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砧板上的肉

    「啊——」

    養父吃疼地大叫了一聲，抓著我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我趁機一腳踢在了養父的下巴上，他捂著下巴向後退了一步，於是我趕忙翻身從桌子上跳下來，撒腿就跑。

    「媽的，你個死丫頭居然還敢打老子！」養父揉著下巴三兩步就把我追上了，伸手拉住我的衣領就把我掀翻在地，我的後腦重重地撞在了地上，那一瞬間只覺得整個腦袋都嗡的一下，差一點就暈過去了。

    在我頭腦還不清楚的時候，養父走過來一下子就騎在了我的身上，掐住我的脖子，對著我的臉左右開弓，不停地打著。

    可能是覺得從來都逆來順受的我如此劇烈地反抗他簡直是大逆不道吧，這次養父打我打得特別狠，我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用兩隻手臂無力地護住自己的頭。

    「你他媽還敢躲！」養父的叫罵聲中喘著粗氣，「別說你這小臉蛋摸著還挺軟，老子養你這麼大花了多少錢你知不知道！親一下摸一下都不讓，你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看你長不長記性，下次還敢不敢反抗老子了！」

    我被養父打得眼冒金星，頭暈暈的，臉頰像是被火燙過一樣火辣辣的疼，耳邊不斷地傳來養父的謾罵聲。

    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起來，眼前的一切都有些看不清了，我感覺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隨後我就像是一塊被割下來的肉，隨意地丟在砧板上，任由養父撕扯著我的衣服，我甚至好像聽到了布料被撕破的聲音。

    「你個天殺的，一會看不住你就在這跟我玩花心眼兒！」

    養母暴躁的怒吼聲將我的神智從混沌中拉了回來，我用力地睜開眼睛，發現眼睛腫的就只能睜開一個小縫，縫隙中養母的臉扭曲猙獰，暴跳如雷，她撕扯著養父的衣服將他從我身上拉了起來，揮拳照著他的頭就打了過去。

    「不正經你都不正經到家裡來了，你還要不要點臉！」

    養母一邊打著養父一邊罵道，養父一邊躲閃一邊嘿嘿的笑，還對養母說，你別說那麼難聽，那孩子不好好學習就知道玩，我這是在教育她呢！她才大多點，毛還沒長全呢，我能動那心思？

    養父說完，一下子就抱住了養母，笑嘻嘻地說，有啥話咱倆回屋說，我們在床上，你問啥我答啥，絕不含糊。

    養母一聽，立馬陰轉晴，回過頭來用手點了點養父的額頭，笑著說死鬼，沒有一點正經的……那是給兒子留著的，你給老娘悠著點！

    說完，養母便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抬腳照著我的胸口就是一腳，罵道：「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人了，臭丫頭給老娘安分點！小心打斷你的腿！」

    我被養母踢到了一邊，可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躺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腦子不停在想，我為什麼要活著，如果我現在就這麼死了多好。

    死了，我就再也用不著挨罵挨打了，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了，用不著每天都活在驚恐之中了。

    是啊，我為什麼不死了呢！

    想著，我艱難地拱起身體，從雜貨堆里找了把壁紙刀，將生鏽的刀刃在我的手腕上比量了又比量，最終下定決心用力按下去，卻發現真的好疼。

    我瘋了似的將那把生鏽的壁紙刀扔出去，砸在牆壁上，然後雙手抱頭，縮在牆壁邊上失聲痛哭。

    難道真的如葉耀宇說的那樣，我要在這種地方，一輩子受人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