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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我很冷靜,靳婧就是兇手。她一定在暗處嘲笑警方的軟弱無能,對她束手無策。」

    蘇源邑想到逮捕司彬的那天,翁達晞也有這麼失控的一面。他暗暗握緊了拳頭,決定不再跟他爭辯。

    「我們回家吧,先看看結果再說。」

    翁達晞平靜道:「好,先回去,我去開車。」

    蘇源邑跟著他一起,兩人不再說話。今天他們自己開車過來的,沒讓司機接送,晚上倆人還約了一起去哈德森河散步看夜景。

    蘇源邑想,晚上一定要逗他開心點,不能再讓他胡思亂想。

    翁達晞走向駕駛室一邊,正要去開門,一個冷嗖嗖的聲音響起:「Daxi.Weng,我可等你很久了。」

    翁達晞雙眸緊縮,剛要回頭,被一冰冷的東西頂住了後腦勺,黑洞洞的槍口猶如催命鬼厲。

    他如墜冰窖,不顧一切大聲喊道:「蘇源邑,快跑。」

    那個聲音帶著三九月的冰寒,如等候獵物多時的猛虎,倏然道:「晚了。」

    翁達晞後頸一陣劇痛,隨後,陷入無邊的黑暗中,再無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28章,翁達晞打電話未講出口的就是靳婧的案子。

    接下來,要開始虐了。我也不想的~

    ☆、餓了嗎

    「痛……」

    全身的骨頭連著皮肉沒有一處不泛著疼。

    翁達晞強迫自己從潛意識中脫離,頂著劇痛睜開雙眼。

    黏黏糊糊的液體順著臉部肌肉的扯動流進眼中,模糊了視線。

    這是哪?

    翁達晞努力回憶昏迷前的遭遇:他們遇到了偷襲,在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前被綁架了。

    蘇源邑呢?

    翁達晞用力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

    他抬頭打量四周的環境,微弱的光從側面一扇小窗上投進來,勉強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

    凌亂的桌椅板凳堆疊在角落裡,蜘蛛網成片的從頭頂垂落,這是個廢棄已久的房間。

    房間裡除了他沒有第二個活人,空曠冷清。

    而他,雙手被鐵鏈懸掛在兩側,周身遍布傷痕,腳下已匯聚了一小片血漬,還在不停往下滴落。

    極刑和失血帶來的眩暈感如影隨形,仿佛拿小鐵錘在一下一下敲擊著他的骨縫,要劈開他的腦殼。

    真狼狽啊,他想。

    如果被蘇源邑看到,又該嗶嗶了。

    翁達晞很快鎮定下來,斷斷續續的片段隨之浮現。昨天那個熟悉的聲音,還有往死里下黑手的身影。如果沒猜錯,應該都出自伊桑那個變態。

    就在他思緒翻飛的剎那,門被打開了。一個男人逆著光從外面進來,伴隨著低低的嘲笑聲響起:「真讓人意外,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達晞.翁嗎?」

    男人走近,掐著他的脖子憤然對視:「想不到你會有落到我手裡的一天吧?昨晚興奮的我差點高,潮,了。」他再度逼近:「你說我該拿你涮片?還是吃火鍋兒呢?」

    翁達晞臉部充血,缺氧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淡定自若,他提醒道:「蠢逼,這倆吃法是一樣的。」吸了口氣,繼續火上澆油:「屎一樣的腦子。」

    男人猛然收緊手掌,想把眼前人活活掐死。

    翁達晞雙目赤紅,瞳仁死死盯著男人,透著不屈服的倔強。

    呼吸越來越微弱,翁達晞能感覺到五臟六腑的通道被齊齊堵住,死神在臨近。

    倏然間,男人卻放開了他:「差點上了你的當,可不能讓你死這麼容易。」

    新鮮的空氣再度充盈整個肺部,翁達晞低聲咳喘,鮮血從他嘴縫裡漏出來。

    內臟牽扯的生疼,眼淚差點被逼出來,翁達晞生生忍過一波痛楚,強撐著道:「伊桑,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在哪?」沙啞的嗓音像個破風箱,不等恢復就急急問出了口。

    伊桑用手撥了撥齊肩長發,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被我吃了。」他作勢抹了下唇:「肉質柴了些,不過聊勝於無,尚能入口。」

    「哼,你也不怕吃了折壽。」翁達晞知道他在撒謊,沒有點破。

    「吃了才能長壽,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吃啥補啥嗎?」

    伊桑操,著不熟練的漢話說著「吃啥補啥」,臉上一派天真。仿若真能像他說的那樣,吃了人肉,就能延年益壽。

    如玉兔精覬覦唐僧肉一樣的痴狂。

    這種極端的恐怖分子,在中國那就是邪教頭子,第一個要被拉出去槍斃。

    翁達晞冷笑:「你要幹嘛?說吧,我們可以談談。」

    「你一個喪家之犬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伊桑嘲弄道:「沒有聯邦的保護,你活的連狗都不如。」伊桑隨即換了一副表情,笑意洋洋道:「你還不知道吧,有人懷疑你跟A組織勾結,泄露了絕密信息,所以才不得不脫離聯邦的調查。現在的你就是過街老鼠,外面排著隊的人想殺你。」

    「說不定出了這扇門,你連留個全屍都是妄想。」

    翁達晞嗤鼻,不出這扇門,他才留不下全屍。與其被活活吃掉,他寧願選擇被五馬分屍、亂槍打死,好歹不會成為隔日的「糞便」。

    他閉了閉眼,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有什麼重要信息飛快錯了過去,殘影都沒捉住。

    半餉,他冷聲道:「你抓的那人是個中國警察,受國際維和部隊的保護。」翁達晞低垂著腦袋,幸災樂禍:「你覺得他們會放過你嗎?」沙啞的嗓子帶著決絕:「一人做事一人當,如今我已落在你手裡,沒必要牽扯不相干的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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