不再是學生模樣,而是一個被生活脅迫的上班族——眼神倦怠,疲於出差,不喜與人交流。
季肖白的眼線很快就出現了。
不知他是以何種方式搜到他的蹤跡的,往往趙栩在一個地方剛落腳兩天,就能察覺到一些異樣,有時也會明確遭受到攻擊,不過從身手來看並不像季肖白的手下,看來他極有可能發布了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