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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8:43 作者: 兩百斤道長
溫凜知道傅觀寧臉皮薄,醫生一來就把家中人都遣散了,自己也站到門外等候。片刻後,醫生出了客房,他才上前詢問:「情況怎麼樣?」
醫生輕輕帶上門,走到廊上遠離客房的地方:「因為沒有清理乾淨發炎了,前兩天應該就有些低燒,正好碰上感冒,所以病得比較厲害。最近克制一下,不要再碰那裡了,原來買的坐浴的藥可以繼續用,藥膏我寫了幾樣,藥店裡就能買到,每天給他塗一次。」
溫凜默然聽著,心裡記下每一句話,隨即給醫生結了診費。
臨出門前,醫生又補充道:「對了,如果可以,請給病人安排住乾爽一點的房間,一直捂在被子裡發汗只會脫水,對退燒沒有太多好處。」
溫凜頷首表示明白。其實他方才聽管家說了,客房平時雖會打掃,但因為不住人,所以閉了空調,周末才會除一次濕,在這個季節,是有些陰冷的,縱然空調除濕機齊開,也無法立刻改變現狀。
「還有,他的皮膚薄,並且是容易受傷留疤痕的體質,請一定對他溫柔一些。」
「……好。」
再回到客房,溫凜發現傅觀寧已經縮回了被窩,床頭留的半杯水已經沒了。
「所有的藥都吃了?」
很細微的聲音從枕頭裡飄出來:「吃了。」
溫凜走過去,徑直掀開被子把趴著的傅觀寧反過來,然後打橫抱起往外走。
「哎……」傅觀寧猝不及防,抓住他的衣襟,「幹什麼……」
「讓你去自己房間睡。」
傅觀寧沒說話,可是神色明顯就黯淡下來。
他們的婚房在那夜之後成了他的傷心地。他之所以這麼多天都宿在客房,除了因為在客房中可以聽清院裡的動靜之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躺在婚房會讓他不斷回想起溫凜說過的可怕的話,以至於他難以入眠。
溫凜不明就裡,可因為懷中軀體還炙熱著,一時便也心軟,聲音溫和下來:「醫生說這裡不適合你養病,要遵醫囑。」
傅觀寧靠在他臂彎里,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卻發覺自己赫然來到了書房。
他茫然地看向丈夫,對方將他抱到沙發床上,作了解釋:「一會兒藥膏送來,你需要人給你上藥。」
這一句話便讓傅觀寧感到渾身肌肉一緊,患處因收縮,又覺出了痛楚:「我……我自己來就好。」
對他而言,有些事歡好時是能做的,平時做卻不妥,比如在這明晃晃的頂燈下看那個位置。究其根本,溫凜雖是他的丈夫,兩人之間卻不能算真正的熟稔,所以干起這類事來也束手束腳,如同做賊……偷情,丈夫的那種形容,不是一點依據也沒有的。正如對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缺憾處一樣,他也始終不想給對方看自己不美好的一面。那處如今傷了,發炎了,必然是丑的,他不希望溫凜去看。
再一點,上藥的動作,恐怕會讓他聯想到那夜的一些事,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又怕自己會作出不合適的反應。
可生病的他聲音都是微弱的,對於溫凜而言,這簡直連掙扎都算不上。
「你自己來我也要檢查的。」溫凜給他蓋好被子,隨即坐到一邊耐心等待。果然,等到藥膏送上門,溫凜又把被子掀開,不假思索地將他翻過去,脫掉ku子,仿佛他是街邊小攤上泡沫盒裡的手抓餅,商販將餅拿出來去掉包裝,下一步就是要烤他,叫他煎熬。
溫凜在等待期間已在網上查過使用方法,他像一個專業的醫生,給雙手消毒,戴上指套,蘸取適量的藥膏,隨即下手塗抹。
藥膏碰到患處,傅觀寧抖了一下。
溫凜停下手:「很疼?」
傅觀寧像只鴕鳥,把羞紅的臉埋到床上:「……很涼。」
他不知道丈夫聽清楚沒有,但是感到到對方放輕了動作。片刻後,他聽到溫凜說:「提褲子。」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緊接著又準備躺下。
「等等。」溫凜叫住他。他小心翼翼地變動姿勢側坐在床上不敢亂動,就見對方把那條皮卡丘的單人睡袋拿過來:「睡進去。」
傅觀寧愣了愣:「我睡這裡嗎?」
溫凜覺得他像一隻聽不懂人話的小呆貓,有點不耐煩地直接上手,套人麻袋似的把他裝進了睡袋——唯一不同的是套麻袋是從頭到腳,套睡袋是從腳到頭。
傅觀寧自然是如布娃娃一般隨他擺弄的,重新躺倒之後,才終於又發聲了,聲音低而乾澀喑啞,說的還是那句老話:「你去隔壁睡……不然……會過給你的。」
「我這書房裡全是競爭對手公司想要的機密,你覺得我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嗎?」溫凜抻長了睡袋上兩條鬆緊帶,在傅觀寧脖子前打了個蝴蝶結:「就這麼睡,起夜或者要喝水就叫醒我。現在睡覺吧。」
他看見傅觀寧很聽話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一手關了明亮的頂燈,他起身走幾步,按開離床有些距離的壁燈。壁燈小小圓圓的一盞,發出的光照不清道路,等同於無,而他就在那幽暗的光芒之中,逕自去浴室洗澡了。
第54章 投桃報李
高熱燒走了傅觀寧的體力,燈光一暗,他不可避免地快速陷入了沉眠,因而省去了不少和溫凜同床而眠的心理鬥爭。
他睡得沉,幾乎是動都不動,夜間醒了一次還是溫凜把他叫醒,硬是扶去上廁所,順便餵了小半杯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