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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2:16 作者: 緣惜惜
    「大叔,您鎖門吧。」

    他失了魂似的慢慢踱步回他的屋檐下,雨下的這樣大,來回這兩圈過來,整個人都澆透了。

    胸腔里的悲憤,跟這下不盡的大雨似的,不停的溢出來。

    何爾帡摸出手機,抹了一把上面的水珠子,撥通了裴緒的電話:「喂,你現在這哪呢?」

    裴緒緊張的摸著自己的手機,他那個這話的意思,可能是爾帡在試探他,也許為了兩方都好,他應該謊稱自己在加班。

    要不然爾帡怎麼有個台階下,這大半夜的他竟然不在家。

    「在加班。」裴緒斟酌了一下,慎重的說。

    電話那頭是綿長的寂靜,何爾帡看著全部滅掉的寫字樓,想起了裴緒無數個說是加班的夜晚,死死的捂住了嘴才沒有直接哭出來,他啪嗒掛斷了電話。

    裴緒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順手撥了過去,電話那邊卻顯示正在通話中。

    果然,他已經不重要了,又何苦再打電話過去多做糾纏?

    寂靜的客廳了的人扔下手機,從六點鐘到現在依舊維持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姿勢,像是魔怔了。

    在下著雨的夜晚,林書程和沈齊潤早早的哄睡了兩個小寶貝,正抱在一起,在這雨夜當中劈一塊安穩的小天地,你瞧著我,我瞧著你,情不自禁的擁吻在一起,那邊林書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這誰啊,這個點了還打電話擾人好夢?

    林書程皺著眉頭拿過手機一瞧,竟然是何爾帡,這人最是個有分寸的,又貼心,什麼時候這個鐘點打過電話,想著應該有事,便立馬接聽了起來。

    「喂,書程,你……你能來接一下我嗎?我現在打不到車,我……」

    林書程一耳朵就聽了出來,何爾帡的情緒明顯聽著不對,趕緊一把推開沈齊潤,順手就抄起了自己的外套:「你現在在哪兒呢?我這就去接你。裴緒公司樓下?你怎麼能在裴緒公司樓下呢?」

    沈齊潤一聽,心道:可不就是我把他放到裴緒公司樓下的嗎?

    不對啊!無論發生了什麼,他也不能這個鐘點還在那裡。

    「你等著我,我這就過來。」林書程說著已經在玄關處換鞋。

    沈齊潤立馬也跟上去,又從櫥櫃裡拿了傘:「我跟你一起去。」

    林書程一邊穿著鞋一邊說:「你還是別去了,外頭這打雷打閃的,我怕一會火鍋兒和小碟兒醒了,沒人照顧。」

    「正是因為外頭下的這麼大的雨,我才不放心你自己出去!」沈齊潤態度很堅決。

    也只有林書程明白他在這件事情上怎麼有這麼大的強制性,當初沈齊潤爸爸和林書程媽媽也不就是死於車禍嗎?

    「那把兩個孩子都帶上。」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商量定了,帶上兩個熟睡的寶貝,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去接何爾帡,而此時裴緒依舊自己好端端的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發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就是覺著心裡流血。

    何爾帡是真的傷了心,天上的大雨都跟是和他一起哭泣似的,又冷又黑的雨夜裡讓人覺著特別的無助。

    他一個大男人,抱成個團,縮在一個角落裡,跟老天爺一起流眼淚,止也止不住。

    好容易一輛車的車燈掃過來的時候,又冷又難受的人好像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他臉上的眼淚流的更歡暢,好歹是下雨天,到瞧不多出來。

    當何爾帡快速的來開車門,發現林書程一家四口整整齊齊的全部做在了車裡,一同來接他的時候,整個人的情緒立刻崩了。

    雖然他一個成年男性,在兩個奶糰子面前哭實在有些丟人,但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沈齊潤在前面開著車,林書程在後面帶著兩個崽兒,就何爾帡一個外人,坐在人家家的副駕駛上痛哭流涕。

    他不想的,真的不想的,但是好悲傷,真的好悲傷,就連當初知道沈齊潤這個男神名花有主了都沒有這麼悲傷!

    沈齊潤穩穩噹噹的開著車,尤其是下雨天,安全第一,準確的留心著來往的車輛,一車老小的命都把握在他手裡了,可不能馬虎大意。

    但認真開車,也沒耽誤他在肚子裡把裴緒這王八羔子罵了一千八百遍。

    第二百二十九章 齊潤的衣服

    沈齊潤不是個八卦的人,他認為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不應該跟別人隨便說些什麼,哪怕是書程,在何爾帡的電話打來之前,他都沒有吐露半個字。

    現在瞧著事情已然如此了,才在開車過去的路上,把自己今天瞧見的跟林書程全部吐露了出來。

    他們一同坐在車上,沈齊潤和林書程也不好太說什麼,照顧何爾帡的情緒只能裝作這件事情他們半點也不知道,只關心怎麼何爾帡搞成這個樣子,這深更半夜的自己站在裴緒樓下淋雨。

    何爾帡自己叫了人過來,便也不打算瞞著,自己稍微止住了一點傷心便說:「我一直等著裴緒下班,等到現在,剛才寫字樓里的保安大叔都出來鎖門了,樓里的房間全部滅掉了,我給裴緒打電話問他在幹嘛,他跟我說他在加班!」

    沈齊潤和林書程聽了不禁面面相覷,這豈不是很尷尬,真要是加班也就算了,這冷風冷雨的……嘖!

    林書程跟裴緒相識多年,對他的性子是有所了解的,不說跟親兄弟一樣,那也是很要好的朋友,要說裴緒背著何爾帡偷人,他萬萬是不能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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