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殺人犯

2023-10-02 05:58:12 作者: 林如斯
    偌大的宴會廳里,燈光灰暗,司儀還在台上互動,使盡渾身解數將會場裡賓客們的議論紛紛引向別處,原本浪漫美好的氛圍在一對新人先後的離場中,變得奇怪。

    我疑惑地看著顧駿,他俊朗的面孔在微弱的燈光下帶著嘲弄和洋洋自得的笑意,一切都在昭示著,當下這般狀況,他一清二楚,更是早就算計好了的!

    「阿駿,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顧雲溪聽見我們說話,也是緊張兮兮地問顧駿,「知道就趕緊說說,別賣關子!」

    顧駿並不理會顧雲溪,只是幽幽地看著我,緩緩湊近我耳邊,意味深長地說,「小嬸嬸,趕緊去看看吧,錯過歷史性的一幕,你會後悔的。」

    我心頭一顫,預感不妙,連忙推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可他笑得更燦爛了,對我挑了挑眉毛,然後又悠閒自得地拎起紅酒瓶子倒酒喝。

    一刻都耽誤不得,我拎著裙子匆忙地從宴會廳舞台背後的側門衝出去,顧雲溪和顧佳妮也衝上來,在背後喊著,「小唯,你等等------」

    我哪裡等得住?問了服務生方才新郎出去的方向,連忙坐電梯上樓去。

    出事的地方在酒店休息室,是原本預備了為新人休息的地方,但是當新人離開後,休息室里便沒人了。

    等我趕到現場時,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原本豪華的江景套房門口,看熱鬧得人議論紛紛,酒店服務生堵在門口,受經理的吩咐不許無關緊要的人進去。

    他們將我攔在門口。義正言辭地說,「小姐,您不能進去,我們已經報警了,警方要求必須保護好案發現場,不能有任何破壞!請您理解和配合我們的工作!」

    「報警?到底出什麼事兒了!」我急了,瞪著穿制服的服務生說,「快說啊!」

    兩名服務生面面相覷,冷著臉說,「方才在新娘我休息室有人被殺害了,嫌疑人已經逃走,死的人,是新郎的家屬-------」

    我頓時懵逼了。

    那一刻我就知道,顧駿這個坑。挖太深了!

    我來不及思考別的,收起無措和慌張,冷靜地說,「讓開,我是新郎的家屬,我有權利進去。」

    「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是個人來都說是新郎的家屬,場面不就亂了嗎?現在裡面只有新郎和新娘,還有我們經理,請你不要擾亂我們的工作!」服務生冷冰冰地說。

    因為事關緊要,他們也不好隨便放我進去。

    這時候顧雲溪和顧佳妮也追上來,匆忙地問怎麼了,而圍觀的人群已經議論起來。紛紛道,「誰下手這麼狠?天啦,人家是好事臨門,現在是紅白事兒一起來了!」

    顧雲溪一聽,大喊,「誰死了?」

    我慌張極了,手心裡全是冷汗,被攔在外面更是不知所措,我只好蠻力衝進去,兩個人根本拉不住我,這時候經理走上來要把我拉走,但高藝涵看到我,走上來沉重地看了我一眼,跟經理說。「讓她進來吧,她不是外人。」

    經理凝重地點頭,高藝涵道,「把門關上吧,直到警察來,任何人都別放進來。」

    「是,高小姐。」

    此時,我已經愣在一邊,手腳冰涼,甚至-----我在發抖。

    休息室很大,是新娘用來準備的房間,化妝鏡面前堆滿了化妝品瓶瓶罐罐,但此刻那些瓶瓶罐罐東倒西歪,甚至還有許多掉到地上,乾粉碎了一地。

    小燈泡打亮的鏡子上,有劃花的痕跡,椅子也東倒西歪,很明顯,這裡不久之前,經歷過一場爭執打鬥,不然架子上掛著的幾套禮服也不會亂七八糟地倒在地上。

    璀璨的吊燈下是一片撲了寸深地毯的空曠地方,林彩秀驚恐地睜大雙眼躺在地上,一身天青色織錦旗袍,脖子上戴著圓潤亮澤的東海珍珠,胸口是一寸長我的刀口,刀口處是鮮血,浸潤了奢貴的旗袍緞面,因為血液新鮮的緣故,染上地毯和衣裳,血跡的顏色還未改變。

    是刺眼的紅。

    她瞪大了雙眼,如同死魚眼一樣,恨恨地盯著一處,手腕上的玉鐲襯托出肌膚白皙勝雪,而手心裡,似乎握著什麼東西不放手。

    在亮堂璀璨的燈光下,她的臉一點生氣也沒有。然而,她臉上精緻的妝容還是新鮮的,腮紅和唇膏恰到好處,眉毛如遠山,勾勒出上流社會闊太太精緻的臉孔。

    林陽穿著黑色的燕尾西裝禮服,跪在她面前,漠然地看著地上面孔新鮮依舊但已經沒了呼吸的林彩秀,雙眼漆黑,深不見底,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麼。

    但他的漠然底下,是無盡的悲傷和後悔。

    我顫抖地看著這幅場面,背後是一陣冷汗。

    「怎麼會這樣-------」我嘟噥著,聲音都在發抖。

    雖然我討厭林彩秀,但不至於說想看到她如此慘死。而我內心深處最可怕的,竟然是擔心顧承中。

    高藝涵走上前來,看了我一眼,旋即上前去扶著林陽,哽咽地說,「老公,你先起來,地上涼,警察馬上就來了,咱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林陽漠然地甩開了高藝涵,雙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高藝涵無奈,只好站在一邊,焦急地問經理,「打電話催催!警察怎麼還不來!」

    經理也無奈啊,只悻悻地賠禮說,「快了!快了!」

    經過大腦的一片空白後,我感到一陣恐慌,顧承中人呢?他去哪裡了?難道是知道出事兒了,跑了?

    我六神無主,準備退出現場去找他時,林陽忽然叫住我。我一回頭,邊撞上他漆黑的眼底,冷酷鋒銳的眼神,直勾勾地掃在我身上,道,「小唯,你不能走!」

    「為什麼?」我失聲問。

    林陽輕笑了聲,說,「你心裡清楚我什麼意思。」

    語畢,他低頭看著林彩秀的屍體。

    經理走上前來,悻悻然,「顧太太,您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走吧。」

    我明白了,林陽是怕我去幫助顧承中。

    空氣冷得叫人發抖。

    沒一會兒,警察匆匆趕來,一行人拍照留下現場最原始的樣子,最細緻的地方也不放過,咔擦咔擦,閃光燈很讓人討厭,刺得我眼睛疼。

    一個便衣警察走在前面,四處打量,他那雙鷹隼般犀利的眼睛,每掃過一個地方,都能快速捕捉到那個地方停留的價值信息,快速讓人取證,記錄。

    法醫帶著橡膠手蹲在林彩秀額屍體面前,一寸寸尋找,拍照。

    法醫將林彩秀胸口的刀痕尺寸量了量,在記事本上寫下信息,有提取了傷口處的血液樣本放在密封袋裡。

    不瞬,他低頭聞了聞林彩秀的屍體,好似有什麼特殊的味道。我只看見他皺眉,在記事本上寫下信息。

    而後,法醫又發現林彩秀戴鐲子的那隻手,手心微微拳握著,他將林彩秀的手心攤開,因為屍體還沒有冷卻,很容易就打開了,林彩秀手心裡握著幾根頭髮,短短的,一看便知道是男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我就肯定了,那一定是顧承中的頭髮。因為發色,真的一模一樣。

    法醫小心翼翼地將頭髮放入密封袋裡,交給身後的助理,再繼續尋找蛛絲馬跡。

    這時候,便衣警察問,「是誰發現的現場?」

    經理卑躬屈膝地走上前,點頭哈腰地說,「是一個兼職的服務生發現的-------」

    「叫上來。」警察雙手插在褲袋裡,特別拽地說,「我有問題要問。」

    「是是是,」經理連忙轉身,打開門,叫了一個穿制服的女生進來。

    那個女生,瘦瘦小小的,身高也不高,看起來十分嬌小老實,身上的制服和她格格不入,肩膀掉下去一大截,明顯就是穿得別人的衣服。

    這種倒是正常,一般很多酒店不會請太多服務生,有婚宴或者就會的時候,都會找一些兼職的大學生做服務員,而那些人,全都是臨時的,大學生兼職價格便宜,還任勞任怨。

    警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眼睛落在她臉上。那女生恐慌地看著警察。大眼皮的眼睛也很大,不知所措地看著警察,說話有些顫抖,支支吾吾的,「shi……是我發現的。「

    「嗯,怎麼發現的,事情經過說一下。」警察淡淡一句,然後等著她開口。

    小姑娘組織了下語言,臉都漲紅了,說,「我原本是在婚宴大廳里服務的,但是新娘的管家讓我上樓來拿東西,我就上來了。」

    「什麼東西?」

    「是一盒粉餅。」小姑娘誠摯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她說人手不夠,麻煩我一下,因為馬上典禮就要開始了,大家都在忙,來不及了。」

    警察點點頭,「嗯,你繼續說。」

    「然後我就上來了,門是虛掩著的,我敲了兩下沒人回應,就推開門進去------」說到這裡,她開始緊張起來,眼眶裡淚花打轉,「然後我就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到處都是血,我就慌張地跑出去找經理了------」

    「就這樣?」

    小姑娘點頭,「就這些------」

    警察一直盯著她看,在思考什麼,末了,警察安慰說,「好,我了解了,你一會兒留下個聯繫方式和學校地址給我們工作人員,要是還有什麼細節想起來了,一定要告訴我們。這段時間保持通暢,我們可能隨時需要你的證詞。」

    「好------」

    問完發現現場的姑娘,警察抬頭看著四周,問經理,「這房間裡有監控吧?」

    「有的!但是只有這外面有,裡面更衣室沒有的!因為新婚套房休息室,客人會放一些比較貴重的東西,為了避免遺失,我們特意安裝了監控!」

    「那把監控調出來,我需要證據。」警察想了想,說,「包括走廊上的,全都要。」

    「好的!我馬上安排!」

    警察抬手,找了個小跟班跟經理安排去,當經理走到門口時,警察忽然說,「等等!」

    「你們酒店一共幾個出口?」

    「4個。」

    「出口的監控錄像,我也要,一起調出來。」

    「是!」

    「另外,出口全都封鎖了吧?」警察問。

    經理答說。「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出口權都封鎖了,至少在安排後,沒有人離開。」

    「好,看完錄像再說,走吧。」

    然後他們一行人,往酒店監控室去,我們剩下的人被攔在黃線外,一個都不許走。

    顧雲溪拉著我說了一通,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因為我心裡已經大致清楚了這場血案跟顧承中脫不了干係,可我現在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站在黃線外面,看裡面忙碌的一片,六神無主。

    顧佳妮拉了拉我胳膊,疑惑地說,「三嫂?三嫂?」

    我回歸神來,蒼白地看著兩姐妹,「什麼事?」

    「三嫂你在想什麼呢?警察讓我們先去休息室等著,走吧。」

    顧雲溪看了一眼房間內,道,「這下好了,不知道鬧到多久才能走。」

    語氣里,對林彩秀出事兒,一點傷懷都沒有。

    「林陽和高藝涵呢?」我問,看了眼四周,沒找到人。

    「在你發呆的時候,他們先去休息室了。走吧三嫂,在這裡冷著也沒用。」顧佳妮說。

    我木然地被她們倆拉著去了另外一間休息室,路上顧雲溪問我,「怎麼一直就你一個人?三哥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人哪兒去了?」

    「他------」我嘆了口氣,決心拉住顧雲溪的手說,「雲溪,我有話跟你說。」

    顧雲溪愣了愣,狐疑地看著我,然後叫顧佳妮先去找到顧駿,一會兒我們休息室碰頭。

    我拉著顧雲溪到樓道拐角處的通風口說話,手心裡全是汗水,她你皺眉,悻悻地問我,「三嫂,你怎麼了?」

    「雲溪。你三哥可能被人坑了------」我說。

    一直以來,顧承中和顧雲溪姐妹感情都還不錯,雖然說顧承中嘴上不說,但畢竟是同胞兄妹,他對兩姐妹是真的好。我之所以告訴顧雲溪,沒告訴顧佳妮,是因為顧雲溪年長些,考慮事情要周到全面點。這件事情在沒有定性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坑?誰坑他啊?」顧雲溪不相信地說,「三哥可不是一般人,三嫂你該不會認為林彩秀的死跟他有關係吧?」

    說著,顧雲溪笑起來,顯然不相信聰明如顧承中,會被人坑了。還是殺人犯法的事兒。

    但看著我一臉的著急和嚴肅,顧雲溪的笑容僵住了,開始聯想事情的嚴重性,她慌張地拉著我的手,問,「三嫂,你可別跟我開玩笑,這事兒可不小啊!」

    「雲溪,我沒開玩笑,」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誰會坑他?」

    我吸了口氣,道,「顧駿。」

    顧雲溪驚愕地看著我。雙手捂著嘴巴,不可置信的樣子,「三嫂,你別嚇我!」

    這時,樓道里出來一個人,手指尖夾著香菸,優哉游哉地朝我們走來,正是顧駿。

    樓道里昏暗的燈光下,他一臉的鎮定,走到我們跟前時,顧雲溪的表情已經不太對勁了,我快速伏在她耳邊說,「你現在趕緊聯繫何文淵,只有他能幫忙!」

    顧雲溪怔怔地看著我。我推了推她胳膊,「你快去!」

    然後顧雲溪匆忙地走了,路過顧駿身邊時候,顧駿冷哼了聲,旋即,他抬眸看著我,信步走來,把菸頭擰滅在腳下。

    我衝上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怒氣湧上心頭,我咬牙切地說,「顧駿,你玩兒太大了!」

    顧駿被我打歪了臉,愣住,足足停頓了好久才轉過臉來看我,他歪著嘴巴冷笑,一雙寒眸瞪著我,「這就叫大?親愛的小嬸嬸,我可是在幫你的忙,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打我?你真當我不打女人?」

    「你這是栽贓陷害!犯法的!」

    「哼,」顧駿冷哼說,「犯法?這種事兒我可不會做,親愛的小嬸嬸,您就別為我擔心了。」

    「你!」我抬起手想打他,但被他抓住了手腕兒用力扯住,根本動不了,他警告地看著我說,「你再給我巴掌試試?楊小唯。像你這種蠢貨,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我頓時懵了,原先我和顧駿的計劃是用點手段把顧承中從顧氏踢出去,這些年不管是在顧氏還是恆豐信投,顧承中的手不一定乾淨。加上先前他派肖珊去暗中作假數據,企圖在年報上弄出么蛾子來,顧駿給我簡訊說的是將計就計,這樣成功抓住顧承中的把柄,把證據往董事會一摔,顧承中的責任就大了。

    追責起來,他講失去在顧氏的一切,而這時候,恆豐信投的馬腳漏出來,顧駿乘勝追擊,打他落花流水,徹底一無所有。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

    然而,顧駿根本背叛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方案。

    「你對顧承中情深義重,說不定哪天就把我賣了,我要是聽你的用那種笨招數去對付他,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當我腦子有病嗎?」顧駿甩開我的手,扭著脖子,像個沒吃藥的神經病,道,「我的方法比你我先前預定好的方案要有效力得多,把他剔除顧氏或是上海一點都不困難,他這些年馳騁商場,手裡的資源人脈大把大把的,逮著機會東山再起。他邊永遠都是我的憂患。」

    「小叔從小就教育我,不要養虎為患,要未雨綢繆,這點我倒是得好好感謝他。不然,我怎麼能想出永絕後患的辦法來?」

    顧駿冷笑地看著我,摸了摸臉上被我打過的痕跡,吊兒郎當地說,「你下手真狠,有點疼哎,親愛的小嬸嬸,我可是幫了你大忙了,你那麼恨他,這下能看到他永無翻身的可能,爽不爽?」

    我只覺得手腳冰涼麻木。

    從我選擇顧駿當夥伴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這個男人的報復心重,他能把這缸水攪得烏漆墨黑,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能狠毒到如斯地步。

    他俊朗陽光的外表童叟無欺,生生地隱藏了他的禽獸之心。

    「永除後患?」我無措地看著他,心頭是一片悵然落寞,「你打算怎麼辦?顧駿,你以為警察是吃素的嗎?一定會查到你身上去!顧承中絕對不會殺人!他比你想像的聰明太多,這點坑,還套不住他!到時候麻煩的是你自己!」

    顧駿走向我,嘆了口氣,拍我肩膀說,「親愛的小嬸嬸,這一次。他真的翻不了身了。你放心,千萬別擔心我,這事兒還真不是我做的。如果你想從我嘴裡套話去解救小叔,那你這算盤啊,趁早打消吧。」

    他忽然攬住我肩膀說,「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去開瓶香檳慶祝慶祝,你得償所願,我也得償所願,良辰美景,盡在今天了。等明天一早,小叔就上報成為全國通緝的殺人犯,再不久,她可愛的小秘書的檢舉信發出來,顧氏被查帳。我再把視頻交給檢察院,哇塞,那小叔可有的忙了。真不知道他現在躲在哪裡?哎,小唯,你知道嗎?我唯一算漏的,就是他給跑了。」

    我狠狠推開顧駿,不管他會不會打我,我都一巴掌扇上他的臉,狠狠地說,「你真是個變態!」

    顧駿眼眸寒冷,鋒銳狠毒地看著我,然後一巴掌打下來,罵道,「那你就是個賤人。既然決心報仇,現在做這樣子給誰看?捨不得了?可楊小唯,你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是,我也覺得自己賤。

    明明狠心要報仇了,卻被顧駿的計謀搞得心惶惑不安,我才發現,自己竟然能心疼顧承中,擔心他真的成為殺人犯。

    不,不是這樣,我是要報仇,可我只是想他一無所有,並不是落入牢獄。

    我只是要他痛苦。

    「多行不義必自斃,顧駿,你笑不了多久。我是要他一無所有,可我不會像你,殺人犯。」我冷聲說。

    顧駿舔了舔嘴唇,指著我子說,「我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殺的。」

    是,的確,人不是顧駿殺的,但跟他,脫不了干係。

    等我回到休息室時,顧雲溪來找我,說已經聯繫上了何文淵,他正在趕來的路上,讓我不要擔心。

    就在這時,警察推開門進來,在一群人中環視一圈,嚴肅沉穩的聲音說,「誰是楊小唯?」

    更新一則通知:清婉明天起,出去旅遊一周,回來是下周一。因為出國不方便,所以我今明兩天存稿,保持六千,儘量不斷。

    嗯,是的,想殺了我的人可以磨刀了,一年沒休息了,請大家放我假期哈~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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