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繼續繼續繼續

    「ok，現在我們真的要開始犯罪了。」在凱莉開著車，迅速地左右超車，往室外開去時，坐在副座上的帕爾瓦蒂還是一臉驚魂未定的表情，她按著胸口，一邊喘氣一邊說道，「想想，如果我是罪犯的話，我該怎麼做——嗯，首先，我要為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

    「典型的防禦性思維。」凱莉一邊打過方向盤，超了一輛大貨車，一邊調侃地說道，而帕爾瓦蒂則扮了個鬼臉地回答，「是的，典型的防禦性思維，因為我還不想被威靈頓財團盯上——而既然你對防禦性這個詞兒這麼感興趣，能不能麻煩你採用防禦性駕駛策略？今晚我們最不該的就是被警方盯上——在前面繞路，先開回你的公寓。」

    凱莉皺了皺眉，雖然轉了彎，但還是有些詫異，「為什麼？」

    「拜託，如果你是個想要製造不在場證明的罪犯，你會怎麼做？」帕爾瓦蒂也顯示出了學霸的一面，一邊在筆記本電腦上瘋狂地打字，一邊解說了起來，「你知道威靈頓財團有多大的能量嗎？當他們資助的實驗室被闖入，資料被竊走以後，威靈頓財團的私人偵探會立刻開始行動，相信我，他們的權限大到不可思議，聽說有時候fbi都要向他們求助。而你猜誰會是第一批嫌疑人？」

    「我。」凱莉抿了抿唇，回答道，「明白了，他們有權限調閱市政監控錄像。」

    「是的，所以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帕爾瓦蒂說道，「換一身衣服，把你的辦公手機，任何能追蹤你的東西都放在公寓裡，半小時後在這裡會合。」

    「ok。」凱莉依言地在路口剎住了車，帕爾瓦蒂收好東西，推門往下走去，而凱莉則疑惑地問道，「但parv，你打算怎麼解決監控攝像頭的問題？」

    帕爾瓦蒂沖她不耐煩地吹起了下唇瓣，噓了一聲，明顯是要賣個關子，而凱莉只好翻了個白眼，又用她那超快而流暢的速度匯入了車流之中，鏡頭變成了遠景俯拍，一直往上，往上，往上——

    電影並沒有明確地提到凱莉住的是什麼城市，但從夜景來看，這應該不是紐約或洛杉磯，當然了，地理位置肯定在紐約附近，否則凱莉和帕爾瓦蒂也不能說去耶魯就去耶魯，從城市燈火給人的總體感覺來看，這裡更像是費城，而這也符合大公司的園區不會設在一線城市附近的做法，在3d鏡頭的渲染之下，這段空中俯瞰外加星空的視覺奇觀讓人不僅點頭欣賞——雖然和劇情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對於商業片來說，人們對於視覺奇觀肯定是多多益善。

    「這部片午夜場必須去看imax，帶上瓊恩，哈利他們……」一邊欣賞著快速變動的霓虹燈火，查爾斯一邊有些分心地想著，而就在這時，隨著某處燈火猛地一亮，伴隨著一聲仿佛皮球泄氣的音效，整個城市的燈火都在瞬間熄滅了下來。

    「噢吼吼，」影廳里響起了一陣感慨的笑聲，就連阿蘭都笑出了聲：為了躲開監控，就把全市弄停電，這也太超過了吧？果然是沒有什麼犯罪經驗的天才geek，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又有種不諳世事的可笑。

    而在一片黑暗中，鏡頭打著旋轉地往下降去，重新回到了之前上升的路口，隨著驚慌的人聲、剎車聲，鏡頭快速前進、推移，借著星月的微光，照著一個人影在滿是驚慌叫聲的路上暫停了一下，隨後跑到了一片黑暗的路口。

    「嘿。」遠處傳來了剎車聲，帕爾瓦蒂的印度口音叫了起來，隨後，車內的燈亮起，而那個黑影也被照了出來——正是穿上帽衫的凱莉，她飛奔上了帕爾瓦蒂的車，隨後車子便在黑暗中往前開去，隨著顫顫巍巍的路燈光芒重新亮起，在出城的道路上行駛了起來。

    「at。」帕爾瓦蒂也換了一身衣服，她一邊開車，一邊打量著凱莉身上的衣服，而凱莉顯得有些內疚，「我在附近的a&f里拿的——那兒亂成了一團，其實我應該給錢的——」

    查看了一下漂亮的車內裝飾，她的眉毛也跳了起來，「nicecar——」

    「奧迪r8，早就想要了。」帕爾瓦蒂拍了拍方向盤，隨後笑了起來，「別這樣看著我，記得嗎，不能給威靈頓的偵探留下線索。而且這輛車上了保險，在這樣的全城大停電里丟失？美亞肯定會賠付的。」

    「ok。」凱莉看起來還有些不舒服，「別告訴我你是怎麼偷到它的，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不過，parv，偷車？讓全城停電？對威靈頓的調查部門這麼熟悉——你確定你在進哈佛之前只做過幾個月黑客嗎？」

    「別問我這個問題，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帕爾瓦蒂一本正經地說，圓乎乎的臉顯得相當喜感，不少觀眾都笑了起來，喧囂酷炫的搖滾音樂響了起來，在她的笑聲中，車子往前加速、加速——

    當氣氛迅速地酷炫起來的時候，很快的，帕爾瓦蒂卻踩了一個急剎，她是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停電，交通燈失效，車輛堵成了一長串。

    鏡頭又往上升去，在一條長龍的車流里，剛剛起頭的音樂又弱了下來，凱莉無奈的聲音問道，「好吧，那告訴我，『天才』，你有沒有想過全城停電的必然結果就是大堵車？」

    還是俯拍的車流里，一輛奧迪r8委屈地『嘀嘀』了兩聲，仿佛是帕爾瓦蒂的回應，而不少觀眾都大笑了起來。鏡頭又移往了城裡——隨著照明逐漸恢復，車流也開始運動，鏡頭漸漸開始快放，最終一閃地切換到了車內，開車的已經換成了凱莉，速度被飆得很快，車輛在高速公路上幾乎是風馳電掣，在飛快的超車中，坐在一邊的帕爾瓦蒂已經打開了一個白色的玻璃終端，向上推出了一個小樓的全息投影。

    「耶魯-威靈頓尖端生物研究室，」讀到，「設立於1987年，由威靈頓財團捐助成立……blahblahblah，我在網上找到了建築的備案藍圖，它分四層。」

    她手一揚，一個立體的線條建模頓時分開了四層，「後期是否經過改建還不知道，但從設計初衷來看，實驗室肯定在三樓——注意那個小房間，明顯是為了壓差設備準備的。不過讓人高興的是，辦公層應該在一樓——」

    凱莉一揮手，攪散了藍圖，帕爾瓦蒂不高興地『嘿！』了一聲，而凱莉則直接把投影抓到了車窗上，用語音操控地說道，「搜索野口傑克的k主頁。」

    「正在為您搜索。」一個無機質人聲說道，很快的，一個典型亞裔青年的照片就浮現在了視窗上，而凱莉命令道，「篩旬實驗室』。」

    微光一閃，一排搜索結果出爐了——照片上全是修了細眉毛，眯眯眼的野口，以自拍的標準姿勢在實驗室各個角落的照片：在門口的，在樓梯上的，在走廊里的，在實驗室里的……

    看到那姿勢全都一模一樣，只是背景不同的自拍照，觀眾放映廳里傳來了哄堂大笑，倒是主廳里，只有一些年紀輕的新秀們大笑了起來——對於詹姆斯.卡梅隆和斯蒂文.史匹柏這樣的老爺子來說，你肯定不能指望他們對這種新梗了如指掌。至於把k當另一個家的查爾斯等人，則是笑得都快抽過去了，這個梗突如其來又不動聲色，讓他們感到親切之餘，又增添《代號shero》的『酷』感。現在在影視作品裡調侃k等科技現象其實已經頗為常見了，但在2010年前後，自拍這個風潮還僅僅是剛剛成型沒有多久，這樣到位而老道的調侃，讓宅男宅女們都感到了受用。

    在大屏幕上，帕爾瓦蒂無言地看了凱莉一眼，凱莉則還是沒什麼表情地挑了挑眉，她扭過方向盤，迅速地超過了又一輛車，「看那張窗外，野口穿著便服，那是他處理數據的地方——窗外是灌木叢，非常好，辦公室在一樓，我們甚至可以翻窗進去——」

    帕爾瓦蒂『嘿！』了一聲，比著自己的身子，影廳里又傳來了輕輕的笑聲，而凱莉翻了個白眼，「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個人進去，你在車裡等我就行了。」

    「這才像話，媽媽一定要給自己來個甜甜圈——here，如果資料被密碼保護了，把u盤插進去，給我打個電話，ok？」帕爾瓦蒂滿意地說，丟給凱莉一個小巧的u盤，而凱莉則把它收了起來，將車拐進了一條彎道，放慢了車速。而此時的小鎮已經進入了繁華區，可以看到許多行人在咖啡館、酒吧中出入，而凱莉和帕爾瓦蒂都則靠邊停下了車，帕爾瓦蒂走進了一間咖啡館，凱莉則帶上兜帽，仿佛是慢跑者一般，順著一條小路跑上了山道。

    看到大學城裡狂歡的學生，以及順利融入人群的兩個『特工』，不少觀眾的心都懸了起來——尤其是當凱莉和幾輛巡邏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更是有些緊張：這時候，他們都已經被這『相對真實』的設定說服，開始擔心凱莉的臉被警察記住的結果：那樣的話，威靈頓肯定不會放過她，而凱莉自己以外，她的家人安全說不定也會受到威脅。

    不過，凱莉並未引起什麼注意，她順利地找到了『耶魯-威靈頓實驗室』——但，實驗室並不像大多數耶魯的教學建築那樣不設防，而是圈起了圍牆和鐵門，凱莉一邊戴手套、口罩，一邊低聲地罵了一句髒話，按下了耳機，「parv，進門得要密碼鎖——該死的威靈頓作風。」

    「damn。」咖啡店中的帕爾瓦蒂罵了一句，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舞動著，她壓低了聲音，「但好消息是，我已經進入了當地的治安攝像頭系統——實驗室周圍沒有攝像頭，上帝讚美紐哈芬——當然，還有耶魯落後的安保系統，蒙上臉，看看能不能翻過去，功夫少女。」

    「ok。」拾起一塊石頭扔過了鐵門，確定沒有觸發什麼報警系統後，凱莉退後了幾步，運了運氣，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小跑上前，一個前空翻，人就輕巧地踩上了欄杆上的雕花，隨後，仿佛是體操表演一般，她握住了上方的雕花借力，整個人憑著手臂的力量，往上柔軟地『翻』了過去，就像是在做鞍馬的倒立屈臂伸一樣，雙腿豎直向上，直到勾住了頂端的另一個雕花彎角，憑藉腳尖勾起的力量，整個人往上騰翻過去，好像跳高選手一樣，越過了鐵門上方，腳尖一松，雙手立馬握住了腳尖剛才別過的雕花，憑藉這一握緩衝了力量，她的腳輕巧地蹬住了鐵門中部的實心部分，又一個空翻，穩穩地站到了地上。

    「holy——」

    「嘩——」

    「太酷了！」

    「這個真的是真人能做出來的嗎？」

    「是請了雜技演員來做替身吧？」

    在一陣喧囂的感慨聲後，觀眾廳里忽然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也不知道是由誰帶頭，人們忽然啪啪啪地鼓起掌來——姑且不論動作的難度，起碼在這一刻，凱莉的表演完全把觀眾們折服了，這些觀眾看慣了那種裝備完善，射出一個拉鉤就輕輕鬆鬆地蹬牆而過的特技動作，而這個純粹是空手出擊的動作創意，不論是從瀟灑、流暢的程度，還是從它天馬行空的創意，在這一刻都讓人有了『wow』的衝動：確實，這個解法是觀眾們完全沒有想到的！

    「ok，順利過關了。」帶著口罩，凱莉的聲音有些發悶，她跑向了建築物的側面，鏡頭又回到了帕爾瓦蒂這邊，「現在尋找主任辦公室，如果有的話——噢，*，*，*！」

    「what？」帕爾瓦蒂緊張了起來，「發生了什麼？」

    鏡頭再切回了實驗室，但首先映入觀眾眼帘的並不是凱莉，而是細眉小眼的野口傑克，一直維持著同一幅喜笑顏開表情的他，正站在窗戶邊上舉著杯子伸手自拍，而只有後蓋攝像機的手機，屏幕自然衝著窗外，鏡頭就是在這手機屏幕上給了個特寫，隨後才慢慢拉遠，露出了野口身後一邊說話一邊走動的人群，以及彎腰躲在灌木叢下的凱莉。

    「他們沒走！該死，這已經是晚上10點半了！這群可惡的加班狂！」凱莉壓低了聲音，憤怒地說道，「更討厭的是——我看了，這裡是扁平化辦公，教授的電腦桌和學生們的在一個辦公室里，而你知道還有什麼驚喜奉送嗎——教授也沒走！」

    「god……」帕爾瓦蒂捂著額頭呻.吟了起來，「要等他們下班嗎？」

    「negative，去看野口的k。」凱莉說，帕爾瓦蒂立刻打開了頁面——首頁上野口又發了一條狀態，正是他剛才的自拍照，下面的附註則是『又要通宵了，享受我的咖啡』。

    觀眾發出了一陣笑聲，而屏幕上的帕爾瓦蒂也是詞窮了，「damn——那現在該怎麼辦？」

    「提問，如果我現在連上大樓的公共wifi，你能進入到他們的電腦里嗎？」凱莉問道。「damn！沒有wifi！什麼樣的實驗室會不提供wifi！」

    「也有可能不對外提供廣播，」帕爾瓦蒂飛快地說道，「等等，你說教授的電腦是開著的？——那麼我有個辦法，記得我給你的u盤嗎？」

    「還在。」凱莉說道，她彎下腰順著小樓的側面跑了起來，「你是在想我在想的事嗎？機房？」

    「是的，機房，找到機房，把u盤接上埠，我能在三分鐘內給你你想要的。」帕爾瓦蒂也出了咖啡館，往車輛走去，「記住，蒙住臉，帶上眼鏡，威靈頓一定會在大樓里處處布滿監控，而我可不想再次被警察找上門——私家偵探也不想，說真的，私家偵探比警察還慘——從外面走，不要從樓里走，外面應該沒有攝像頭，但裡面就不好說了，如果你懷疑得沒錯的話，威靈頓肯定監視著所有受到資助，研究類似項目的實驗室。」

    「明白了。」凱莉已經繞著小樓跑了一圈，「機房不在一樓——」

    說話間，她找了個沒人的辦公室，輕鬆地從窗台翻了上去，而後站在窗沿上翻到了二樓。

    二樓並沒有開燈，但從外界的路燈照耀下，還是可以輕易地看到裡面的設備，凱莉打量了一下這些設備，翻了個白眼，「他們居然還在用第一代光子衝擊器。」

    這種仿佛女人在攀比衣服的語氣，激起了輕輕的笑聲，像是貓一樣輕巧地走在外延的裝飾性窄邊上，「二樓是操作台——唔，負壓實驗室——」

    她轉到了側面，隱約可以看見實驗室中的一個巨大玻璃展示箱，箱內裝滿了不明的液體，凱莉好奇地張望了一下，而後，一隻觸手忽然從液體中伸了出來，狠狠地抽了玻璃箱一下。

    配合著有些陰森可怖的配樂，這一下抽擊讓很多人都嚇了一跳，而凱莉也嚇得往後一倒，似乎就要摔下去，她搖搖擺擺連走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也讓人鬆了口氣。

    「whatthe——」回頭看了玻璃箱一眼，凱莉搖了搖頭，直接翻上了第三個平台，「哈！我找到機房了，parv。」

    推了窗戶一下，成功地找到了一扇沒有關牢的窗門，凱莉輕鬆地打開了一個縫隙，從窗戶里鑽了進去，在一片黑暗，只有點點光源的情況下，凱莉打開了手電筒，在一排排機櫃中來回瀏覽。

    雖然不清楚她在找什麼，但觀眾還是不禁被這種環境刺激得腎上腺素加速分泌，暗自期望凱莉能快速完成任務，脫逃離去，而不負眾望的事，凱莉的確也很快就瞄準了一個埠，「p，已經對接上了。」

    「我知道了。」帕爾瓦蒂飛快地敲打著一個又一個指令，而電腦框的一個空白畫面忽然跳出了多個小窗格，上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小軟體界面。觀眾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帕爾瓦蒂應該是黑進了系統里。「我已經進入後台了，現在開始搜尋ds基因相關信息，給我三分鐘時間——噢，*！」

    「what？」蹲在埠邊的凱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打開了另一個頁面，盯著上面一樣也是分區域的監控錄像，帕爾瓦蒂的聲音也沉重了起來，「他們發現有人進機房了——現在有兩個保安正在向機房過去，他們會在30秒內趕到，29、28——來不及了，凱莉，拔下u盤，快跑！」

    掃了u盤一眼，凱莉又看了看門口。「你確定只要三分鐘？」

    「你想幹什麼？」帕爾瓦蒂的聲音驚慌了起來，「凱莉？凱莉？凱莉？」

    鏡頭往前平移，越過了機房的厚門，一個膀大腰圓的警衛把手按在腰間，有些警惕地往機房走來，顯然，這不是一次日常巡視，而當他一步步靠近機房門口時，音樂也變得越來越緊張，越來越急促——很明顯，凱莉第一次動真格的武打戲，應該是馬上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