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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曲露蘭知道他表哥加班厲害,改口道:「行,那我下次直接去他家,我知道他就住隔壁。」

    蘇源邑:「這裡就是他家,你趕緊滾蛋。」

    曲露蘭這才罵罵咧咧下了山,還揚言要把他的惡行一字不漏的告訴她姑媽。

    蘇源邑嗤笑,他何曾怕過這些?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翁達晞的不告而別,那十一年在他的印象里被無限拉長,久到差點讓他們就錯過了一生。

    現在他回來了,可他還是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仿佛他只是回國暫住,隨時會走。不換國籍,不接受任何橄欖枝,只安靜的呆在山上。

    甚至,沒有在追查當年的舊案。

    翁達晞喝下半盅粥,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他朝神遊天外的蘇源邑晃了晃手,挑眉道:「今兒不去上班了?」

    「想在家多陪你會兒。」

    翁達晞:「蘇主任撇下案子不辦,光在家陪我?」

    「不行嗎?」

    翁達晞已經回身上樓,朝後面丟了一句:「今天不行,我得飛美國。」

    蘇源邑蹭一下站了起來,追上二樓堵住了他,神情帶著緊張急迫:「你回美國幹嘛?還回來嗎?」

    翁達晞被他堵在走廊上,進退不得,他莫名其妙道:「為什麼不回來,我只是回去辦手續。」見他神情有恙,聲音放柔了些:「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蘇源邑剛才心都快要蹦出來了,就怕他說以後不回來。他剛才上樓跑的急,呼吸帶著急促,熱氣噴灑在翁達晞的睫毛上癢酥酥的。

    「我,怕你又像之前那樣。」蘇源邑吞吞吐吐道出心中的擔憂。

    翁達晞反問他:「十一年前嗎?」

    「嗯。」

    「不會。你在這,我就會回來。」翁達晞神色堅定,宣誓中帶著莊重。

    作者有話要說:  翁達晞:馬上我就下山了。

    ☆、為愛發電

    走廊的窗台敞著風,花園裡的綠植被吹的發出悉悉索索的沙響,空氣中飄著陽光的味道。十一月的天,已提前進入「冬季」,穿堂風帶著涼意掃在兩人身上,卻並不覺得寒冷。

    蘇源邑的五感被這一句「你在這,我就會回來」激盪的心神不穩,也因這句似真似假的情話撩撥,蕩滌著身體裡的每條血管滲透進靈魂脈搏。

    他的呼吸比剛才登樓時還要粗重,仿若一頭酣眠後的雄獅精神抖擻的從睡夢中醒來,漆黑的瞳孔里泛著璀璨的光。

    他又朝翁達晞逼近半步,尾音發顫的想尋個真實:「只為了我?」

    翁達晞被他籠在牆體和肉/體中間,乾脆無視了這個「只」字。點著頭,嘴裡一本正經的開始跑火車:「為了你。」

    話音剛落,他就遭了報應。

    自從回來後,他被蘇源邑擁抱過很多次;重逢的車廂里、喧鬧的商場中,都讓他有種被大哥罩著的安全感,符合兩人小時候的相處模式。

    但這次,他覺得和平常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蘇源邑緊緊擁著他,身體在微微發抖。隔著衣物和薄薄的皮囊,他能感受到對方心臟搏動的頻率超出了一個正常值。

    只是一句輕微的承諾,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翁達晞聯想到先前對方的臉色很差,加之現在的竇性心律過速。心想,他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他輕輕的推了下對方,沒推開。很直男的試探道:「蘇源邑,你有身體不舒服嗎?」

    蘇源邑終於抱到了日日念想的人,此刻一臉饜足,哪裡有半點不舒服的樣子。

    懷中人最近長了點肉,比先前軟乎了不少,不在烙的人骨頭疼。手感上來了,自然就更令人愛不釋手。

    蘇源邑不僅沒鬆開,反而抓起對方的手腕,朝自己胸口貼去,深情款款的問他:「感受到了嗎?這裡在為你瘋狂跳動。」

    翁達晞被迫體驗了一把「瘋狂」,就著這個流氓的姿勢無語凝天。

    「我竟然不知我還攜帶了電擊介導因子。」翁達晞調侃道:「蘇主任,高壓危險,禁止靠近吶。」

    推他,對方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蘇源邑今天賊膽夠肥,即將要離別的不舍促使他非常能豁的出去,他曖昧不明的問:「那我這個零線能連接上你的火線不?」

    粗俗易懂:咱倆能為愛發電不?

    翁達晞頭一次遇到這種貨色,堂堂法醫學的人,用物理學原理來談觸電。還說的如此曖昧,這人腦杏仁八成是燒壞了。

    他裝死:「你掐著我後頸脖,短路了。」

    蘇源邑放開了他,改成雙手撐在他脖子兩側的牆上,迎面撲來的荷爾蒙氣息令翁達晞不得不直視他。

    「阿晞,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一個條件嗎?」蘇源邑突然問他。

    怎麼不記得,地鐵驚魂記憶猶新,如今還被他關在小黑屋裡呢。當時把蘇法醫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挫事,他多少有些站不住理。如今討債的上門了,他還能繼續裝死嗎?

    不能。

    翁達晞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利索道:「答應你的事當然不會忘。說吧,想要我幹什麼?」

    他已經準備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實在辦不到的事,那就「耍賴」。

    蘇源邑不復往日的呢喃軟語,表情充斥著少有的肅穆。但眼中依然一片溫柔:「那可以邀請你當我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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