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真相大白

    黑色的車身在空氣里划過一道弧度，吱呀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里停在了蕭家老宅的門口，蕭宸從車上下來，冷峻的臉如同此刻天邊失去陽光照射的烏雲，陰沉沉的沒有半分的笑意。

    沈嫂立刻迎了上來，恭敬的叫了一聲「宸少爺」後，把家裡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蕭宸，之後又領著她往蕭家祠堂那裡走。

    蕭老太太已經把大部分人召回了家裡，蕭家祠堂面前站著很多的傭人，空氣里安靜的有些詭譎，沒人敢大聲說出一句話，偶爾有水滴滴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驚的人心裡有些發怵。

    老太太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要抓住是誰傳的流言，可流言這種東西，都是口口相傳，傳的都忘記是誰告訴自己的了，那麼多的人，早就亂了。

    再者，就算是自己說出去的，也不可能站出來。現代社會，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情，可真的惹惱了蕭家，他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再牽連到家人，就是大事了。

    蕭老太太站在祠堂的台階上，銳利的目光的一一的掃過在場的人身上，緩聲開口，威壓卻震懾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廚房的幾個人都給我站出來。」

    幾個傭人對看了一眼，緩緩地走到庭院中，藏青色的衣服映著青色的磚石，寒天雪地了，幾個人腦門上卻是刷的一下流出了汗。

    「今天是誰在背後說六少奶奶是非的，自己站出來，要我找出來你們知道下場。我老婆子平日裡對你們怎樣你們心裡清楚，若非惹惱了我，我也不想對人下狠手，如今你們一個二個敢欺辱我蕭家的媳婦，就別怪我老婆子心狠！」蕭老太太幾乎是壓抑不住的憤怒，眸中噴火，自從老大走後，這個家她就不怎麼管，這次卻是不得不管了。

    那些人鬧騰的這麼歡暢，真以為能瞞過她老婆子的眼睛？要是她不是清楚明白，這事情並非是那樣，讓他們得逞了，雲姿還有什麼臉面待在蕭家，用心何其惡毒！

    「不說是吧？呵……」蕭老太太冷笑了一聲，對一旁的管家說：「把她們都給辭退了，再徹查她們在蕭家做了什麼事情，挨個給我起訴她們，往死里告，告到她們傾家蕩產。」

    她這話一說出口，一個年輕稍微大一些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二十年前，她親眼看到老太太把人趕出蕭家的下場，老太太是動真格的了，明面上的懲罰僅止於此，可暗地裡呢？

    失去了蕭家做保護的屏障，他們這些人是怎麼樣的，還不是任由蕭家拿捏？

    「老太太，我說，我說，是吳媽和我說的，我什麼都沒做啊，都是她說的，我聽著。」伏跪在地上的人說著，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

    蕭老太太的目光立刻掃向了吳媽，看著她說道：「吳媽，誰告訴你的？」

    吳媽被她的目光盯得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老太太，不關我的事，是是四太太房裡的琪芬說的。」

    蕭宸趕到的時候，祠堂前已經跪了不少的人，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了王佩珊的宅院裡，王佩珊站在一旁，臉都白了。的確，她是不喜歡雲姿，甚至有些恨她，可她也知道季雲姿今非昔比，哪裡敢去惹她。

    這些日子她都是安分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從沒讓人出去說過雲姿的一句壞話，這次的謠言也是老太太來之後，她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可現在看來，是有人想要害她！

    「老太太老太太，這事和我沒關係啊，我什麼都沒做，你別聽信了這些小人的話，他們在栽贓陷害我。」王佩珊恨不得指天發誓，咬碎了一口銀牙，要是知道誰陷害她的，她一定要把她揪出來碎屍萬段。

    她拉著老太太的胳膊，想要替自己辯解，可老太太只是冷冷的盯著她，好久才說：「把佩珊給我帶下去，你有沒有做，等下和老四說。」

    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蕭宸剛好一隻腳踏進了院子裡，沉聲說道，「媽，不用等會，現在就可以開始處理，我倒要看看是誰在作亂，上次沒找出來害雲姿的人，這次又造謠，是安生的日子過多了，不想好好地過了是吧？成，你們不想過，那我也不客氣！要鬧就一起鬧，看誰能鬧地過誰！」

    蕭宸此刻臉上冷笑連連，走到那群傭人的跟前，看著最後幾個人，「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是誰告訴你們的，敢有半句謊言，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我可沒老太太那麼仁慈，敢欺壓到雲姿的頭上，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抬腳就朝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身上踹了上去，聲音冷的如冰刀，「你不是什麼都沒做？發抖作甚？！」

    男人被他窩心踹了一腳，一下在地上翻了個滾，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來，沒敢抬頭，趴在地上頭抵在地上，胸口疼得厲害，也不敢出聲，好半晌不說話。

    蕭宸冷哼了一聲，「不說，成！我倒要看看你骨頭能有多硬氣。來人，家法伺候，給我往死里打！」

    他說完，旁邊站著的人，立刻走上前要拖著男人走。

    夏嵐看這陣仗，嚇的一個哆嗦，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那個人是她故意安插在老四的院子裡的，她原本是想著，就算事情查出來了，也能栽贓到王佩珊的頭上，可看蕭宸這架勢，是真的要出事了。

    儘管不是她做的，可還是覺得心虛。

    王佩珊被人扣著在一邊，注意到夏嵐的動靜，恨聲道：「是你！夏嵐，你陷害我！」

    被王佩珊突然出聲嚇到，夏嵐腳下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你你亂說什麼！王佩珊，別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是誰做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清楚，我怎麼不清楚！夏嵐，不是你做的，你心虛個什麼勁！」王佩珊質問，目光里滿是怒火，夏嵐這個賤人敢誣陷她，等著事情結束了，她撕爛她。

    「媽，王佩珊冤枉我，我是除了大嫂之外，跟著你時間最久的人，你了解我，我怎麼會做那事……」王佩珊狡辯不過夏嵐，語無倫次的解釋。

    「都給我閉嘴！」蕭老太太瞪著兩人，剛開始查的時候，兩人都裝的一本正經，現在看來，一個都少不了！就算不是他們造的謠，也是她們推波助瀾。

    王佩珊和夏嵐被老太太這麼一吼，完全愣住了，閉上嘴，膽戰心驚的聽著那個人挨打。

    院子裡只餘下了那個人的慘叫聲，蕭宸卻沒有停下，而是來回地觀察著人群里的人，他一個一個的從那些人跟前走過，最後停在了吳媽的跟前，「你，站出來。」

    吳媽小腿打了個轉，面上儘量維持平靜，「宸少爺。」

    「你是廚房裡的？我記得你之前待在大嫂身邊是吧？」蕭宸面上神色令人捉摸不透，眼裡更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吳媽，簡單的兩句話，卻讓吳媽心裡一跳。

    的確，吳媽跟過褚碧雲，可她從褚碧雲身邊都走了兩年了，蕭宸竟然還記得她。

    「是。」吳媽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話，心裡卻亂成了一團麻。難道蕭宸真的看出了什麼，還是他在詐自己？不可能看出來吧，她做得那麼周密的事情……

    「吳媽，你在蕭家呆了多久了？」蕭宸的目光落在吳媽的臉上，聲音里沒有一絲的起伏，似是在聊家常一般。

    「十十年了。」吳媽有些遲疑地說道。

    「十年，挺長的時間，我聽說你有個女兒要送進蕭家裡作傭人……」蕭宸淡淡地說道。

    吳媽兩眼一黑，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宸少爺，我說，這事情和我女兒沒半分的關係，都是我鬼迷心竅，才會被二太太給利用了，是二太太讓我做的，你就饒了我吧。」

    她扯著嗓子哭的像殺豬似的，夏嵐王佩珊自然也把她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勃然大怒，「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別給我亂說話！我知道了，你是褚碧雲那邊的人，是她讓你誣陷我對不對？！老六，我和這事情沒關係，你別相信她的話！我那麼疼雲姿，怎麼可能做這種謠言！」

    尖銳的嘶吼聲想起來，夏嵐幾乎瘋了一樣，要是這事情真潑到了她身上，蕭宸就算不讓她死，也能剝層皮。自家老公整天和那些狐狸精在一起，蕭宸要動她，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夏嵐不想死，更何況她沒做這事情。

    蕭宸看著吳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額頭青了也不停下來，幽暗的眸子裡滑過一道狠戾，「把吳媽拉出去，家法處置！」

    他的話音一落，吳媽不敢置信的抬頭，她年紀這麼大了，真被打上那麼多下，還有活命的可能嗎？她只是收了褚碧雲的錢，還有女兒要養，真的死了，那她女兒怎麼辦？

    身上冷汗不停地流下來，已經有人要上前拉她了，吳媽一下撲在蕭宸的腿腳，想要抱住他，可蕭宸在她碰上來的那一刻，嫌惡的躲開。

    「宸少爺，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是大少奶奶和……」吳媽張嘴要說接下來的話，一道戲謔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這都是做什麼呢？吵吵鬧鬧的，看書都看不下去。」蕭子澈一步一步的從台階上走下來，襯衫大敞，裸露出的胸膛上滿是曖昧的吻痕，「小叔，折騰了那麼久還沒結果啊？」

    蕭子澈說著，冷冷的睇了一眼吳媽，「吳媽，你剛才說是誰做的這件事情？我大伯母做的？」他掏了掏耳朵，似是沒聽清楚一般。

    吳媽見到蕭子澈，徹底閉上了嘴，她原本想把蕭嚴也供出來的，可看到蕭子澈哪裡還敢說話。

    「怎麼我一來，你就成了啞巴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做的事情還有哪些？」蕭子澈漫不經心的說道，對站在角落裡的一個年輕點的傭人說，「小儀，你出來，告訴大家，吳媽在湖心小築到底說了什麼？」

    「昨晚，老太太讓我和吳媽守著大少奶奶，我實在是太困了，吳媽就讓我先去睡覺。我走出了房間，想起來自己有東西要拿，回去卻聽到……聽到……」小儀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蕭宸，又看了一眼蕭子澈，吞吞吐吐的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說吧，有我小叔在這裡，誰也不敢動你，把你聽到的都說出來。」蕭子澈帶著笑意說道。

    「吳媽說，她已經按照大少奶奶說的去辦了，明天流言應該就能傳遍整個院子，還說，藥里有安眠的成分，足夠讓大少奶奶睡上一整天的。」小儀說完，就垂下腦袋。

    蕭子澈滿意地看了一眼她，而後對蕭宸說：「小叔，除了這個，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他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份U盤，「這裡面的內容，是你新婚夜酒店的監控，從大伯母那裡拷貝來的，現在她那裡應該還有原文件。」

    吳媽嚎啕著跪在地上，「都是大少奶奶讓我做的，她讓我造謠，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蕭宸抬腳，狠狠地朝著她肥胖臃腫的身子上踹了過去。

    吳媽慘叫了一聲，捂著自己的渾身直打哆嗦。

    「把她給我趕出去！」蕭宸怒聲說完，大步的向湖心小築的方向走，褚碧雲，褚碧雲！

    心裡每叫一遍，都恨不得把她給剝皮拆骨，做了那麼噁心的事情，給她臉走，她竟然還敢搞出這麼多的事情。

    蕭老太太聽到吳媽說是褚碧雲做的，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幸好身邊沈嫂扶著，「趕快跟著去，老六要做傻事！」

    老太太心裡雖然也噁心褚碧雲做的事情，可這個時候她不想讓蕭宸做傻事，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

    而這邊蕭宸走到湖心小築，一腳踹開了緊閉的門，逕自走到床前，看著昏迷的褚碧雲，眸子一掃，落在放在床邊的水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