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謀殺似水年華 > 110:畫框背後的秘密

110:畫框背後的秘密

2023-10-02 05:58:12 作者: 林如斯
    我急的不行,掩面惆悵,容嫂也不敢打擾我,關切地說,「太太,你先別急,喝點水,先別急-------」

    心裡雜亂的思緒就跟毛線球一樣,全都裹到一起,成團了,剪不斷,理還亂。

    我刨著頭髮,緊閉雙眼,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慌,不能慌。

    我仔細回憶了下當天我和肖珊的談話,內容半點都沒有同林彩秀的案件有關係,談的都是公司的事兒,就算我被監聽了,那也沒關係,只要不是殺人案,警察就算捕捉到信息也沒用。

    肖珊肯定是在忙才沒接電話,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太太,你還好嗎?」容嫂溫聲問我。

    我猛地抬起頭,抓住容嫂的雙手,懇求地說,「容嫂,今天的事兒,警察說不定會再來找你,請你答應我,一定要守口如瓶,問起今天的事兒,你就說你準備辭職的,等我過來結算工資。要是他們問起廚房的焦味,你就說是做飯糊了,總之,信件的事兒,你千萬一個字都不能說,好嗎?」

    容嫂點頭,「太太,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謝謝你-------」

    容嫂嘆氣說,「太太,你別這麼說。」

    「挺晚了,你也別回去了,就在這邊住下吧,我得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再聯繫我。」我說。

    「好。你放心。」容嫂說。

    電梯下樓後,我從大廳出去。像酒店大堂一樣的一樓,燈光明亮,照在大理石地磚上熠熠生輝,玻璃窗上映襯著我瘦弱的身影,但腰板挺得筆直,不知道跟誰較勁,我看了眼自己,面容憔悴。

    走廊上,回憶翩然而至,我站在走廊和大堂的交界處,看著寬敞的大堂里擺放的乾淨舒適的沙發和茶几,眼前忽然跳出來一個穿睡衣的我,抱著雙膝坐在沙發上,腦袋靠在膝蓋上,昏昏欲睡。

    那一年。我剛來上海,顧承中安排我在家裡學習,各科老師除了周日不來上課,一周六天,雷打不動。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周日,老師不來上課的時候,傍晚,容嫂給我做好飯就匆忙趕回家了,我一個人在家裡,有人送快遞來,本來可以直接送上去的,但當時門鈴控制電梯的系統好像壞了,我怎麼都給快遞員開不了電梯,只好下樓去拿。

    結果呢,不知道是整天讀書讀傻了。還是腦子短路了,反正當時我下樓沒有帶鑰匙和電梯卡,而小區的電梯,是必須刷卡才能上樓的,我住哪一層,就只能摁下哪一層的電梯,別人的卡還刷不了我的樓層,除非是住在同一層的住戶。

    等我拿到快遞後準備上樓,進了電梯才發現按鍵根本摁不動,才想起來我沒有帶電梯卡!

    然後我就懵逼了,一個人傻傻坐在大堂的沙發上,等顧承中回家來。幸虧那天他下班得早,不然我非得凍傻了不可。

    我認得他的車子,一早就趴在玻璃窗戶上眼巴巴地看,不敢出去,因為外面真的太冷了!顧承中這人呢。走路有個毛病,就是目不斜視,我朝他揮手好半天他才在司機的提醒下看到我,定睛一看,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大步朝我走來。

    我興致沖沖地開門,高興地喊著,「顧承中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你怎麼在這裡?你在這裡做什麼?或者發神經罵我之類的,而是問我,「你不冷嗎?」

    我悻悻地笑了笑,點頭又搖頭,說,「還好,大堂里有空調,不算太冷。」

    但事實上,那時候我的手腳已經涼透了。

    顧承中凝了我一眼,然後一把抓起我的手,摸了下,臉色立即了下來,盯著我,頗有些斥責的意味說,「這叫不冷?」

    我嘿嘿笑,「看起來冷!但是真的不算冷!」

    「狡辯!」顧承中瞪我一眼,然後不作聲地脫下大衣穿在我身上。

    那時候我還蠻瘦的,不過,也比現在胖一些,他的衣服很大,很寬,尤其冬天的大衣罩在我身上,就跟披了條華麗麗的袋似的,特別搞笑,他的大衣,能把我整個人都籠住了!雙手伸進袖子裡,根本找不到出口!太長了!

    他幫我把衣服整理好,然後攬著我肩膀往走廊的電梯去,路過走廊時,我們倆的影子略過玻璃窗,我忍不住多看兩眼,看自己身上華麗的袋,還有身邊西裝挺拔的男人。

    進了電梯後,電梯裡有鏡子,我站在鏡子前傻笑,拉了拉顧承中的胳膊說,「你看,我們倆站在一起,我是美女,你是野獸,傳說中的美女與野獸。」

    顧承中瞥了鏡子一眼,傲嬌地說,「改天帶你配眼鏡去。」

    淚光中,回憶淡出,我看見當年的自己和他在一起,笑容純澈清潤,是最純真的時候,發自心底的笑和發自心底的依賴這個男人。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就算失去了全世界也沒關係,有一個顧承中在,他肩膀那麼寬,一定能給我想要的溫暖。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的。

    雖然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可感情最美好的時候,不就是彼此朦朧的時候麼?

    我摸了眼淚,高跟鞋噠噠地走在大理石地板上,離開了公寓。

    車子開上高架後,司機說,「太太,後面有輛車跟著我們。」

    我看了一眼,的確一直跟著,雖然說速度和距離都保持著,但就是跟著我們沒錯。

    不是別人,是趙警官。

    「不用管它,好好開你的車,當他不存在。」我說。

    但此時,我不禁去想,這個趙警官的態度為什麼那麼奇怪?和那天我跟何文淵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不一樣,今日一見,倒像是故意要挖我似得,分明那天還是客氣的,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不行,我得問問何文淵。

    於是。我給何文淵發了條簡訊,約明天在靜安見面。

    他很快回復我,好。

    回到家後,我一夜沒睡,坐在床頭一直想著顧承中在信件里所言的我畫框到底是什麼?他的鋼筆為什麼會放在畫框裡?

    那麼千辛萬苦的給我帶信,只能說明,鋼筆和當晚林彩秀的死有關係。可,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罷了,必定只有找到鋼筆,才知道為什麼。

    第二天一早,我讓司機送我去徐匯,同何文淵見面。

    約的這家茶社,絕對安全,警察的手還夠不到這裡來,我跟他開門見山地說了容嫂帶信的事兒,何文淵聽完,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說,「依承中平素的做事風格,一定是非常有用的東西,不然不會留這一手。很可能,這支鋼筆跟當晚的案件有關。」

    「我覺得也是,但是鋼筆的聯繫,我實在是------」我嘆氣說,「我想不到。」

    「先這樣,小唯,你先去找一下,承中故意讓你去找畫框,說明你一定認識那幅畫,只有你知道在哪裡,別人都找不到。」何文淵說,「他這麼做一定是有意義的,只有先找到那幅畫,找到鋼筆,我們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點點頭,說,「是,你也這麼想我就安心多了。這些天我一個人六神無主的。對了,那天那個趙警官,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關係好嗎?」

    何文淵抿了一口茶,奇怪地問我,「怎麼忽然問我這個了?」

    「就問問,我感覺他很奇怪,昨晚說話的口氣和眼神,似乎認定了顧承中是殺人犯。」

    何文淵凝眸,說,「興許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新證據,警察辦案就是這樣,嚴肅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更何況,我跟他只是有點交情,十年前,我初出茅廬的時候,幫他打過一場官司,就此認識的。」

    「嗯,可能是我想多了,覺得他有點針對。」

    「放寬心,然後,小唯你要記住,鋼筆的事兒,對誰都不要說,那可能是承中唯一翻身的機會。現在,林彩秀的案子基本定型了,承中又消失,懷疑到他身上很正常,警察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足夠的證據的話,這件案子,對他來說就是個死結,我們一定要找到鋼筆。」何文淵叮囑我說。

    我悵然地看著何文淵的眼睛,有些心虛地說,「為什麼相信我?說不定我拿了鋼筆轉身去找顧駿呢?何叔叔,讓他道今天的地步,我也有份,你怎麼相信我呀,我都不詳細我自己。」

    「他都相信你,我為何不?」何文淵給我倒了杯熱茶,關懷地說,「你不要胡思亂想,小唯。一切都是命數,也是人的選擇,我向來相信盡人事,聽天命。」

    「好一個盡人事,聽天命,那我便去找吧,找到了就是天命,好不到也是天命。」我飲茶,悵然地說,「看他命數了。」

    何文淵笑了笑,舉杯敬我,又說,「小唯,還有一句話是承中一直說的。」

    「什麼?」

    「事在人為。」

    我尷尬地笑了笑。

    和何文淵分開後,我回了趟家,然後傍晚時分去找了張駿,趙警官的車子一直跟蹤我,我想不到好的地方約,便徑直去了卡薩布蘭卡,傍晚開始營業,歌舞昇平,一排紙醉金迷和繁華奢靡,門口停著許多豪車,泊車小弟戴著白色手套幫忙,新來的,並不認識我,我把鑰匙扔給他就走了。

    進了大堂,人也換得差不多了,我在的那會兒工作的人都走馬觀花似得,換了一圈,只剩下大堂經理我認識,不過姍姍來遲,在服務員官方地說張駿不在的時候,經理匆匆迎來,笑眯眯地喊著,「小唯姐,你來啦!怎麼都不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啊!」

    「你這不就是來接我了嗎?」我笑笑,揚了揚手包問,「駿哥呢?」

    經理說,「駿哥在樓上,我帶您上去。」

    「別了,我認得路,你先去忙,晚點一起喝一杯。」說著,我往電梯去。

    張駿的確在辦公室,我上去時,兩個媽咪在他辦公室撕逼,一推開門我就愣了,人家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打量著,尖酸刻薄的眼神掃在我身上,其中一個豐腴的媽咪問,「你誰啊,不看看什麼地方就闖進來!出去!」

    我靠在門口看著張駿,揚了揚眉毛,張駿氣急了,又無奈,上前來把兩個人轟出去,警告地說,「你倆兩邊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別跟我扯些沒用的,好的鐘我都給你們分均勻了,再鬧老子叫你們都滾蛋!」

    關上門後,張駿點了根煙遞給我。我吸了一口,笑說,「雞毛蒜皮的事兒,你生氣做什麼?」

    張駿坐在辦公桌上,不悅地說,「痹的,要不是老子潔身自好,這倆女人都要爬我床上去了!」

    「坐享齊人之福,何樂而不為?」

    「滾滾滾!找我啥事兒?你這些天跟失蹤了一樣,我還想著你啥時候來臨幸我。」張駿說,試探著我的口氣問,「顧承中找到了麼?」

    「還沒。」我抿抿嘴,道,「我來找你,有事情。」

    「你說,咱倆還客氣啥?」

    「跟我去一趟和平飯店,我去找個東西。這東西對顧承中來說,事關重大,我想來想去,只有你這兒是最好的掩護,人多眼雜,我被警察盯著,但我直覺並不太相信他們,我總覺得怪怪的,我想拿到東西和何文淵商量後再去警察局,到時候顧承中也能光明正大地站出來。」

    「你想怎麼做?你說,哥哥幫你就是。」張駿叼著煙,特別爽快地說,「你一句話的事兒。」

    「好。」

    然後,在張駿的安排下,我們開了個大包,因為我忽然來的關係,以前那些人都過來嗨皮,喝了不少酒,中途我裝喝暈了,被張駿扶著去辦公室休息,而其餘人在包間裡繼續嗨,我和張駿上樓後,從夜總會的後門離開,那裡通向廚房和水果間,一般送貨的人會從那裡經過,我們便是從那兒離開,而張駿手下的小弟已經準備好了一輛色小車,掩人耳目。

    到外灘並沒有話多長時間,車子停在和平飯店門口,高大帥氣的服務生上前來為我打開車門,當時是夜晚,門口來往許多人。我和張駿匆匆進去。

    他用身份證開了一間房,然後領著我上樓。

    我們在來的路上就算計好了,如果說當晚顧承中和林彩秀發生爭執後,林彩秀死了,顧承中知道大事不妙離開,那麼,他一定是從休息室的通道跑的,按照警察的說法,他是從安全通道離開的,那麼,他一定是順著樓層下去。

    如果他要藏鋼筆,那藏鋼筆的畫框,一定在他經過的樓道上。

    可是,問題是,他如果藏在樓道上,那麼一定會被監控拍下。那他藏的東西,早就暴露了,但是,以顧承中的智商,他不可能想不到這點,這種淺顯的設想我都能想到,他一定也能。

    那麼,那個地方一定是監控的死角。

    確定了之後,我和張駿上樓,我坐在沙發上,說,「如果說不想被監控拍到,那麼整層樓,只有一個地方能做到,唯一的一個地方。」

    「哪兒?」

    「洗手間。」

    張駿拍腿,驚呼。「對!我怎麼沒想到!」

    「可是,這裡是客房,沒有洗手間,只有公共區域才有,比如宴會廳上樓的休息室和宴會廳附近。」

    「那還等什麼?走!」

    因為當晚有婚宴,就是那天的宴會場,所以我和張駿走動,也沒有人注意。

    從宴會廳的洗手間到休息室,一共五層,我們都挨著找遍了。

    我和張駿一起衝進男廁所,他不驚訝,倒是嚇到了一圈男人,忙不迭提褲子,可我的注意力在牆上的畫框上,誰稀罕看你啊。

    最終,我們在最後一層。找到了一副畫。

    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是它。

    一副向日葵,臨摹梵谷的向日葵。

    看到那幅畫的時候,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顧承中在信函上沒有寫具體那一層,什麼畫框,因為任何事情都有風險,而我,一定能讀懂他的弦外之音和欲言又止。

    一支金的鋼筆,就藏在那幅畫背後,靠在畫框淺淺的邊緣上,因為靠著牆壁的關係,筆身冰冷,我我在手心裡,只覺得涼透了。

    張駿擰眉問,「咱們找半天,就是這玩意兒?」

    「先離開,車上跟你解釋。」我趕緊把鋼筆扔進包里,緊緊地夾著包,心尖開始蕩漾,慌張。

    張駿帶著我離開,打電話給他小弟,在門口接我們,又立即趕回夜總會。

    路上,我用他小弟的電話打了一個給何文淵,說鋼筆已經找到了,我在回去的路上。

    何文淵立即叫我看一看,「小唯,那支筆是不是金的?殼子上刻著承中的名字?」

    我猛地點頭,可反應過來何文淵電話里又看不到我點頭,這才說。「是,是有他的名字!」

    何文淵長嘆氣,如釋重負般,「這就對了!我回來想了很久,只能想到是那支筆!」

    「什麼意思?」

    「小唯,那支筆,是承中父親為在他十二歲生日時候送他的,他和他哥哥言中,一人有一支,那支筆,除了是鋼筆的用途外,還是一支錄音筆,不信你試試!」何文淵激動地說,「承中肯定在現場錄下了證據!能證明他清白的證據!」

    我不由地激動起來,原來如此!這麼一來,顧承中的用意就說得過去了!

    「那我現在怎麼辦?把鋼筆給你送過去?我不敢交給警察,實在是信任不起來,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我只能信任你。」

    「你先回家,你忽然來找我,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承中在外面躲了這麼久,不止你我擔心有證據的事兒,有些人這些天都睡不著。你先去卡薩,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家,我帶上我太太去找你串門!」

    「好!」

    掛了電話後,我和張駿打道回卡薩,從小門進去,悄悄回到樓上辦公室,我迫不及待拿出鋼筆來研究,燈光下,筆身發亮。一支二十幾年的筆了,還保存得這麼完好,看起來仍像是嶄新的,叫人唏噓。

    筆身上真的刻著「承中」兩個字,是楷體的,字跡非常清晰!

    張駿仔細看了一眼,眯著眼睛思考,「哎,剛才沒注意看,現在覺得,這支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你見過?」我有點傻了,當初的猜測我們一直未曾得到證實,忽然------

    張駿接過鋼筆看了兩眼,確信地說,「小唯。這下可以確信了,我真的看過。雖然他那支筆上的自己被磨掉了,但我確認,材質是一樣的。他就是顧言中。那支筆,他一直帶在身上。」

    「當初只是因為他雙腿不方便,加上他和顧承中的關係我們才懷疑的,卻沒有足夠的證據,如果加上這支鋼筆,我想,大致能確認了。」我說,「他太神秘了-------」

    「小唯,我想,我們不難知道顧承中在哪兒了。」

    「你的意思是!」我愕然的看著張駿,忽然明白過來,可不就是這樣?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他那裡了?

    「我估計是!」

    「不對。駿哥,顧言中一直神神秘秘的,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隱藏了這麼多年,不會輕易暴露,而顧承中現在是通緝的犯人,他去找他,不是自尋死路嗎?很可能被人知道,顧言中還活著!」

    張駿想了想說,「是,但小唯,一般人都用這種思維思考問題,但顧承中不一樣,或者說,顧言中不一樣,他喜歡反其道而行之。」

    「那怎麼辦?」

    「交給我。我去查,剛好我明晚要給他送帳目去。」

    我點點頭,凝重地說,「好!」

    「走吧,我送你回去。」

    原本張駿是要送我的,但剛好有事兒要處理,只好我一個人回去,路過店鋪時,我下車買了個東西,再慢慢開車回家,何文淵來電話說,他已經在家裡等我。

    然而,叫人沒想到的是,我會在半路爆胎,停在半路,夜色里。四下無人,我連忙打電話找拖車公司,再打電話給何文淵說我爆胎了,等他來接我。

    「這個地方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有點路痴,我待會兒微信發個定位給你吧?你趕緊來———」

    只是,我話還沒說完,背後忽然來了一雙手,拿著一方帕子,捂住我嘴巴。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就暈了過去。

    大家好,我是存稿箱裡的清婉~我正在外面浪~不要想我~中秋快樂哈大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