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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57:15 作者: 魚曦草
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俞酌。
搞對象搞到這裡那真的是一種境界。真不愧是賀臨啊。
俞弘德正襟危坐,嚴肅地說:「你懂我意思了吧。」
賀川宇沉思著盯著手中這杯茶,難道這不是謝罪茶,而是問罪茶?!
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俞弘德心裡也很忐忑。
說實話,他沒有問過賀川宇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但是賀川宇這種連網都不怎麼上的人真的能接受得了?
緊接著,賀川宇神情凝重地站了起來。
俞弘德一看,以為是自己剛剛的哲學還是講得不夠到位,或者賀川宇的思想覺悟似乎並沒有他這麼高。
只見賀川宇步伐穩健帶風地走向門口,剛到玄關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折了回來,坐回茶几前喝了一口茶,再將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擱。
賀川宇走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不是俞弘德在興師問罪,而是俞弘德以為他會興師問罪。
太好了,這就是個坑人的好機會。
賀川宇裝模作樣地沉吟幾秒,「我記得你這裡有一幅字畫。」
俞弘德知道他在說什麼,大概就是一幅字畫,還是俞酌買回來給他的,他特別高興地在賀川宇面前炫耀了三天,藏在他的書房裡,時不時就拿出來摸摸看看,摸完看完還要把它卷好放回原位,生怕空氣中有丁點污濁沾染到他的畫。
誰能想到沒過多久這幅字畫就要易主了呢!
俞弘德忍著痛從房間裡拿出他珍藏的字畫,閉上眼睛,艱難地伸出手臂,將字畫給賀川宇遞了過去。
造孽啊,年輕人的惡業,居然要他一個老一輩的來還。
俞弘德恨不得現在就把俞酌揪過來罵一頓。
「你剛剛說的也有點道理,」賀川宇說,「我現在有點悟了。年輕人的事嘛,我生氣也沒用……」
「你知道就好了。」俞弘德肉痛著說。
賀川宇用力繃住自己表情,防止自己笑出聲來,他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還想繼續得寸進尺。
「你把那誰給我叫來。」賀川宇不容置疑地說。
「得了吧,你知道了就行了,還想找人麻煩?幼不幼稚啊你。」
俞弘德感覺自己茶也沏了,哲學也講了,字畫也送了,年輕一輩的事情他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對賀川宇也不用像剛剛那樣客氣了,所以這會兒就開始原形畢露了。
賀川宇敏銳地察覺出老朋友的話外之音,「你怕我罵他?」
「我怕個屁!」俞弘德心說等會兒他就要過來挨罵了,你這老頭趕緊滾不然影響發揮。
賀川宇跟他有很多年交情了,說得粗俗點就是俞弘德脫下褲子他就知道這人要放什麼屁了,他故意說:「那我今天還非罵他不可了!」
「輪得到你嗎,」俞弘德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滾滾滾,這兒不歡迎你。」
-
去俞弘德家之前,俞酌還帶著賀臨出去了一趟。
「老爺子心比較軟,」俞酌說,「你隨便挑件禮物,在他罵你之前送出去,他就沒話說了。」
當然,這招可能只對別人有用。
如果是俞酌,不管送上去什麼東西最後都會變成打人工具。
話是這麼說,俞弘德心軟倒是真的,他每次說不看俞酌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俞酌參加的每期節目都看了,甚至還幫忙投了票。
就連俞酌的復出,也是他暗中出力授意的。
俞弘德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其實俞酌都知道。
就是這動不動就數落人,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不太好。
為了防止賀臨送出去的禮物也變成打人工具,俞酌決定挑個活物。
他們去了花鳥市場,打算買一隻適合老大爺平時逗著玩的鳥。
在一家店鋪前停下,一位男子走出來,他是這家店的老闆。
令人意外的是,儘管俞酌和賀臨謹慎地戴了口罩,老闆還是輕而易舉地認出了他們。
「貴客呀!你們是不是那個,俞酌和賀臨?」老闆非常興奮,手舞足蹈地說,「我老婆是你們的粉絲——婉娟!快出來!」
等他老婆出來的間隙,老闆還一直喋喋不休地說:「啊說起來我老婆還是媽媽粉,整天對著你們的照片叫『崽啊崽』……」
賀臨說了聲「謝謝」,俞酌也含笑著道了聲謝。
名叫婉娟的女人睡眼惺忪地從裡面走出來,睡衣外面隨便地套了件外套,一看見來人是誰,瞌睡蟲悉數跑走,瞬間清醒。
「啊啊啊崽!」婉娟用手捂住嘴,「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能簽個名合個影嗎?!」
他們同意了婉娟的要求,婉娟心滿意足,拍完照後問:「你們要買鳥嗎?我們家的鳥都挺不錯的。」
「可以問問嗎?」婉娟笑眯眯地問,「你們這是準備幹什麼呀?拿來當兒子養嗎?」
「送老人。」賀臨簡潔地回答道。
婉娟瞭然地點點頭,隨後又更加震驚地短促地「啊」了一聲。
這是要見家長啊?!
「這隻吧,這隻挺好,」老闆熱情地給他們推薦,「這隻鸚鵡看著就討人喜歡,聲音也好聽。」
「那就這個吧。」
從花鳥市場中出來,俞酌將買回來的鸚鵡安頓好,已經差不多到了要去俞弘德家的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