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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翁達晞腦子像被電擊過一樣,呆呆的問:「什麼?」

    他甚至沒聽清最關鍵的那三個字,整個人都傻傻的。

    「你那天問我喜歡的人是誰,我告訴過你。但我總覺得,那個場景下不夠正式。」蘇源邑抬起對方的下巴,一字一頓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君悅君兮君不知。「

    「阿晞,你可知?」蘇源邑眼中的愛慕之情隨著這番剖白溢滿了周邊,再容不得他逃避。

    翁達晞四肢僵硬,嘴像被蠟封住了,說不出一句話來。整顆心都被撩動的在胸腔里舞動,神經線也被上古凶獸混沌吞噬,不知今夕何夕。

    之前不知,可現在知了。

    說不驚訝是假的,在他心中,蘇源邑一直是兄弟、哥哥一樣的存在。從未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能跨越性別,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他沒有談過戀愛,也不懂什麼叫「愛」。可是對於蘇源邑,他除了當初的愧疚,最多的還是依賴。

    是的,因為他沒有家了。蘇源邑是他最後的避風港,所以需要輕拿輕放,小心珍藏。

    他這個破碎的人生、冷淡的性子,也能配得到這世間最純潔的愛情嗎?

    他動了動嘴,喉嚨乾澀到無法出聲。

    蘇源邑等了他很久,眉心有細微的動作,不過被他很快掩飾過去了。他捏著翁達晞的下顎,聲音降低了八度:「你也可以無視我的邀請,我遵從你的內心。」

    這話帶了七分低聲下氣,三分落寞寂寥,詮釋著當事人求而不得的心境和痛苦。如果換成平時,蘇源邑絕不會拿珍貴的條件相逼,這不是君子之風,對於感情的事,如何能強求。

    但翁達晞今天就要回美國了,濃濃的不安下促使他做了一次卑劣的小人。

    可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終究是捨不得讓他有一丁點為難。

    時間在流逝,兩人在僵持。蘇源邑率先敗下陣來,他剛想鬆手退開,就被另一隻手用力回握住了。

    翁達晞笑語晏晏的仰著頭,輕快的對他說:「我接受你的邀請。」

    蘇源邑瞳孔皺縮,內心的喜悅和震驚從胸口迸發,順著經脈傳遞到指尖。

    滿心歡喜只是一瞬即逝,他深沉的眸子染上無盡淒涼,說出的話也如針扎了舌頭:「你可以拒絕我的,不用如此。」

    翁達晞卻很無辜的說:「抱歉,無法拒絕。」眨巴著魅惑的眼角,柔情道:「因為我也喜歡著你。」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翁達晞都無法拒絕他的邀請。本意也好,善意也罷,遵從本心,他不想放手。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衝垮了蘇源邑心底最後那抹顧慮,他欣喜若狂的說了句「何其有幸」,吻便壓了下來。

    翁達晞在磨磨蹭蹭中登上了飛往美國的航班,航行的十幾個小時裡他一直處在腳踩浮雲的狀態,還嫌棄機艙里的溫度調的太高了。

    帶著臉上尚未褪去的餘溫,他又重新回味了下蘇某人的吻技。非常懷疑蘇主任之前是不是談過戀愛,否則技術怎會如此嫻熟。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這話總沒錯吧?

    登機前,蘇源邑還撫著他的唇意猶未盡的耍流氓:「標記行為,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翁達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他眯著眼,勾著蘇源邑的脖子輕吟道:「夜闌臥聽風吹雨 ,鐵馬是你,冰河也是你。」

    說完,還大膽的朝他拋了個飛吻,消失在了安檢口。

    蘇源邑:「.......」買機票,必須跟著一起去。

    剛掏出手機,江大隊長的信息就來了。

    江洵:「老蘇啊,你快回來~」

    「滾蛋。」

    蘇主任憋了一身的火。

    ——

    蘇源邑帶著依依不捨的小別離被江洵召回了支隊,剛坐下他徒弟就扭著屁股蹭了過來。他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以為他要匯報工作。

    誰知,張曉山是秉著八卦之心來給他師傅打預防針的。他神神秘秘道:「師傅,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說。

    蘇源邑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發慈悲的多問了一句:「什麼大事,但講無妨。」

    「我們隊裡又來了個側寫專家。」

    蘇源邑:「嗯,挺好,屍檢報告給他們看了嗎?」

    張曉山:「給了給了,那個刑顧問還親自過來看了閏華的屍體呢。」說完他停頓下來,支支吾吾半天沒了下文。

    蘇源邑拿著文件夾敲了敲桌面,示意他有屁快放。

    「師傅,你要有情敵了。」張曉山不等對方反應,立馬又道:「那個刑北南是翁專家的舊識。」

    張曉山也是聽江洵和刑北南的閒聊才得知此事的,他如臨大敵一般,等不及想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他師傅。

    蘇源邑花了將近半分鐘才搞清楚裡面的人物關係,前腳剛送走翁達晞,後腳多出來個情敵,他揚聲道:「什麼玩意兒?」

    張曉山怕他師傅血壓飆升,換了個溫和點的說辭:「其實不算情敵啦,是迷弟。應該跟翁專家早就認識了,這次也是為了翁專家才會來協助我們破案的。」

    蘇源邑心中思量,翁達晞應該不知道此事,他這兩天窩在家裡沒有接觸過案子。今天去美國也是為了其他事,不像躲避誰。

    所以,蘇源邑得出的結論兩人是清白的,沒有不正當關係。

    思及此,他放下心來,一臉無所畏懼的朝張曉山道:「放心,你師母今天去美國了,他倆見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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