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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38 作者: 晝白
    翁達晞並沒有被他激將到,他肩背挺的很直,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位刑偵隊隊長,覺得很有趣。

    拿幾張照片就斷言他是兇手,審問沒個邏輯,辦案光靠臆想,他算是領教到了刑警大隊的「辦案風格」了。

    「敢不敢和做沒做是兩回事,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憑主觀猜測去斷定一個人的行為。」翁達晞條例分析的說。

    江洵被他這番語論感染了,望著他超脫六界的態度,道:「小區監控拍的清清楚楚,當晚只有你進出了死者的家,案發現場也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足跡。說你不是兇手,誰信?」

    「人的自主意識往往會被主觀意識所操控,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我是在試圖遮掩犯罪,這只會影響你對我的誤判。」翁達晞試圖讓他相信自己。

    面對警方的詢問,他表現的不卑不亢。說話的深度也頗具內涵,有理有據,有頭有尾。

    江洵愣了愣。

    「你說你不是在遮掩犯罪,那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殺她?」

    翁達晞坐的八方不動,說:「作案動機。」

    所有的犯罪都存在發生的動機,他殺朱曉奈的動機又會是什麼呢?

    正在江洵要繼續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敲了三下,隨後傳來一個略帶年紀的男聲:「江洵,你出來一下。」

    劉局?江洵已經聽出來了。

    他帶著疑惑去開了門,門外正是局長劉紅明。

    劉洪明五十多歲,天天喝枸杞菊花茶,生吞黑芝麻,頭上的黑髮賽過當下的小鮮肉,一點都沒有當代年輕人禿頭的恐慌。他保養的得當的臉此刻浸滿憂愁,看著江洵一言難盡道:「你快把審訊室關著的那位放了,立刻馬上。」

    局裡人都不知道,江洵是他親外甥,從北邊調過來在他手底下歷練的。

    江洵一聽,不幹了:「放了?他可是嫌犯,你老糊塗了嗎舅?」

    「個死孩子,叫局長。」劉局掐他胳膊,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不可能是犯人,你抓錯人了。」

    江洵不解道:「你怎麼能確定他不是犯人?活神仙啊?」

    劉局不顧他的調侃,環顧了下四周,悄悄道:「他是剛從美國回來的犯罪心理側寫專家,你說他殺人,可能嗎?」他繼續說:「不僅如此,他還有另一個身份,聯邦的前探員。」

    江洵:「.......」

    江洵被這一連串的抬頭身份驚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懷疑道:「你說他?」指著厚厚的門板確認:「翁達晞?」

    「錯不了。」劉局踱著小碎步,染上了急色:「趕緊放了,他現在可是公安廳熾手可熱的人才,都在拉攏他過去呢。你把他當罪犯抓起來,我們算是得罪他了。」

    江洵一臉懷疑,細細回顧剛才的詢問環節,眼睛深深盯在審訊室的門上,不知在想什麼。

    「這麼年輕,看著不像啊。」他嘀咕道。

    過了半天,他才道:「舅,你先回去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他沒說怎麼處理,劉局不太信任他。

    「你要怎麼處理?」不會又在打什麼餿主意吧?

    江洵嘖了聲,推著他的肩膀往辦公室走,「你就相信我吧,肯定把他放了,絕對不會給我們東浦分局臉上抹黑,我向你保證。」

    劉局心想,你的保證頂個屁用,做事最不靠譜的就是你。

    不過眼下,江洵是最合適的人選。人是他抓的,也該由他來放。劉局再三囑咐完他,才離開。

    他大舅是送走了,可江洵卻沒立刻放人。他火速沖向了另一棟樓,那邊是法醫鑑證科的方向。

    ***

    法醫鑑定科在西樓,走過去也就幾分鐘。

    江洵的大長腿步子本就邁的大,很快就推開了法醫室的門。

    蘇源邑穿著解剖服,臉上帶著口罩和防菌眼鏡,正神情專注的縫合著解剖台上的屍體。

    屍體被切的有些碎,這大大增加了他的工作量,縫合用的時間也比平時長一些。長時間的站立工作,使得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鬢角的額發有些已經被打濕,順著瓷白的皮膚往下淌。

    解剖室在法醫室裡間,江洵推開門的時候,一股涼意順著他的面門撲面而來。他直奔裡面的活人,風風火火的道明來意。

    「老蘇,別縫了。快,我帶你去見個人,還是活的。」

    蘇源邑:「.......」

    大哥,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您能別逗我嗎?

    沒咽氣的叫我這個法醫去是不是有點早啊?不合適吧?

    蘇源邑沒搭理他,繼續縫。

    江洵見喊不動他,急了:「你不去肯定會後悔的,相信我,這關係到我們能不能找到兇手。」說完,看了眼解剖台上「四分五裂」的女人。

    「兇手不是已經抓到了嗎?」蘇源邑手上不停,聲音從口罩後面傳出來。

    「抓錯了,那人不是兇手。」江洵認錯第一,就是屢教不改。

    「哦。」那我關我屁事。

    「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扛過去。」江洵開始耍賴皮。

    說來也怪,江洵的脾氣跟誰都沖的很,唯獨蘇源邑在他面前是特別的。兩人在警隊配合了好多年,已然默契十足,支隊裡的人都謠傳他倆其實是對好基友。

    兩大齡當事人不服氣,辯解道:我們純潔的友誼豈容你們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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