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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蘇源邑快步沖了進來,一把抱住失了控的翁達晞。

    「你是誰?你到底知道什麼?」

    審訊室傳來翁達晞的低吼和司彬瘋狂的大笑聲,門口站著的人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愛的矛盾體

    司彬被移送至看守所,就等檢察院公函下來做最後的審判。

    審訊室發生的那一幕,江洵嚴令在場所有人不得再提,如有泄露一點消息出去,當誹謗罪處理。

    警員們嚴格服從命令,即使大家心中都存有疑惑,但誰也不敢再提。這事兒,就此翻了篇,。

    法醫辦公室門窗緊閉,連窗簾都放了下來。蘇源邑兩手搭在扶手上,把翁達晞整個人圈在椅子裡,等著他平息下來。

    過了很久,每一秒的時間跳動都伴隨著喘息貼近,四周靜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半餉後,翁達晞低著頭,問:「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問下去?」他抬頭直視蘇源邑的眼睛,臉上是一片肅殺之氣,「他明明知道什麼。」

    蘇源邑看著他,冷靜的說:「人多嘴雜,審訊室都是監控,再問下去只會對你不利。」

    他說的是事實,當時的情況並不適合再繼續,外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審訊室里的監控壓根兒就沒關過。司彬說那句話,其實是想故意激怒於他罷了。果真,從來冷言淡語的人被徹底激怒了。

    如果在逼司彬交代,他也未必肯說。

    蘇源邑維持著姿勢不變,用手托住了翁達晞的下巴,不容拒絕的問道:「跟我說實話,你是專門為了查伯父伯母當年的案子才回來的,對嗎?」之前問他就是在敷衍,今日才知背後真相。

    兩人挨的極近,彼此的呼吸交錯在空氣中,蘇源邑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鉗制的手稍稍用了力道,容不得他再逃避問題。

    翁達晞挪開了視線,不願與他對視。那雙漆黑的雙目帶著蠱惑,看著它的時候會令人不由自主的墜入其中,連撒謊都成了罪過。

    他沒有否認,修長纖細的脖子崩成了一條優美的弧線,他動了動喉結才說:「一年前,我在聯邦調查局執行特殊任務中,繳獲了一把琴。這把琴曾經陪伴了我母親很多年,可它卻突然出現在了大洋彼岸的另一端。」

    「一把琴?」蘇源邑皺眉。

    「沒錯,一把古琴,上面還有我母親的名字。」

    蘇源邑對他的母親還是有印象的,小時候兩家離的比較近,他常常去找翁達晞,那個溫婉端莊的女子會笑著和他打招呼,會親和的讓他留下用飯。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她的音容在歲月的洗禮中有些模糊。

    她叫白楊,是普寧鎮上有名的音樂老師,談得一手好古箏,很多家長都會請她教自己的孩子;她和丈夫謝青安的感情很好,兩人都不像是會得罪人的性格,可偏偏,造化弄人。

    蘇源邑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對方的臉色,問:「伯母他們,難道是為了一把琴才會?」餘下的話,堵在了喉嚨口半天說不出。

    翁達晞當然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就如當初自己見到那把琴一樣的心思。初見時,他是不敢置信的。直到琴身上刻著的那個楊字,那是他幼時調皮刻下的,字跡雖然沒有那麼清晰了,可他知道,就是母親收藏的那把。

    他逼問那個議員這把琴的來歷,議員告訴他這是別人當禮物送他的,具體是誰卻不肯多說。時隔那麼多年,讓他見到母親的遺物流落異國,他怎能視而不見?

    輾轉調查了多次,才終於有了一點眉目。這把琴出自美國的一個黑手黨組織幫派頭目,伯恩.諾頓利之手。他覺得這之間很可能跟父母的死有關,為了觸摸真相,他去毅然去找了伯恩。

    翁達晞側過頭,神情不自在道:「不是,但那把琴肯定是兇手拿走的,所以我回國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件事。」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殺害他的父母,但能拿走那把琴的人,當年肯定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他篤定,這個人跟兇手脫不了關係。

    當年他還太小,所掌握的線索寥寥無幾。那晚他回家的時候,看到父母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經沒了呼吸,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想大聲呼救,卻被人從後面襲擊。再次醒來,就躺在醫院裡見到了翁格。

    翁格告訴他,他的父母遭遇了不測,兇手當時以為他們三個都已斷氣,匆匆逃離現場。幸好他及時趕到,才救回了奄奄一息的他。

    翁格還說:「你母親拼死給我打了最後一通電話,讓我以後好好照顧你。孩子,我會把你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以後你就叫翁達晞了。」

    這一夜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雙親身亡,他改了名換了姓成為了另外一個人。

    往日之事不可追,今日之事多煩憂。

    蘇源邑抓著他的肩,急切的問他:「翁格,你懷疑過他嗎?」

    何止是懷疑,他甚至調查過。為什麼母親會把自己託付給他,當年他又怎會出現的這麼及時?還有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好,是不是偽裝出來的?

    他抱著忐忑的心情,去追查這些真相。可結果,讓他失望又慶幸。

    翁達晞搖了搖頭,盯著蘇源邑胸前的紐扣出神道:「翁格不是兇手,我母親死前確實有給他打過電話,他有不在場證明,更無作案動機。」

    白楊父母親去世的早,家裡的親戚幾乎不怎麼來往,她最後託孤給翁格,想必是十分信任他的;兩人一塊長大,對方猶如自己的親哥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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