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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17:44 作者: 福祿丸子
    啞妹挪到她身邊,問她:不開心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是啊,可能出大事兒了,可她還不能隨便下定論,因為這是會動搖宗山根本的大事。

    她不說話,啞妹也不問了,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展開來放在她面前。

    她說:這是二哥上早課的時候讓寺里的僧人去整理出的書目,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夾在裡面的。

    草書筆跡,遒勁不羈,這是妙賢寫的字?

    三夢看向啞妹,她朝她點點頭。

    連字跡都會變得不一樣嗎……

    三夢頭疼萬分地坐在那裡,啞妹把紙條留給她,安靜地起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夢:哼,你這個霸道總裁僧~

    妙賢2.0:比心~

    今天紅包五十個,慰藉你們!

    第15章

    她一個人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都黑下來,才意識到已經這麼晚了。

    她拿著小本子走出房間,卻在走道上迎面撞上妙賢。

    她手裡的本子掉在地上,兩個人同時伸手去撿,他又快了一步。

    「這是什麼?」

    「還給我!」

    三夢伸手去搶,他就把胳膊抬高讓她夠不著。她身高很標準,可是跟他還是差了有差不多二十公分,踮起腳也拿不到他手裡的本子。

    她憋了口氣,威脅道:「別逼我出手啊!」

    話是這麼說,可她寧可急吼吼地跳來跳去,整個人都膩在他身上,也沒把他摁倒在地上,說到底還是因為捨不得。

    喜歡就是放肆,而愛就是克制,這話說的沒錯。

    妙賢笑了笑,把手裡的東西假意還給她的時候順勢一撲,把她撲進了旁邊沒開燈的雜物間裡。

    「幹什麼呀,放開我!」

    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的氣息,離得特別特別近。她稍微動一動,就要碰到他了。

    「想知道我的事,怎麼不來問我?」他聲音壓得很低,在耳邊像有迴響,「真沒想到,你喜歡我到這個份兒上了,關於我的東西都要一五一十地寫在本子上。」

    「你又知道了?」

    「兒子告訴我的。」他是沒看到小本子上記了什麼,不過事先就跟如意說好了,如果媽媽問起關於他的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兒子很乖,她把他教得很好。

    三夢氣悶。這個小叛徒,這麼快就倒戈向著他爸了。

    其實記小本本這種小動作根本不算什麼,大學的時候比這離譜的她都做過呢,像個跟蹤狂似的,晶晶說她被他弄得五迷三道的真的一點兒錯沒有。

    可那是以前,是真正的陳一,而不是眼前這個分裂出來的陌生的靈魂。

    她還想多觀察,不想那麼快就硬碰硬地撕破臉,於是岔開話題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去寺里見長老,談點事情。」

    難怪又換回僧袍。

    「是借外景地的事兒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又笑了,在她耳垂輕輕舔了一下:「你很怕有問題?」

    不要舔她那裡啊混蛋,太敏感了會有生理反應的好不好!

    要真是過去那個陳一這樣對她,她早就拉著他大戰三百回合了,管它是不是在雜物間!

    她硬著聲音說:「答應了別人的事,當然不好反悔。」

    「反悔又怎麼樣,我又沒什麼損失。」

    「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嘴唇就被他的手指按住。

    「噓……」他撥弄著她的嘴唇,「你就是太要強了,求我一句就怎麼樣,我們不是夫妻嗎?」

    又來了。他的動作熟稔又充滿挑豆意味,拇指給她嘴唇抹上一層水光,揉著揉著又往下走,落在她襯衫最上面的紐扣上。

    他真喜歡看她穿襯衫,白色的,藍色的,格子的,又清爽又帥氣,從他們剛認識起她就是這個樣子,從來不做造作打扮。

    當然他更喜歡她脫掉襯衫後的那副皮相,健康漂亮,生機勃勃。

    可惜他錯過很多,現在回頭看一眼,理所當然想要留下。

    她卻按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的,已經適應了這房間裡的昏暗,用一種警醒的聲調問他:「你到底是誰?」

    他是誰,她不是應該比誰都清楚嗎?又何必這樣問他。

    妙賢仍舊笑著,鬆開手,說:「放心,借外景既然是你朋友的事,我不會變卦。我跟長老們談的是其他事。」

    三夢鬆了口氣:「那要不要知會爸爸一聲?」

    「不用,他難得肯住院,不要打擾他休養。」

    「但是……」

    「光照寺現在的院家是我,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做主。」他說,「你到底想不想幫你朋友?」

    嘖,霸道蠻橫,剛愎自用,這一條她也要加到小本子裡去。

    說起圓覺大師的病,三夢說:「爸爸現在身體這個樣子,你要不要通知你大哥回來?」

    為人子,不說臥冰求鯉吧,至少在父母病重的時候回家來看看,寬寬老人的心。

    妙賢臉色微微一變。

    「已經通知過他了,要回來自然會回來,不想回來,勉強也沒用。」

    你到底對你大哥有什麼不滿啊?她只是好奇,並沒有問出口。這個人格身上有很多妙賢平時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東西,他自己意識不到。

    「那離婚的事呢?」她問。

    上回還沒談完,被她的緊急任務給打斷了,他就再沒有提過。

    妙賢重新棲近她,眯起眼睛問:「你到底為什麼堅持要跟我離婚?你是覺得我討厭你,不想跟你每天面對面才不肯回這個家,所以才想出這個下下策,作為讓我回來的條件,不是嗎?」

    三夢仔細想了想,是,沒錯。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郝三夢,你要我怎麼說才會明白,我沒有討厭過你,我也不會再離開這個家,所以這個婚不離也罷。」

    道理誰都懂,可現在給她這個保證的人是分裂出來的另一個妙賢,而不是他本人啊!

    妙賢像是看穿她的心思,拉起她往樓上書房走。

    書房的桌上有現成的紙和筆,他把白紙放她面前,筆遞到她手裡:「寫吧,你要不會寫,我來教你。」

    她一頭霧水,還真不知要寫什麼。

    他從身後攏過來,握住她拿筆的手,飛快地在紙上寫:我與伊人本一家,情緣不盡,生死相依。

    倉央嘉措的《道歌》,就這樣讓他給改了。

    他又拿出隨身帶著的印鑑,光照寺院家的印鑑可不是可不是拿來這麼用的。三夢想要阻止他,他卻只是將手指摁在印泥上,然後在白紙最後留下一個紅色的指印。

    「到你了。」

    她也要印?!

    他不給她說不的機會,拉過她的拇指就按了下去。

    兩個紅紅的拇指印疊在一起,像一顆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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