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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頁

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他和旁邊的江洵一唱一和:「江隊,夏寶拉交給她父親的遺書中有明確表示,她是因不堪長期受辱,所以才存了自殺的念頭。她的驗屍報告也恰恰印證了這一觀點,死前受過非/法虐/待。」他很認真的問:「這種犯罪在刑偵科並不少見,你們都是給怎麼判的呀?」

    江洵和他搭檔了這麼多年,一個小小的眼神都能領會其中意思。如今這話是擺明了要讓他給下馬威,他哪有不接的道理,「通過長期虐/待的方式來實行犯罪的,不應該按虐/待罪來進行處罰,那對死者不公平。」他陰陽怪氣的拖長了音調,「應依照刑法故意傷害或殺人罪來判刑。多則十年,重則死刑。」他似是想起來什麼,指著食指對柏晗日說:「你嘛,肯定是VVVVIP的級別了,一顆槍子保管教會你下輩子怎麼做人。」

    「嗨,瞎說什麼大實話。哥們剛來,別嚇著他。」蘇源邑好心提醒道。

    柏晗日看他倆上綱上線的演大戲非但不惱怒,反而像個旁觀的局外人。

    他戴著手銬的兩手一攤,無辜的說:「那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法律殺不了我。」他湊近兩人,露出森白的牙齒笑道:「我有精神病,我是個病人,我做這些都是有苦衷的。」

    這套說辭像是被他演練了很多遍似得,在最恰當的時間呈了上來。他是不了解律法,但他知道漏洞在哪就夠了,一點不影響他殺人的狂歡。

    蘇源邑的臉已經沉了下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森然的問道:「你說你有精神病?所以呢?誰能證明?」

    一張無形的網鋪了下來,只等對方往下跳。

    柏晗日似乎是得意忘形了,脫口而出:「自然是L.....理療科的人,我有接受過治療,還能有假?」他慶幸自己及時剎住了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你說的是性/偏好障礙,那還真是遺憾。」蘇源邑故意裝聽不懂他話里的轉彎,步步把他逼近死胡同不給他喘息的機會,「這種障礙只繼發於痴呆、酒精依賴、抑鬱或躁鬱症的前提下。很顯然,你一沒痴呆,二沒酗酒...」

    「所以我有雙向情感障礙。」柏晗日挑釁的與他四目相交,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雙向情感障礙確實屬於精神病的一種,情緒起伏巨大,有時會陷入異常激動亢奮,有時又會陷入極度自卑。在抑鬱症和狂躁症兩種模式下來回切換,從而產生厭世的念頭。誠然會有身理和心理的障礙,但只要遵照醫囑,按時吃藥,還是能夠加以控制的。

    這種病不妨礙患者接觸社會,有控制的好的,甚至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工作、結婚生子。在橫流的社/畜中,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與腦子裡的「自己」做鬥爭。

    又是精神病,這如出一轍的作案手法,撲面而來詭異的氣息。

    「那又怎麼樣?」蘇源邑站了起來,揪著他的領子說:「光憑你腦子不好就可以亂殺人?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你做夢。」他狠狠的放開,把他摜在了椅子上,「你在沒有淪為那把刀之前,充其量還能算是個人。可看你現在,真是條可憐蟲,你身後的那個人把你當成什麼?」

    蘇源邑冷笑,鄙視之意愈發明顯,他故意在激怒他。

    果然,柏晗日瞬間就暴躁了。他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我要告你們警察人身攻擊,言語暴/力,好一個屈打成招,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你就去告吧,只要你能走的出這扇大門,隨便你告。跟我談王法,你哪來的臉?」江洵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那臉臭的山雨欲來。他修長的五指敲打著桌面,另一隻手臂閒適的搭在椅子後背上,完全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在這之前,咱們不如先捋一捋你如何殺了夏洛誠和趙茜的,還有那名無辜的女屍,她是誰?」

    柏晗日被堵的啞口無言,提及他的「良作」,他開始興奮起來。

    「告訴你們也無妨,那幾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本來就該死。」他渾身焦躁的扭動起來,情緒開始不穩,「夏洛誠那個瘋子,整天像只狗一樣的追在我後面,早就想弄死他了。爛泥生出的爛貨,你們以為夏寶拉那個賤人就是好東西?她跪在我身下的淫/盪/樣,就是想讓我操/她。」他額頭上冒出了虛汗,身下的小帳篷也立了起來。

    蘇源邑視若無睹,並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奸/辱自己的學生,還長期毆打她,利用學業來控制一個弱女子,這就是你為人師表的作風?」

    「嗯....」他難受的呻/吟起來,「是她自己招惹我的,怎麼能怪我呢?」他的手指不停的摳著桌面,發出刺啦刺啦的摩擦聲,這讓他的精神倍感愉悅。

    江洵有點吃不消他這騷/浪/勁,想罩著他腦袋上來一拳。

    「為什麼要殺趙茜呢?」蘇源邑邊問邊走向一旁,接了一杯水朝他走了過去,「又為什麼要焚屍?你拋屍的幾個地點是那個人指使你的吧?」他貼在他耳邊,循循善誘的問。

    他前額的髮絲垂了下來,正好遮住了寒意森森的目光。

    「快說,我這裡有藥可以緩解你的暴躁。」他聲音輕了下來,對面的江洵有些聽不太清,「你的性/癮犯了很難受吧?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可以馬上幫你擺脫痛苦,就像這樣....」他把紙杯里的水順著他的後頸皮膚灌了進去,柏晗日被涼意澆的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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