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劇情繼續

    的確，在扎克瑞.昆圖的成名作《英雄》和大屏幕作品《星際迷航》中，他都不以帥氣作為賣點，角色更是普遍偏壯，更有毛髮茂密的特點，所以雖然氣質上也有文質彬彬的一面——否則也不能出演斯波克了，但一般人很難想到他會是亞當.李維式的大帥哥，而現在，他的鬚根消失不見，整個身形變得細長條，肩頸線纖薄和細長，雙眉被修得略細，在精心打理之下，黑髮被修薄，沒有沉重感，再配合上他唇邊若隱若現的笑意，以及慢條斯理的動作，分明就是個溫文儒雅的金融精英，而這出人意料的出場，更是讓毫無心理預期的觀眾感到他的顏值有很大的提升——很多女觀眾已經小聲又興奮地談論了起來，議論著湯姆.威靈頓帥氣的外表，「會不會和凱莉有火花啊？」

    在主廳中，幾個影評人也是微微點頭——除了造型上的意外改進以外，他們更看重的還是扎克瑞在演技上的轉變：和他在《英雄》里邪氣十足，在《星際迷航》里頗為內斂的表現比，湯姆.威靈頓的表演上添加了不少細節，湯姆豐富的微表情補償了凱莉的面無表情，而他從眼珠的移動到眼神中若有所思的感覺，整個信息量很大、反應敏捷的氣質，讓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可能普通觀眾一眼很難看清所有細節，但這種『富家公子』感的確塑造了起來，不像是有些電影，會給人以平民百姓充富豪、白手起家富豪的感覺，在這種『我確實很有錢』的氣勢之下，顏值給人感覺加倍上漲也是很正常的事。

    「又是一個魅力反派。」阿蘭.莫里森暗笑了起來，「喬斯的拿手好戲了，不過，扎克瑞的氣質轉變的確讓人驚喜，喬斯很有發掘反派演員天賦的能力……看起來，他不會被珍妮弗給壓得太過火，出現壓戲的問題。」

    熒幕壓戲應該算是個不小的放送事故了，不過還好，珍妮弗演商業片的時候還是很中規中矩的，表現在商業片中堪稱驚艷一流，但受限於角色，也不會爆發出和文藝片裡一樣動情的演技，大部分演員都能和她合作愉快，而這對演員讓人佩服的是——雖然扎克瑞是gay的事幾乎已經人盡皆知，按理說他們兩人在屏幕下無法擦出火花，但在屏幕里，兩人都通過各自的表情變化：湯姆微微調整了袖口，而凱莉則抿了抿唇——把兩人間的張力傳遞到了觀眾心裡，並且最重要的是讓觀眾感到自然和信服。

    和凱莉等人要輸入密碼相比，湯姆只是維持著步速，在『嘀』的一聲掃描之後，門就自動崩散了開來，他在一片水汽中頗有氣勢地走進了屋子裡——但在下一瞬間就露出了熱情和親切的笑容，和幾個老組員問起了好，又轉向凱莉，「凱莉.詹森博士，初次見面——但我一直是你的忠實粉絲，你的《食蟲植物狸藻類自動清除非編碼序列的觀測試驗》讓人印象深刻，我一直在跟蹤後續研究，希望你在研究所呆得愉快。」

    他的語速一樣變得略快，表情也有些『學霸化』，讓人充分意識到了湯姆的高智商，而凱莉則有些詫異地先揚起了眉毛，望向了幾個同事，在他們自豪的解說『湯姆一直是生物學的粉絲，有一個碩士學位，同時還堅持閱讀前沿期刊』中，她和湯姆握了握手，「現在我知道我為什麼會收到威靈頓工業的邀請了——是嗎？」

    「你在基因分離、檢測和改造領域的天賦的確令人印象深刻，」湯姆深深地注視著凱莉，用了稍久的時間才放開了手，而這讓好幾個同事都望向了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打趣表情，「威靈頓集團一直非常關注『d24s76』基因片段的研究，我一聽說你的876號化合物有了突破就立刻趕來，毋庸諱言，博士，威靈頓集團贊助了好幾個大學的科研小組進行類似的研究，但最終由我們自己的研究所最先得出結果，這令我非常自豪。」

    凱莉眨了眨眼睛——對於湯姆的示好，她似乎沒什麼感覺，在她的視野里，湯姆依然是從上到下被線條勾勒出的人物，甚至在幾個細節上還打了問號，比如說『名表？』『衣服牌子？』等等，這讓很多人為她的『無知』輕笑了起來，不過到現在，人們還是很難判斷湯姆到底是慣例中那個可能被蒙蔽的超級富豪，還是本人就是陰謀家。

    「如果是前者的話，湯姆肯定很難活到最後，而只要找到另外一個有一定名氣的演員，他應該就是反派了……」看多了超級英雄片的查爾斯津津有味地想著，「不過，在這部電影裡一切都很難說，到目前為止真的非常反傳統……如果是男友的話，這麼早出場讓人感覺很怪啊，無法想像凱莉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任何超級英雄談起戀愛來都不酷……」

    作為一隻單身狗，他如此『反動』地想著，不過並沒有因此焦慮，因為到現在為止，電影都沒有讓人失望過。而在大屏幕上，凱莉也應和地激發出了一個全息圖像，做了自己的報告。

    「如何應用化合物來激活基因，是我在博士期間的重點研究方向，而雖然我們知道，可以通過多種手段激活一段特定的基因，但這些手段都相當的昂貴，我們可以製造特定的蛋白質——」凱莉揮了揮手，會議桌中央出現了一個分子式，「這是試驗所過去五年來的目標，但這種蛋白質的生產工序繁瑣，保存非常困難，不具備可推廣性，只能在實驗室中實現。而我的目標就是通過便宜穩定的化合物，讓人體自然生成該種蛋白質或它的替代物，以激活d24s76基因，雖然——」

    頓了一下，凱莉繼續地說道，「我還不知道這段基因主要會表達為什麼樣的性狀。」

    她掃了同事們一眼，略帶疑惑地看著湯姆，而湯姆只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他看起來有些神秘莫測，明顯是知道什麼，但還不夠信任凱莉，不願和她分享。

    「876號化合物是最有潛力進入生產體系的化合物之一，進入大鼠體內後，它會刺激大鼠在4小時內生成r287號蛋白質，它是原始蛋白質的有效替代物，而這種特定的免疫蛋白能激活大鼠體內沉睡的基因片段，目前觀察還在進行之中，大鼠的心肺功能和腦電波傳輸暫時都非常平穩，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可以確認它對於大鼠是否安全，而我們也為懷孕母鼠注射了該種化合物，觀察蛋白質對於子代的影響。」凱莉一邊說，一邊皺起眉，「但這個試驗剛剛開始開始，很難說化合物本身能否進入臨床——」

    她話音剛落，藍色通訊板就發出了嗶嗶的聲音，留守在實驗室的同事報告道，「凱莉，2組大鼠出現了騷動，群組發生了不適現象。」

    這一席話頓時讓凱莉站起身，她草草地對湯姆說了一句，「抱歉，你很聰明，接下來的介紹你可以自己想」，便跑向門邊，輸入密碼，隨後飛快地下了二樓。

    「呃，抱歉，湯姆——」在幾個同事中似乎最為年長，也最有權威的一位，歉然地對湯姆說道，而湯姆則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格倫，我明白，科學家的脾氣，是嗎？」他風度翩翩地做了個手勢，「都去幫忙吧，別讓我耽擱了人手，接下來的介紹就由格倫負責——」

    隨著這邊交代清楚，攝像機再度下沉，回到了實驗室，而臉色肅穆的凱莉也經過了一系列消毒程序，白袍翻飛地走到了玻璃箱跟前，鏡頭給到了玻璃箱裡：有一批小白鼠安然無恙，但近半數則瘋狂地慘叫著，撞擊著玻璃，雖然經過重重削弱，並沒有聲音傳出，但那副情景也相當駭人，讓幾個孩子都發出了響亮的抽氣聲。

    「在注入化合物8小時以後開始出現症狀，第一隻發病以後，餘下幾隻在幾分鐘內同時發病，」看了幾眼小白鼠之後，凱莉卻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而是對著藍色通訊版直接做起了試驗日誌，「現在開始嘗試緩解症狀，凱文，分離病只。」

    「明白。」凱文說道——隨著人群的湧入，凱莉站在玻璃箱邊上冷靜地發號施令，就像是童年時指揮全家人遊玩迪士尼一樣酷勁十足、面面俱到。而同事們分領小白鼠，運用種種高科技手段進行治療的畫面，也讓人大開眼界——無針式高壓注射頭、噴氣式面罩，從頭到尾都存在的x光掃描，以及凱莉口中報出的種種藥品名字和劑量，都讓場面充滿了讓人不明覺厲的高科技感，也讓不知何時由格倫陪著，出現在負壓實驗室外的湯姆.威靈頓望著這一幕，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和格倫說了幾句什麼，兩人便一起走進實驗室的消毒間，開始了換衣和消毒作業。

    「不行，凱莉。」

    「它斷氣了，凱莉。」

    在接二連三的報告聲中，發病的小白鼠全都死翹翹，而凱莉則下令地說道，「解剖屍體，我要看到死因報告。」

    一邊說，她一邊拿起手邊的手術刀，在指間自然地玩了一個花式轉刀，然後拿起一隻死鼠，熟練又流暢地劃下了一條解剖y字線，低頭開始翻檢起了屍體。

    「eww。」在觀眾廳里，又是女孩們對這幅情景產生了反應，而男生們多數都輕輕地喊了一聲，「酷。」——雖然現在在走劇情線，但時不時還是會有這種點讓他們感到振奮和炫酷——男人們的想法是很簡單的，不管那些文戲，對於作風爽直，從柔術到刀術都玩得這麼溜的女孩，他們確實有一種帶了欽佩的喜愛之意正在慢慢地被建立起來。

    「哦，居然沒用替身啊……」在主廳里，影評人和導演們又是另一番的想法了——注意到這個鏡頭採取正面直拍，讓珍妮弗的臉和手同時出鏡，理察.羅佩唇角不禁泛起了微笑，不知為什麼，他有些自豪的感覺。「果然是j.j。」

    「這個鏡頭以後肯定要反覆重看！」對這種細節非常注意的查爾斯，更是早就激動得呼吸粗重，緊握住了扶手，「我就知道j.j不會讓我失望！」

    「心臟麻痹。」

    「心臟麻痹。」

    「凱莉，是心臟麻痹，時間太短了，從發作到死亡不會超過五分鐘，甚至連藥物都來不及作用——我注射了腎上腺素，但還沒起作用它就死了。」一臉宅男樣的凱文報告道，他掃了玻璃箱一眼：一半的大鼠依然安然無恙地在玻璃箱裡呆著。「odd，就只有這一半，死得這麼突然。」

    切下了一片心臟組織放入培養皿中，凱莉同時飛快地操作著藍色終端，上下瀏覽著什麼資料，她眼睛一眯，斷然地說道，「是876號化合物。」

    「但——但那是無毒的——包括它的反應物r287號蛋白質也是——」凱文結結巴巴地說。

    「模擬實驗永遠只是模擬實驗，」凱莉站了起來，在身邊的藍色終端上方叫出了一個分子式，她來回地轉了幾圈，端詳著藥物的分子結構，「我有個理論——也許r287號蛋白質在結合了基因片段後確實無害，但如果受體沒有類似的基因，數小時內它就會轉變為有毒物質——對，檢驗結果出來了，這隻大鼠體內無法分離出ds基因，我們失敗了，r287號有嚴重——瑕疵……」

    當她對著藍色面板沉吟的時候，凱莉的語氣忽然有了一個停頓：她透過玻璃，看到了正在靠近的湯姆，而此時的鏡頭也拉了一個近景——在聽到她的話後，湯姆的表情並沒有凝重，恰恰相反，他眉目舒展，眼睛彎了起來，雖然因為戴了口罩看不到嘴唇，但的確是個愉悅的表現……

    是反派嗎？

    是反派吧！

    不同觀眾心裡有著程度不同的猜測，而凱莉則語氣不變地繼續說了下去，「這是一次失敗的試驗——繼續觀察存活的實驗體，也許對於擁有該基因的大鼠，這種化合物也會導致隱蔽的後患。」

    她一邊說，一邊還想通過面板觀察湯姆的表情，但遺憾的是，突然亮起的屏幕讓她一無所獲，而湯姆也來到了她身邊，「很抱歉，博士，我相信你一定能再一次取得進展。」

    「沒什麼好抱歉的，」凱莉隨口地說，語氣帶了點優越感，「試驗情況出現反覆非常正常——」

    看了湯姆一眼，她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在和老闆說話，連忙咳嗽了幾聲，「但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觀眾們都笑了起來，湯姆也沖凱莉柔和地一笑，他看起來對凱莉很有好感，「我知道，科學家總是不喜歡自己的實驗室被打擾，所以我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我對876號化合物的設計思路還是很有興致，請問你明晚晚餐時分有空嗎？我知道一間餐館，它應該很對科學家的胃口。」

    哦，這麼直接！當面就約了？——雖然一直在eye*，但是進展得的確好快——

    在一段劇情之後，觀眾們又有了小期待，而凱莉則似乎是嚇了一跳，她先說，「當然，我有空。」隨後又飛快地問，「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一起吃，對嗎？」

    湯姆和觀眾們都笑了起來，湯姆盯著凱莉看了一會，含笑地點了點頭——那種飽含紳士風度，又十分寵溺的表情，令人感到了濃厚的男性魅力，而凱莉則眨動了一會雙眼，明顯有些不在行——她還追問了一句，「de是什麼？」

    「著裝規則是什麼——」湯姆先是重複了一遍，看了凱莉一眼後，又明白了過來，他失笑地掩著肚子，淺淺彎下腰，笑了一會後才直起身，「凱莉——」

    湯姆正色地說道，「這是個約會，你很聰明，剩下的你自己想——」

    用這句話回敬了凱莉之後，他沖她眨了眨眼睛，轉身施施然離開。

    凱文、格倫都在沖彼此使著誇張的眼色，凱文一邊走，一邊唱歌一樣地低聲說道，「——」

    在觀眾們善意的輕笑，以及『湯姆到底是反派還是被充作反派煙幕彈的男友』這個疑問之下，鏡頭向上拉起，俯拍著凱莉還有些愣怔和深思，微微抬頭望著房頂，仿佛在翻譯著什麼的表情，隨後，還是這個角度，但像素變得有些模糊，周圍也添上了黑圈，仿佛是圓形攝像頭的邊界——這是個在監控鏡頭中的凱莉，而這時鏡頭又急速向前推進，反過來從凱莉的角度望向了房頂——

    空蕩蕩的房頂沒有任何監控攝像頭的存在，很明顯，這是一個隱形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