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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他掙扎著想起身,手腕上的皮帶扣的很緊,他只能半仰起頭。尋了一圈,視線落在了剛說話那人臉上,他忙不迭的出聲道:「別殺我,我不是壞人,我可以證明。」
那兩人對他突然的出聲沒半分驚訝,涼涼的視線甩了過來。
翁達晞抄著手,站遠處戲謔的看著他,說:「哦?證明壞人不是壞人?」他毫不留情面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對你是什麼身份一點興趣也沒有。一個死人,能對我產生什麼威脅?」
男人沒了在醫院時的囂張,失控的情緒中帶著驚慌失措。
對方的話他深信不疑,因為旁邊就躺著一具開膛破肚的屍體,如果只是為了嚇唬他,那未免也太逼真了。還有他對自己下手時的那股狠辣勁,一看就是個說到做到的狠角色。
他此刻倒希望對方能對他言行逼供,那至少代表著還有談判的餘地。
眼下的情形,對他十分不利。
「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嗎?我可以幫你轉達給你的家人。」翁達晞好整以暇的說道。
男人因緊張,喉嚨乾澀,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讓自己頭腦保持清醒。得想想對策,怎麼才能讓他不殺他?
那個蒙面男不顧他倆的僵持氣氛,兀自走向那具開瓢的屍體。他隨手托起一塊殷紅的內/髒/器/官,放在燈下細細欣賞。看在男人眼裡,別提多驚梀了。
蒙面男欣賞了沒多久,就開始不耐煩的催促:「快點,我要動手了,客戶還等著呢。」他凌冽的目光掃過來,像看一隻待宰的畜生。
翁達晞抬了抬下巴,指著鐵床上的人說:「那還磨蹭什麼,動刀吧。」他睨了眼神色不定的男子,不忘加了句:「先把他嘴封上,我可不想聽到殺豬的嚎叫。」
蒙面男調侃道:「寶貝,你可真逗,不打麻藥直接把人切了,他能不叫嗎?要不,先給他打暈再說?」
他倆旁若無人的商量怎麼殺人分屍,完全不在意當事人的想法。
男人死命掙紮起來,驚恐的望著拿刀朝他走來的蒙面男,嘴裡無意識的大吼著:「別殺我,我說,我說,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但請你別殺我,求你了大俠。」
大俠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回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為了活命你騙我怎麼辦?」
「不會,我要是騙你就不得好死。」男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腦震盪留下來的後遺症顯露出來,他恍恍惚惚道:「你要不信,可以去找我妹子。她在第七中初三(二班)上學,她叫季初暖,我叫季初溫。」
***
「季初溫暖兩兄妹,從小命運坎坷。他們的父親是個嗜酒如命的賭徒,把家底輸光了不算,還想賣老婆孩子。他老婆一氣之下,趁著他醉酒的時候把他推下了樓,自己也坐了牢。」蘇源邑把調查到的資料遞給了沙發上的人,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接著說:「兄妹兩被送到了福利院,後來季初溫因頻頻盜竊,被福利院趕了出來,他妹妹季初暖被人領養,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都有聯繫。」
翁達晞雙腿交疊,閒適的坐在沙發一角翻看資料。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開領毛衣,露出了整片鎖骨。落地窗外的陽光傾灑在肩頭,把他皮膚照的白嫩透亮。他安靜的垂目觀閱,只有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
蘇源邑放下水,不動聲色的挪到他身後,兩手撐在沙發靠背上,聞著他的頭髮香。
從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纖瘦白皙的後頸,還有一路延伸而下,藏在毛衣里的滑膩肌膚。
「你相信他說的話?」蘇源邑問他。
資料很快就看完了,翁達晞回他:「從一個街邊混混,一躍成了毒販團伙中的小弟,他的人生經歷可謂豐富至極。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他會儘量隱瞞他跟季初暖的關係。」他側過頭,看著他說:「人在極度恐懼中說的話,都是源自於內心的想法。想來,他的確是被嚇到了,在那種情況下撒謊,毫無意義。」
為了讓季初溫不打自招,說出真話,翁達晞想了個最噁心人的辦法。
蘇主任不知從哪家醫院借來具被車撞的不成人形的屍體,當著季初溫的面,上演了一場殺人分屍,倒/賣/器/官的戲碼。視覺衝擊,加上言語威脅,把季初溫的心理防線撞的潰不成軍。不僅交代了自身的來歷,還把指使跟蹤他的幕後老闆供了出來。
過程雖血腥了些,好在結果完美。
蘇源邑問:「狐狸為什麼要派他來跟蹤你?難道是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翁達晞明面上是為了10.12跳樓案而空降的市局,他國際刑警的身份除了接頭的上線和蘇源邑,誰也不知道。狐狸怎麼會派人跟蹤他的?
翁達晞頭靠在沙發椅背上,身體放鬆下來:「如果暴露,那就不單單是跟蹤了,他會派人悄悄干/死我。我手裡握著靳黛絲,他們恐慌了。不惜讓張九陽頂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去謀殺她。」他抬起手,迎著陽光搓了搓,沉思道:「讓我來猜猜,靳黛絲嘴裡的笙哥會不會就是狐狸身後的人?」
蘇源邑繞到他對面,撫著下巴道:「很有可能。上次周俊盯梢被你甩了,他們換了個季初溫過來,這就說的通了。」
翁達晞卻開口道:「我覺得周俊應該不是他們的人。」
「什麼?」
不是毒販的人,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