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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52:16 作者: 緣惜惜
害怕薛家一怒之下真的做出什麼對沈齊潤、沈氏集團不好的事情來。
他知道沈齊潤是可有能力的人,容易解決的小事不會掛在臉上,已然擺在明面上的事情,就證明了此事絕對小不了。
兩人換鞋進屋,坐在沙發上,林書程緊張的把一把抱枕抱在懷裡,「有什麼事,說吧。」
沈齊潤倒了兩杯水過來,臉上有些猶豫。
林書程鮮少在他臉上瞧見過這樣推三阻四又緊皺眉頭的表情,心裡越發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把手搭在沈齊潤的手背上輕聲說:「沒關係,有什麼事情說就行。你前天不還說咱們之間應該相互信任嗎?」
他拿起一杯水,抿了一口,又看了林書程幾眼,才道:「今天上午公安局打電話過來說,在查薛家的時候,查詢到你爸爸的當年的死因,或許不是意外。」
「什…什麼?」
林書程似乎被定格成了一幅畫,他的眼睛睜的很大,滿眼寫著震驚和難以置信,緩了好一會才迴轉過神來,拿過水杯灌了兩口,一杯水頃刻見了底。
他的爸爸林文洵當初被檢查出癌症晚期後,到生命的最後,不願意再在醫院用藥水維持著生命,便選了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去爬山,是在爬山的過程中失足墜山身亡的。
林書程對此一直深信不疑,現在的消息是他爸爸的死因或許不是意外,不是意外是什麼?那就只能是自殺,又或許是……他殺!
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原本搭在沈齊潤手背上溫熱的手都驟然間涼了下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齊潤握著水杯的手痙攣一般的蜷縮了起來,「警方說,在審訊薛強國的時候,無意間探聽到了一點蛛絲馬跡,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論斷,讓咱們等消息。」
林書程坐不住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而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才又慢慢的坐了下去,心神不寧的揪著懷裡的抱枕。
「從薛強國嘴裡探聽出來的?他怎麼知道,他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還是說我把他根本就是被他……」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臉上的表情很不好,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慌亂的情緒了。
沈齊潤有些後悔跟他說這件事,也許他該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在跟書程和盤托出。
放下手中的杯子,把躁動不安的林書程摟在抱在懷裡,溫聲說:「別著急,在等等,相信他們會查出真相的。」
窗戶外頭的金色很好,陽光明媚,小區的牆角處有幾簇盛開著的粉紅色的花朵,開的正艷麗。
林書程早已是心亂如麻,他沒什麼心情欣賞美景,靠在沈齊潤的肩膀上抓緊了他的衣襟。
他眼眶有些酸脹,卻又流不出什麼東西來,只是一味地干著急。
「我等著,我等著。」他念叨著這一句話,忽的又從沈齊潤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沒頭沒尾的說:「你還沒吃午飯吧,你等著我給你弄點吃的。」
家裡做飯的活平日裡那用得著他弄,沈齊潤還沒來及攔住,林書程便快步走進了廚房裡,打開冰箱從裡面往外胡亂捯飭東西。
沈齊潤明白,他現在一定是想找事情分散注意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現在這狀態,他哪敢讓他下廚房動刀動火。
連忙跟過去把他抱起來放在了他以前常常做的料理台邊上,思緒了半天,到書房裡把沈爸爸的那本日記本拿了出來跟林書程說:「你來研究研究這個吧。」
林書程無措的拿著手裡的東西,這分明是沈齊潤心裡頭的刺,讓他研究什麼?
「研究什麼?」
「都好。」
「啊?」
沈齊潤飛速的在腦海里編了個由頭,「你前段時間懷著火鍋的時候不是讀了兩本心理學的書嗎?也不能擱著浪費,學以致用,研究研究他的心裡吧。」
林書程縮進的眉頭稍微鬆了松,他又不蠢,怎麼不知道沈齊潤的意思。
這人是要捅自己一刀了,給他療傷呢。
第一百零五章 是挺渣的
林書程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念著別人的好。
別人對他有一丁點的好,他恨不得把心肝都掏給人家。
可他又是個命苦的,最愛他的爸爸死的早,他媽對他雖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可也到底是自己的親媽,結果沒過兩年也沒了。
這些年在他身邊能算的起交情的,無非就裴緒、周航、王致遠、周慕時,再有一個就是沈齊潤。
周航跟他結實的早,在穿著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因為林爸爸工作的原因,跟周航他們家是有來往的。
裴緒則是在他快沒命的時候伸手拉他一把的人,這個人情很厚重。
王致遠現在是Q大的老師,可五六年前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剛從學校畢業,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頭青,也正是因著那時候不懂深淺,才在許多高級律師都不敢接林書程的案子的時候,做了他的代理律師,幫他答應了林爸爸的財產分割的官司。
周慕時在他眼裡是個小可愛,一起住一間大學宿舍的緣分是難得的。
至於沈齊潤,他跟誰都不一樣,林書程把他跟「愛情」兩個字劃等號。
自打許多年前開始,「沈齊潤」就等於「愛情」。
即便就那時候看來,這段感情註定是他一個人的單相思,無花無果,可也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