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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6:01:59 作者: 莞爾wr
    她要的是獨占,而她的夫君往後會不會絕了子嗣,會不會斷了傳承,往後這男人沒了兒子養老送終會被別人罵斷子絕孫,那又與她何干?那是別人自己的事情,跟她毫無半點關係!聶晴哭訴了一番,她很自信,陳小軍就是因為她的哭訴,至今還對她念念不忘,每回都背地裡給她送銀子送東西過來,對她一心一意,便是如今幾年過去,依舊是對她情深一片,這種感覺令她覺得心裡舒坦,雖然她並不喜歡陳小軍。而現在她嫁給這個丈夫幾年時間,知道他心裡的想法,絕對是對自己的愛不比陳小軍少的,否則他怎麼會有時明明男人的衝動忍耐不住,可只要她不願意,他便是忍得咬牙切齒也不敢對她亂來?

    聶晴的前世(二)

    只要是聶晴說過的話,那男人絕對會遵守的!聶晴心中十分篤定,她拿著這夫家給的和離書,一面回到了山村之中,找到了陳小軍拿了銀子,潘世權又給了她馬車送她入京,不管是銀子還是馬車,都由兩個男人辦得妥妥貼貼了。聶晴心中有些得意,這樣被男人眾星拱月捧在手中的感覺實在是很美妙,她又怎麼會願意只嫁一個男人,從此便少了這樣的享受?便是有這樣的男人,也不該是她原本夫君那樣沒用的男人,而是另一個權勢地位與容貌無一不可缺的男人!

    上到了京中,聶秋染這會兒已經中了狀元,家裡情況漸漸好了起來,對於聶晴的到來,聶家除了孫氏那老東西有些不太高興之外,聶夫子與聶秋染兩人倒是頗為高興。多年以前女兒被陳家退婚的事兒讓聶夫子對於這個女兒本來就有些虧欠,再加上聶秋染現在考中了狀元,聶夫子這些年來的心愿一下子完成了,自然不用再像以前一般嚴厲,對於女兒的到來雖然有些微詞,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聶晴一番哭訴,只避重就輕說夫君家裡人看自己無子,便給了自己一封和離書,看得聶家父子對她lu出同情與憐憫的眼神時,聶晴心中不免暗暗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話能讓人深信不疑,尤其是哭過之後,看到聶家父子對她更溫和了些,聶晴更是有些飄然。

    狀元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被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當初聶秋染那樣受聶夫子看重,還不是著了自己的道,吃過自己給的藥竟然還現在被meng在鼓裡,對自己貼心貼肺,蠢貨!

    從此聶晴在聶家住了下來,她雖然已經是個被和離放回來的姑奶奶,可因為聶秋染覺得自己有些愧對這個妹子之故,她的日子在聶家裡過得極其如意,孫氏依舊不喜歡她,但聶晴早過了當初渴望被孫氏喜歡與看重的年紀,現在的孫氏越不喜歡她,她便覺得心裡越是痛快,反倒活得更加快意了一些。

    聶秋染很快平步青雲,聶晴自然也跟著身份水漲船高,有些一心想要抱狀元聶秋染大tui的人得知聶家還有一個和離的姑娘之後,紛紛派遣媒人上門打探消息,有些還不乏像潘世權那樣的九品官兒,可是以往的聶晴能看得上眼這些,但現在的她卻根本看不上這些人,她是什麼身份,她是狀元聶秋染的妹妹,這些人憑什麼能配得上她!她要嫁的,至少應該是有個小爵位,或者是至少要五品以上的官兒才能配得上她,這些九品的她自然現在看不上。

    只是心裡雖然瞧不上,但聶晴卻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直說,她從小以來的生活就讓她明白有時自己便是恨死一個人,可表面也應該對他笑,那樣自己便是背地裡朝他戳刀子,他照樣還會對自己呵護有加,誰會懷疑得到她?就像當初的聶秋染一般,還是堂堂狀元,可也竟然如此蠢!可恨自己不是一個男兒身,否則說不定成就要遠比聶秋染這樣蠢貨來得要更高,那時她何苦還會再想要嫁人,到時富貴全都是她的!

    雖說現在的聶晴以為對於孫氏恨自己不是男兒一事已經不再在意,可其實孫氏的態度還是在她心裡生下了根,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恨自己不是男孩兒的,她沒料到自己也這樣渴望她能變成一個男人。這個念頭一湧上心頭來,聶晴又驚又怕,心裡對於孫氏還更恨了一些。這個老東西,竟然敢當初如此對待自己,她不是喜歡聶秋文麼,她不是看中兒子麼,自己要讓她後悔一輩子!

    聶晴好歹還有理智在,知道自己就是再恨孫氏,可這會兒也不是讓她心痛而自己受損失的時候,畢竟聶秋染若是倒了霉,聶晴也知道自己現在討不到好,她至少知道自己現在靠的還是聶秋染的勢,她就是想做什麼,也要等到自己出嫁之後才成。

    可是令聶晴苦惱的是,這些前來提親的人中沒有一個是她理想中的夫婿,一些九品的芝麻小官兒敢不自量力來向她提親便罷,就連一些低賤的商賈竟然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對於這些人的行為聶晴既是有些著mi又是有些瞧不上,不過因為這些人眾星捧月般的行為,到底是讓她名聲傳揚了開來,而在這些前來提親的人中聶晴挑選了一陣,卻始終沒有找到合心意的,她本來還當自己要繼續忍耐聶家人多時時,終於有一個契機出現了。

    陳小軍對聶晴痴心一片,竟然從山村之中直接追到了京城來,聶晴不耐煩他的糾纏,可又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竟然與這樣的一個粗鄙男人有過什麼瓜葛,因此在陳小軍再三上門痴心只想求見她一回時,聶晴不耐煩的出去見了他,而與另一個註定該成就自己做人上人的青年相識。

    那是一個邪侫而yin柔的青年,那雙目光像蘊含了血se一般,讓人望之心驚。那眼睛中的瘋狂殺意每每就是讓見過一回的聶晴回想起來時依舊渾身哆嗦。那是一個惡魔,京中人人都懼怕無比的厲鬼,他叫羅玄。

    羅玄此人長相yin柔而美麗,相比起許多fu人來,他的長相也是絕頂漂亮。聶晴在頭一回看到這個人時,首先心裡便生出一股不甘感來,不管她如何有心計,甚至自認自己如何不輸於人,可她的容貌在fu人中只算清秀中等而已,聶晴天生便對於長得比自己漂亮的人懷有一種敵意,而這個羅玄若不是個男人,聶晴恐怕連與她說話都不屑,對於她這樣有雄心壯志的人來說,並不希望自己與一個容貌極好的人站在一起,聶晴要做的是那朵紅花,而非那襯人的綠葉。

    也幸虧她沒走,若是走了,恐怕聶晴便不會有後來的富貴與榮華。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自己會成功,在得知這個羅玄是自己的故人時,聶晴ji動得渾身直哆嗦,她甚至記不清自己什麼時候有恩於這個面目yin柔,一看便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她甚至根本記不得自己是不是曾見過他,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管他那個對這人施恩的人是誰,反正認錯了人的不是自己,再說要報恩的人又不是自己。聶晴仔細打量了這個青年一眼,看到他渾身穿著的珠玉衣裳,一看便是貴氣不凡,更是讓她心中渴望。

    如今長平候勢力正大,皇上如今已經年邁,怕朝政落於jin人之手,因此任我為輔政大臣,往後恐怕與羅玄還得有一場惡鬥。書房之中,聶秋染似是在與人說話一般,聶晴本來滿眼的冰冷在聽到羅玄兩個字時,頓時吃驚了。她記得下午時說自己是他恩人的那個yin柔青年就是稱自己叫羅玄的,他竟然是長平候?是個候爺?聶晴如今早已非昔日只有野心而沒什麼見識的鄉村丫頭了,跟著聶秋染多年,見他從翰林院發配到定洲任同知到如今回到京中任三品大員,聶晴的見識也在跟著長,她自然知道一個候爺之位代表著什麼。

    大慶朝等級森嚴,除了開國之初曾對有功之臣賜封爵位之外,如今大慶朝已立兩百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能再被封爵的,別說候了,就是連伯爺在這一百多年中,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沒料到那個年紀輕輕且又長相俊美的人竟然是個候爺!

    候爺啊!而且他還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樣的一個人長得可真是俊美不凡,那眉眼流轉間雖然目光嚇人,可卻又帶著一股凜然的邪氣,現在想起來依舊是讓聶晴一陣心跳加速。他是一個候爺,且又如此俊美年紀,邪氣十足,實在是讓人難以抗拒。聶晴越想越是覺得心中如小鹿撞擊,她這會兒強忍了心裡的春意,只覺得一股暖氣從下腹處直涌往全身,讓她渾身都開始發起了燙來,她打消了原本想要就此轉身離開的心思,反倒是折身回了房中讓人準備了茶水再朝聶秋染書房之外而去。

    她這會兒要打聽一下那羅玄的為人地位,自己等了這樣多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好機會從自己眼前溜走。房中正在談話的聶秋染在看到妹妹端了茶杯送過來時,眉頭微微皺了皺,在聶家裡聶晴不管心中高興與否,都會偶爾做做姿態,乾乾端茶遞水的事兒,有時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卻能讓人心裡對她生出好感與同情來,讓人在看到她做這些事時,更加憐憫喜歡她。

    可這會兒聶秋染正在與同僚商議的是大事兒,羅玄此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聶秋染並不想在自己計劃還未成時便走漏了風聲,讓人得知之後引來羅玄的報復。聶秋染做事一向喜歡未雨綢繆,他剛從定洲調回京里沒兩年時間,地位還遠不穩固,現在與羅玄斗上他占不到什麼好處。而羅玄現在勢力正大,就連皇帝都受到了威脅,聶秋染身為皇帝心腹,隱隱知道皇帝手中其實是有兩支暗衛的,可是這幾年間這些暗衛接連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這引起了皇帝極大的恐慌與害怕,而羅玄又勢大,且還是太子的心腹,這讓老皇帝懷疑是不是太子連同羅玄殺了那些暗衛,對皇位有不軌之心。

    畢竟皇帝占位置久了,在太子這個儲君之位上一坐就是多年,劉乾不耐煩了想要逼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羅玄竟然能被皇帝懷疑他殺滅了皇帝的暗衛,可見其勢力到底有多大。聶秋染雖然現在有些地位,可他到底根基不深,而且羅玄是個內shi,他是個大臣,有時羅玄可以不顧名聲與體面,但聶秋染不行,畢竟羅玄單槍匹馬,而聶秋染則還拖家帶口,他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家人多考慮,因此在沒有萬全把握之前,聶秋染並不希望這事兒能被第三個人得知。

    聶晴在端著茶杯進來時,本以為聶秋染會如同以往一般心疼的讓她少做一些事,而是將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來做的,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如何說話才能使得人更加憐愛的藉口來。可偏偏聶秋染不止是沒有說憐惜她的話,反倒是皺著眉頭,十分不愉道:你來幹什麼?我與朋友有話要說,你一個fu道人家若是沒事,便下去歇著吧,這些事情不用你來做了!

    同樣的都是說這些事情不讓她來做,可那語氣卻是完全不同的。聶晴眼神一冷,心裡有些怒意,卻是強忍了下來,一邊深呼了一口氣,做出了可憐兮兮的模樣,這是她一慣做得拿手的,這會兒一使出來,果然聶晴的眼角餘光便看到了坐在聶秋染對面的一個年約四十許,留著長須,面容清隼嚴肅的中年男子臉上對她lu出一絲同情之se來。聶晴心下鬆了口氣,眼裡不由lu出得意之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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