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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你答應了?」翁格意外。

    「沒,我拒絕了。」翁達晞口齒含糊道。

    翁旭滿臉疑惑的看著他,心想怎麼跟他聽到的版本不一樣?不是說他殺人了嗎?怎麼變成讓他去破案?

    翁格喝了口咖啡,望著大兒子說道:「不去也好,難得回來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美國那邊的事都結束了嗎?」

    翁達晞頓了一下,很快回答:「嗯,沒事了。」他目光平移到翁格臉上,心照不宣的說:「叔叔,不用擔心。」

    翁格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翁達晞嘴上說著沒事,但隱隱覺得,山雨欲來——

    ***

    果然,山雨第二天就找上了門。

    蘇源邑長腿交疊,人模狗樣的斜靠在車門上,襯衣的紐扣一路開到了鎖骨下,風騷又浪蕩。

    他雙手環胸,語氣里儘是羨慕:「嘖嘖,吃香的喝辣的,住著幾億的豪宅,身邊還有美女環繞,著實讓人羨慕啊。」他似笑非笑的對上翁達晞,說:「怪不得看不上我們這種小市民了,你說對吧?翁專家?」

    翁達晞:「.......」

    「你來幹嘛?」這個人怎麼那麼賤,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當然是來算帳的。」蘇源邑大大咧咧說道。

    翁達晞滿臉陰鬱,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找上門來。

    蘇源邑沒給他廢話的功夫,從車裡拿了本暗黃色的卷宗出來,對著他揚了揚:「走,跟我下山。」

    他語氣里是不容拒絕的意味,今天不跟他下山,估計得吃不了兜著走。

    翁達晞慢騰騰的從窩裡挪了出來,蘇源邑很紳士的替他開了副駕駛的門。

    好吧,有些事逃不掉,總是要去面對的,愛死不死。

    車子勻速的行駛在山道上,翁達晞坐在一旁翻看卷宗,身邊的男人時不時斜睨著他,心思都不在開車上。

    他頭也沒抬道:「你能不能專心點?」這裡可是山道,摔下去就死了。

    「我很專心啊,你看不出來嗎?」蘇源邑裝死,一隻手把著方向盤,問他:「看完了嗎?」

    「嗯,偷出來的?」他問的是卷宗,這種機密的東西直接拿給他一個外人看,膽子也太大了。

    蘇源邑嗤笑一聲,「我用的著偷嗎?江大隊長哭著求我拿來給你看看,別多想。」

    哦,他這話的意思是被逼無奈,所以來找他算帳只是順便的。

    翁達晞啪一下合上卷宗,不客氣的說:「狼狽為奸,不是跟你說了國內的案子我不碰,你們聽不懂嗎?」

    「那你剛才看的一頭的勁?」

    翁達晞:「.......」你讓我看我才看的,怪我嗎?

    他把卷宗扔到一邊,像個燙手山芋一樣,再也沒翻開的欲望。

    蘇源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卷宗就是個幌子,他似是不經意的問道:「都當上探員了,怎麼還會回國?」

    「跟你有關係嗎?」

    蘇源邑被他嗆了下,好脾氣的忍了。心想這孩子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愛?以前可軟萌了。

    他試圖讓兩人回到十一年前的模式,車速也放了下來。

    「是啊,你我早已殊途同歸,我現在是你的什麼人?」他嘲諷的笑了笑,撇開臉對向窗外,不在看他。

    氣氛一度尷尬,翁達晞知道說錯話了,拿手蹭了蹭他,「喂,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我為什麼不能生氣?你當年一聲不吭就玩消失,現在又出現在我面前,難道我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傢伙終於扯到正題了,在這等著他呢。

    翁達晞被他一通吼,嚇的往座椅里縮了縮,底氣也沒剛才那麼足了。

    「對不起,我當年事出有因。」翁達晞正兒八經的跟他說開了,「你要怨恨也正常,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所以也沒打算求你。」

    蘇源邑:「........」

    他想把這狗屎扔下去,聽他多說一句都想殺人。

    幾個小時前

    他收到一份密信,那是他托國外的朋友,幫他暗中調查的資料。

    資料的主人叫:Daxi.Weng.

    長長的一頁,敘述了他這二十幾年的生平經歷。值得人推敲的是,他中間消失了三年,根本查不到他去幹了什麼。

    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專業,碩博連讀,美國國籍,空白三年。

    他去幹了什麼?

    FBI探員。

    所以查不到也正常,可為何他會突然回國?他這種身份回國難道不會受到國際的監視嗎?

    蘇源邑迫切的想知道,他這次回國是為了什麼?為何會牽扯進殺人碎屍案里?所以他毫不猶豫找上門來了。

    翁達晞見他陰晴不定的臉,試探的問他:「你.....要跟我絕交嗎?」

    蘇源邑狠狠踩下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終於要爆發了。

    「翁達晞,你還有沒有心?」他抓著他的衣領,牙齦咬碎,「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但凡你還能想起我,也該給我一個電話,哪怕是一封信也好。能讓我知道你還活著...」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痛苦神色,眼眶裡彌上了霧色,讓人心疼。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懲罰我?」

    蓄滿的水霧終於支撐不住,從眼角滑了下來,砸痛了翁達晞的雙目。

    他伸出手,幫他把眼淚擦了。心情卻出奇的冷靜,連帶著臉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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