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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57:15 作者: 魚曦草
    賀臨要是在現場,估計跟他說的也是這句話。

    俞酌甚至能想像出來賀臨站在他面前,警告他不要到處亂看,說完還要不冷不熱地喊一聲讓人招架不住的「哥」。

    ……這人真沒把他當粉絲啊?

    賀臨真是篤定了他會來,也不怕袋子裡的這封信落入他人之手。

    俞酌揚了揚眉,萬一他有事來不了呢。

    「嘖。」俞酌將他的專屬信疊好放回袋子中,「小孩。」

    「我喜歡賀臨四年了,你呢?」身邊的女孩跟隔壁姐妹聊完,又轉過來跟俞酌搭訕,「你喜歡他多久啦。」

    俞酌隨口編了個數:「一年……?」

    女孩來了興趣,問:「你是哪首歌入的坑?」

    俞酌思考了一下,他第一次聽到賀臨的歌,好像是在車上,董越澤他們往他車裡放的那首《紅》,後來送賀臨回家的時候還不小心被賀臨聽到了。

    「那首《紅》吧。」

    而且這首歌是他聽過的賀臨的歌里頻率最高的一首。

    那天賀臨送他回家,他回到家後點開晉江雲音樂搜索賀臨的名字,像是想要從歌曲了解這個人似的,一首一首地點開來聽,感覺

    這個工作持續了很久,一直到他聽到這首排在很後面的《紅》。

    「這首歌嗎?!天啊,」女孩稱讚道,「你真是個獨特的人。」

    俞酌慢悠悠地問:「怎麼說?」

    「這首歌喜歡的人少呀,我以為只有我們資深老粉才知道——其實我也挺喜歡這首歌的,」女孩聲音中帶著惋惜,「不過這首歌前一百都沒擠進去,聽說是臨臨高二的時候寫的,可能還有點青澀吧哈哈哈哈。」

    「——說起來,你近一年才入坑,怎麼會是從這首歌開始的呢?」

    俞酌故作神秘地道:「你說的,因為我是一個獨特的人。」

    「對了,」女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猶猶豫豫地湊近一點,又遲疑著說:「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俞酌?」

    俞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這個問題,含笑說道:「你再仔細看看?」

    女孩真的就仔細看了看,越看越像。

    像是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一樣,她拿出手機,打開一張俞酌的照片,跟旁邊這位酷似俞酌的歌迷進行仔細比對——

    一模一樣!

    她顫聲問道:「你就是俞酌?!」

    俞酌食指抵在唇間,無奈地眨了眨眼睛:「噓。」

    女孩傻了。

    「臥槽……」女孩渾身一僵,既呆滯又放空地說出一句話:「你們不是不合嗎……?」

    俞酌驚奇於坊間居然還有此等不實傳聞,饒有趣味地說:「聽誰說的?」

    「呃,你別生氣啊,大家都這麼說的。」

    女孩的聲音弱下來,她有種丟臉丟到正主面前的感覺,並因此決定以後再也不隨便相信這些小道消息了!

    俞酌無所謂地笑笑,只說:「沒關係。」

    女孩呆呆地點點頭,然後又轉過頭去。

    她乍一看沒什麼事。

    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吶喊:臥槽啊啊啊啊啊啊我旁邊坐的是俞酌!!!他來看賀臨演唱會還坐我旁邊啊啊啊!!!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她的尖叫甚至可以刺破雲霄甚至讓全場以為是逃生警報倉皇出逃。

    -

    七點整。

    會場倏地暗下來,原本喧鬧的會場霎時安靜。

    所有人將視線聚焦在舞台上,每一道目光都飽含期待。

    王超巍說的沒錯,俞酌這個位置就是全場最佳的位置,他可以一眼看見賀臨,賀臨也可以一眼看見他。

    躁動的歡呼聲猶如煙火般在會場內炸開,閃亮的應援棒如同涌動的激流般快速揮動著,他們不約而同地尖叫出一個名字——

    「賀臨!」

    「啊啊啊賀臨媽媽愛你!」

    「賀臨娶我!」

    賀臨往第一排匆匆地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空位。

    說明俞酌來了。

    他向下望去,一片應援燈的海洋,他在其中找到一個特別亮的存在。

    ——俞酌戴著寫有「賀臨」兩個字的燈牌頭飾,手上拿著應援棒,很給面子地揮舞著。

    他今天很好看,賀臨想。

    尤其是俞酌頭頂上他的名字燈牌,好像在昭告世界這個人已經署上了他的名字一樣。

    賀臨的目光只在俞酌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短得幾乎沒有人發現賀臨剛剛的停頓。

    緊接著,賀臨拿起話筒,沉聲說了一句:「晚上好。」

    俞酌的視線集中在賀臨身上,就像賀臨所希望的那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

    第56章

    演唱會場地很大,能容納幾千人,從內場到看台到山頂,都坐滿了人。

    他們搖動著手上的應援棒,點點光芒猶如流螢般匯聚成海,與舞台上深藍的燈光融合在一起。

    那句「看著我」將俞酌懶洋洋的坐姿拔起來一點,他稍稍坐直些許。可當賀臨真正開始唱歌的時候,俞酌自己都沒有發現,根本不用賀臨開口,他就會將目光都聚集在賀臨身上。

    因為台上這個人真的很耀眼。

    站在台上,賀臨是真正的主宰者。收時,仿佛有一隻冰冷的手將人按入海底,放時,又在下一瞬將人拽上八千米的雪山之巔。

    腦海中的那根弦任由他捏成任意的形狀,他要你沉,你就不由自主地墜落,他要你浮,你又無可抑制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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