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繼續X4

    「按照之前sensei的判定，現在的凱莉應該是打不過這種類型的高壯男子吧？」當警衛的手握到門把上，謹慎地往前慢慢推開的時候，查爾斯也和電腦前的帕爾瓦蒂一起緊張地關注著局勢，在腦海中推演著沙盤：這是他這個宅男在看電影時的喜好，「她要怎麼勝？應該是只能打偷襲了吧——」

    因為是電腦前的監控場景，所以他自然地了解到，現在凱莉身處黑暗中，所以警衛也看不到凱莉到底躲在哪，這給凱莉製造了優勢，也讓她必須快速解決掉敵人，不給他們留下開燈的時間。畢竟這樣她會完全暴露在監控之中，拖得越久局面就越不利。

    畫面又回到了警衛視角，他一個用力，猛地把門踢到了最大，門前當然是一片空蕩蕩，而他也足夠謹慎，拔槍對準了前方，同時閃身地到了門邊，掃描無人之後，這才伸出一隻手摸索著去開燈。

    然而，手才剛伸進來，一整扇門就扇了過來，警衛迅速抽手，但臉上絲毫沒有驚嚇，反而閃過了一絲獰笑，他伸腳抵住了門，『啊』地吼了一聲，合身撞了上來——雖然無法確認男女，但肯定是在監控里發現了有人入侵才會過來的，從身材上也能判斷，這個人絕對無法和他比拼體力。

    用這個力度被撞過去的話，不是被門拍出內傷，就是困在縫隙里只能束手就擒，觀眾們的心都提了起來，但警衛臉上反而出現了詫異的神色——他明顯是用力過度，直接就失去平衡，跟著門撞上了牆壁，而就在此時，凱莉仿若跑酷一般，一隻手反手抓住門邊，雙腳蹬牆而上，在門撞上牆之前翻到了門上，手一松，准准地就落到警衛的肩上，隨後迅速往上一騰身，雙手抓住了門框，雙腿夾著警衛的脖子，借用雙手的力量，雙腿肌肉隆起，狠狠使勁，這個姿勢讓她可以和警衛抗衡——雖然警衛的手抓住她的腳，想要把她扯下來，但她借用門框保持平衡，並沒讓他掙脫，而僅僅是幾秒之內，警衛便雙眼一翻地暈了過去，凱莉也鬆了口氣，她彎下腰抽出了警衛的皮帶，把他的雙手捆好，內疚地說了一聲『sorry』，便把他推到了一邊，轉身又關上了門。

    「乾脆利落！」查爾斯喝了一聲彩，他是越看越興奮了。「把柔韌性和靈活性利用到了極致，的確是巴西柔術的範疇，又有凱莉冷靜的風格，確實，壓迫頸動脈是最好的應對方法，在幾秒內人就會暈過去，但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只要找對地方就行了——這真的是帶腦子在打！」

    「怎麼樣？p，你那邊完成了嗎？」影廳內寂靜一片，凱莉拿著從警衛腰間卸下的槍枝走到了窗邊，閃在側面看了樓下一眼，她嘖了一聲：幾個警衛已經聚集在了大門邊上，看起來一會出去的路不會那麼的順利。

    「還需要一分鐘，」帕爾瓦蒂一開始還是嚇傻的狀態，這個笑點很好地緩和了氣氛，她咽了幾下才回答道，「你——我是說——你真的只是練習過柔術而已嗎？」

    「其實我是fbi的秘密探員，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凱莉故作嚴肅地說，但很快真的嚴肅了起來，「你這看得到二樓實驗室的畫面嗎，p？我很好奇，他們到底在二樓搞什麼鬼，我確認我剛才甚至看到了一條觸手。」

    「那個房間黑漆漆的，有亮燈的地方都很正常，所以，我幫不上忙，」帕爾瓦蒂說道，「不過我已經拿到了控制權，一會你走的時候我能給你一點幫助——先別說這個，又有人來了，*，這一次是兩個人，都帶著槍。」

    「體型呢？」凱莉看了看手裡的手槍，試著舉起來瞄準了一下——看得出來，她的動作很生疏，又搖頭地放下了，「都和第一個一樣？」

    「更壯，其中一個手背上有海軍的刺青，」帕爾瓦蒂扯了下唇，「girl，你能搞定嗎？」

    又看了看槍，凱莉閉上眼深吸了口氣，而之前一再出現的主題音樂又一次奏響了前奏，很多人的心臟都緊縮了起來——但下一秒，音樂斷掉，凱莉搖了搖頭。

    「nope，」她放下手槍，往機櫃走去，「你當我是什麼？超級英雄嗎？p？同時對付兩個帶槍的前軍人？這怎麼看都在找死。」

    影廳里又傳來了略帶遺憾的輕笑聲——現在觀眾們已經完全入戲了，幾乎每個幽默點都會發出笑聲，而此刻的笑聲在遺憾外也充滿了理解和喜愛：這種在超能中務實的感覺，讓人覺得特別有說服力。確實，現在還不是英雄，也沒有任何裝備的凱莉怎麼可能一對二呢？如果她會衝出去的話，那就不是務實的凱莉了。

    帕爾瓦蒂翻了個白眼，耳機中也傳來了凱莉的聲音，「你剛才說你有什麼可以幫我的來著？現在是時候了。」

    「ok。」看到兩個警衛越來越接近機房門口，而電腦上端的顯示條顯示進度還在98%，帕爾瓦蒂在鍵盤上飛快地打了幾個字，整座實驗室里頓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她同時說道，「我操控安全系統發出了負壓系統失靈的警報，在他們手動復位之前，你有幾分鐘的時間，現在……100%了！行動！」

    隨著這聲『行動！』，畫面又切到了警衛視角——兩個警衛在聽到警報聲中立刻相顧失色，其中一名飛奔下了樓梯，而另一名則舉槍在手，直接衝著機房的門鎖開了一槍，衝進門打開了頂燈——

    他先看到了門邊不遠處還昏迷不醒的同事，隨後就被飄起的窗簾吸引了注意力，衝到了窗口，望著樓下空蕩蕩的地面，以及陸續從門口走出，有些莫名其妙的師生，而鏡頭在此時又來了個旋轉，不再是俯拍師生，而是從一樓的角度回推到了三樓窗口，當警衛罵了一聲『*』的時候，門後閃出了凱莉的人影，她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從正門口走了出去……

    「噢——」

    「哈哈！」

    影廳里發出了短促的笑聲，但沒人有心情說話，大家的心情都還非常緊繃，因為凱莉到現在還沒有脫險，她還走在監控範圍內，沒法脫下口罩，而現在想要再從外部離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另一方面，混亂的環境也為凱莉提供了機會，帕爾瓦蒂在不斷地解說著情況，「負壓實驗室一旦發生泄漏可能，建築內所有人員必須立即疏散，這是應急條例，所以他們不能不放所有人出去，直到肯定是故障虛報，一切復位為止——你左手邊是個備貨間，應該能找到白大褂。」

    凱莉悄然推門進去，片刻後又走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是白大褂、試驗帽、護目鏡和口罩全上，根本看不清臉的標準試驗服裝了——她打開了應急門，沒入了門後，而鏡頭隨後便一轉地來到了大門口，野口傑克正在一群人前用他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對著實驗樓喜慶地自拍，而陸續還有人從樓里出來，聚在了大門口。

    「為什麼不開門？」有人已經在門口和警衛爭執了起來，「你難道不知道負壓失靈有多麼的危險嗎？按照手冊，現在必須立刻進行疏散。」

    「但——」幾個警衛也顯得很無措。

    『咿——唔——』警報聲又響了起來，小樓的側面似乎有一個房間開了燈，光源射入了夜空，有人吃驚地說道，「咦？這是怎麼回事？207的燈怎麼開了？」

    警衛的臉色立刻一變，幾乎所有人都掏出了手槍，衝著小樓小跑了過去，而其中仿佛是小頭目的一個警衛則指著一個警衛說道，「讓他們出去，但出去前必須核實身份。」

    剛剛有些放鬆下來的觀眾們，現在立刻又提心弔膽了起來，看著人群陸續掏出id卡交給終端感應，一個個地核對資料，凱莉瞞天過海的可能正在急劇縮小，他們的心跳也在漸漸加快。

    就在人群都快步地離開了鐵門，隊伍快到末尾時，一位一邊走一邊脫手套，還戴著帽子、眼鏡和口罩的女人走出了大門，匆匆地加入到了隊伍末尾，她還在不斷含糊地抱怨著，「為什麼忽然開始報警？明明沒出任何差錯——」

    「id。」輪到她的時候，警衛例行公事地問，而對方開始在渾身上下尋找了起來。

    「可能落在辦公室了。」翻找了一番後，女人懊惱地說，「我回去找。」

    她轉身想要離開，但警衛的手已經按在了腰上，女人才有轉身的意思，他就一把掏出槍，對準了她，「舉起手來——不要動！現在把你的口罩摘掉！」

    影廳內一片寂靜，觀眾們似乎就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他們看著女人慢慢地舉起手，別無選擇地把手伸到耳邊，拿起了口罩——

    猛地一把脫掉了口罩，摘掉了眼鏡，順帶和揪掉了帽子，一頭黑髮的中年女人生氣地說，「知道了，查德，god，只是個警報，你們幹嘛這麼緊張？」

    她明顯和警衛相當熟悉。

    看到是她，警衛的戒備明顯放鬆了下來，他退後了一步，咧嘴地說道，「抱歉，博士，你知道，這是威靈頓的安全規定——」

    當觀眾們發出了放鬆的出氣聲時，鏡頭盤旋著升了起來，又一次切入了大樓內部，來到了二樓的207房間——一群荷槍實彈的警衛正站在房間門口，由小頭目為他們緊張地部署著策略，從他們的臉色看起來，207內部肯定有讓他們感到棘手的東西，而鏡頭則自由地切過了緊閉的房門，來到了房間內部：在大亮的燈光下，人們可以更清楚地看見房間裡的大玻璃箱了，在渾濁的液體之下，有一個如章魚一樣，但渾身都泛著金屬光芒的怪物載沉載浮，而鏡頭順著打開的玻璃窗一路推了出去，在窗外頓了一下，有意地讓觀眾看到了小樓側面和圍牆那不算太遠的距離，以及圍牆外一棵大樹擺動，還有幾根折斷、下垂的樹枝，隨後又掠過了樹頂，寫意地向前推進、推進、推進到了小鎮的公路之上，而一輛奧迪r8剛好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駛了過來，從迎面的鏡頭可以看到，車內坐著兩個帶著鴨舌帽和變色鏡的女人，而其中一個還帶著實驗室里常用的綠口罩——

    鏡頭又切換到了車內，凱莉摘掉了口罩，打開了終端，關掉了野口傑克的k界面——細心的觀眾都注意到了，他的『實驗室事故，提早下班』自拍已經被發在了上面，「都找到了什麼？」

    「看那段視頻，」帕爾瓦蒂一邊開車一邊說，「這是和ds基因相關度最高的一段視頻，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看——」

    話音未落，凱莉點開了視頻，一段全息影像頓時浮現在了：一位儒雅的老者對著鏡頭笑了笑，隨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威靈頓先生，如你所見，d24s76基因一直是前沿科學的研究焦點，我們從愛因斯坦的大腦切片中檢測出了這段活性基因，在由門薩俱樂部提供支持的『高智商基因圖譜』研究中，我們發現，智商高於130的人群普遍攜帶此基因。因此它又有個外號——天才基因。」

    老者揮了揮手，全息圖像中不斷閃過了許多片段：愛因斯坦吐舌的全息圖，費曼、奧本海默等等，都是對美國人來說極有知名度的天才科學家，「有些人甚至相信所有智商超過130的人群都攜帶著這段基因，但這並不是說天才基因的存在相對於總人口來說就只有這麼稀少，通過對1000名樣本的跟蹤觀察，我們發現，40%以上的人群都攜帶有這段基因，但基因的性狀並未充分地表達出來，它只是在主人的身體中沉睡。」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普通家庭能誕生天才的原因，」老者在椅子上稍微轉了一下，說道，「這段基因被偶然地激活了，可以說是一種命運，也可以說是一種好運，事實上，如果能有一個開關，激活目前存在的所有ds基因，那麼愛因斯坦很快就不會是全球最聰明的人類了，他會成為20億人口中的碌碌一員，而那也意味著人類科技將會進入一個突飛猛進的發展期——想想全球多了20億天才所代表的意義。」

    「是的，」蒼老的聲音在畫外說道，「但我們怎麼才能激活它呢？我想你已經有了腹案，是嗎？」

    「我們發現它對於某種蛋白質的反應特別活躍，」老者說，他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但這並不能量產，因為蛋白質本身非常難以合成，而且這有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該類蛋白質，就讓我們叫它r287號蛋白質好了，進入人體之後，如果沒有找到合適的受體進行反應，在數小時內將會和血紅細胞大量結合，換句話說，它會是最致命的毒素——」

    錄像至此結束，全息圖像消失不見，凱莉和滿臉驚駭的帕爾瓦蒂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的臉色變得相當的沉重。

    「……這……這聽起來和你的大鼠反應很像，」帕爾瓦蒂咽了咽口水，「所以，威靈頓集團並沒有試圖尋找r287號蛋白質的替代物？恰恰相反，他們正在——」

    「正在尋找辦法大規模量產。」凱莉的語氣里出現了一絲沉重的意味，她說道，「帕爾瓦蒂，我想現在可以正式宣布：我們的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