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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頁

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翁達晞襯衣的扣子還沒解開,用手肘推了推他,「阿姨還在外面,你注意點。」

    「香自己老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我為什麼要注意她在不在?」蘇源邑在身後幫他解起了扣子,對著他耳邊輕語道:「剛是在想媽媽了嗎?」

    「沒有。」翁達晞不動聲色的回道。

    蘇源邑把他肩膀掰了過來,正面對著自己。他捏著他下巴道:「又撒謊,看這心事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

    「是,我想她了。」翁達晞黯然的低語道,「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我夢裡,我快忘記她的聲音了。」

    以前他常常夢到他們,不管是噩夢還是美夢,好歹能在夢中相見。可最近,他連夢都很少做了。爸媽的音容笑貌即將隨著時間的洗禮,在他腦海中擦去。

    「既然想她,那我們就回去看看她,怎麼樣?」蘇源邑摸著他的側臉,儘可能的撫慰他。

    白楊和謝青安的墓地沒有遷到華城來,他們的後事是翁格一手操辦的。翁達晞自從被接到翁家後,只回普寧看過他們一次,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再等等吧,等我抓到兇手,才有臉去看他們。」翁達晞悲情的說道,他在他們的墓前發過誓,一定要為他們找出兇手。

    如今兇手已經近在眼前,他卻遲遲不能將他繩之以法,這才是他的無能。

    蘇源邑手上沒注意,用的力道大了些,翁達晞吃痛的皺了皺眉。

    外面傳來曲寅心的聲音:「你倆先換著啊,媽先下樓接個電話,一會兒穿好了下來給我看看。」

    蘇源邑對著她應了聲。

    衣帽間裡恢復了寧靜。蘇源邑半帶憂鬱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寶寶,如果真相併不是你所願意見到的那樣,你還要依然查下去嗎?」

    「殺人償命,不是天經地義嗎?」翁達晞直視著他,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而是道:「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殺了我的親人,害我家破人亡,我死也不會原諒他。」

    「我明白,我明白。」蘇源邑頂著他額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阿邑,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翁達晞抓著他手追問。

    蘇源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寶寶,你小時候來過華城嗎?」

    「沒有,一次都沒來過。」翁達晞搖著頭說。在他懂事後的記憶里,是沒有來過華城的,這點他非常清楚。

    「你母親,從來就沒有跟你提起過以前的事嗎?」蘇源邑似是不經意的說:「比如,她有什麼親戚在華城?她為什麼當年會去普寧?」

    「你想說什麼?」翁達晞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覺得他問的話有點莫名其妙。

    蘇源邑拼命用牙齒咬著舌尖,想說的話被他生生換成了另一句:「你的父親謝青安,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名緝毒警。為了抓住逃竄多年的毒梟,他裝成布衣臥底在普寧很多年。案發當晚,他給上級組織傳遞過一份情報,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他臉撇向一邊,深深的吐出了最後一句:「已經來不及了。」

    「啪嗒——」

    襯衣上的一顆紐扣掉在了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響。猶如水滴入海面,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翁達晞滿臉震愕的重複著他的話:「緝毒警?」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追更!

    ☆、晚宴

    「沒錯,他的身份是保密的,包括卷宗上都沒提及。」蘇源邑把地上的紐扣撿了起來,捏在指尖細細搓著,「當時調查這起案子的刑警很多都被蒙在鼓裡,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一起入室謀殺案。據說,他最後傳遞的情報,被人截胡了。很可能是緝毒隊裡出了內鬼,提前通知了販毒團伙的人,所以才招來了殺生之禍。」

    翁達晞呼吸有些不穩,他坐在了旁邊的換鞋凳上,低頭喃喃道:「出了內鬼,所以才被殺了,怪不得什麼都找不到。」他猛然抬起頭,「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

    蘇源邑蹲在了他身前,說:「有一部分是馬局告訴我的,當年他還是個無名小刑警。不知為何專案組調查到了一半,就被迫叫停。他覺得事情沒表面那麼簡單,直到後來他接觸了權利中心,升上了局長的位置,才隱約查到了你父親的真實身份。」

    臥底的名單都是絕密,除了他的上線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哪怕最後身死,在沒有查清楚緣由前,都無法公布他的身份訊息。很多人最後連個烈士都無法追封,到死都默默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翁達晞覺得很荒唐,他的父親居然是個警察,這讓他實在無法相信。原來他從小立志當警察都是因為言傳身教原因,受了父親的影響,怪不得。

    因緝毒而死,十二年後自己的兒子再次步上了他的後塵,只為了揭開當年他們冤死的真相。

    真是造化弄人,連上天都在幫他。

    「當年殺害他們的人,到底是誰?」翁達晞快把嘴唇咬破了,指甲死死的陷進了肉里。

    蘇源邑用力掰開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他單膝跪地,看著他柔聲道:「寶寶,雖然我還沒有查到他是誰,但種種證據都指向了李笑安。打從你回國後他就一直在派人監視你,之前我們查的周俊,就是他的爪牙。還有司彬,靳黛絲,包括柏晗日,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柏晗日?」

    「是,柏晗日也有精神病。」蘇源邑一字一頓道,他省去了最關鍵的一部分,只說了無關痛癢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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