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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44:25 作者: 緣惜惜
    「我心裡有些亂,這件事應該查……查出來的結果,會比預料中嚴重的多。」

    顧之時的語氣很淡,臉色隱約有些不大好看。

    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正正經經的家醜了,要不是最親近的人,斷斷是說不得這些的。

    項北此刻像是打翻了一對調料瓶一般的五味雜陳,一時間又搜羅不出什麼話來,只得伸手握住了顧之時的手。

    「你還記得那個叫蘇涼的孩子嗎?」

    小捲毛點了點頭,可不正是給顧之珩懷孕,在醫院躺著的那個。

    「我爸出事後,我查過他的身世,他的父親是我們家的一個暗探,跟我爸一起長大,有一段情緣。後來因為一些事斷了個乾淨,他爸爸是為了救被綁架的阿珩死的,這件事情知情者一直瞞著阿珩。但是為什麼好端端的阿珩會被綁架,在之後幾年嬌嬌也被綁架過一回,渾身是血的救了回來,人也被要了半條命,做了好長時間的精神治療。除非有內賊……」

    項北神經緊繃著,心裡又慌又亂,他現在實在聽不得「暗探」、「臥底」、「內賊」之類的話。

    免不得就往自己爸媽身上扯,倘若是自己爸媽出賣了消息,害了顧之珩顧嬌嬌、害了蘇涼爸爸,那顧家要是報復豈不是理所應當?

    可,可是……

    顧之時的側臉抵在他的額頭上蹭了蹭,聲音聽著有些無措。

    「你說,這件事我是查還是不查?」

    安安穩穩坐在他懷裡的人,已然亂成了一團,自己的事情沒處理明白,又跌進顧之時這些毛線團里。

    「要不,扔硬幣吧。」項北說出這個提議後,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這樣的事情,怎麼也不該這麼草率。

    第72章 顧老狐狸

    顧之時認真看他,最後竟真的點了點頭,由著他胡鬧的翻箱倒櫃找出了個硬幣。

    「如果是正面的話,我就查下去,如果是翻面的話,這件事就算了,北北你來拋。」

    項北茫然的睜著大眼睛,受驚了一般連連的擺手:「這種事,怎麼能我來拿主意,你來你來。」jiaotang

    溫熱的胸膛順著他的脊背貼上來,顧之時抱著他,目光溫柔的能淌出水來。

    「我們已經是夫夫了,是要攜手走一輩子的人,我的事,便是你的事,我心裡信得過你,願意讓你來。」

    項北有限的腦容量被這一番言語堵塞的厲害,鼻尖泛著一點酸,從他手機接過那枚硬幣來。

    「真的讓我來。」

    顧之時點了點頭,溫溫柔柔的貼著他的側臉親了親他的嘴角。

    「嗯」

    胸腔微顫透過一層血肉傳遞到項北的脊背里,情真意切的讓人覺著想哭。

    他哆哆嗦嗦的向上扔出了硬幣,銀色的一小片向上翻飛了幾圈,滾了又滾,滾到了一邊的沙發底下。

    顧之時俯身去撿,手指觸及到的同時,不著痕跡的翻了個面。

    「是反面。」

    項北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緊張,明明是該查查的,可他又怕。

    只怕查出來的結果,不但是顧之時預料之外的,也是他預料之外的,到時候可就真真斷了他們之間的可能了。

    可為著這個,去掩藏掉曾經的真想,可就太自私了。

    左右沒有這個,也要有他來查顧家的。

    項北眼睛裡閃過一些從來不該在他臉上出現過的複雜的東西,忽的很認真的握住顧之時的手臂。

    「查吧!這件事不查你永遠也不能安心,至於結果,已然發生的,也都已然承受過了。要不然哽在心裡,永遠是個結。」

    顧之時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抱著項北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聽你的。」

    大年初一的夜晚,到處都是鞭炮聲,夜深了,送了睡熟了的人進了屋。

    顧之時才親自下樓來收拾杯盤碟碗,於瑟裹挾著一身寒氣進來的時候,四處打量了一下。

    聽見那一聲「已經睡了。」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沈依聞身邊和沈家那邊已經安排好人手了,時哥要什麼時候動手?」

    顧之時收拾著碗筷,輕聲說:「不急,按兵不動。」

    於瑟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點頭到:「也對,孬好也該讓人安安生生過個年。」

    「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

    「吩咐二爺身邊的張成親自辦的,他的能耐,可以放心,已經有大進展了。」於瑟的茶喝了大半杯,身子已經暖了過來,下意識抬頭望樓上的主臥方向瞧了瞧。

    之後看了看顧之時的臉色壓低了嗓子問:「項北還有項永寧……時哥預備怎麼辦?」

    顧之時拿起了一塊抹布,抬眼看他,幽深的眼睛像深不見底的潭水,裡面藏著能掀起驚濤駭浪的洪水猛獸,隨時能吞掉人。

    於瑟跟在他身邊時日長了,卻也很少見他這般顯山漏水的樣子,喉嚨里不上不下的一口熱茶,燙的人難受。

    「咳,不是打聽八卦,只是想著問一下您的意思,是松是緊,畢竟……項北也算是正經的夫人。」

    「先埋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露出馬腳。」

    於瑟喝掉了剩下的茶,有些緊張,「可您明知道他是個臥底,時哥,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無異於頭懸樑錐刺股。」

    顧之時心裡明白,於瑟的意思是說身邊帶這個臥底,就是帶著一把隨時可能捅到自己刀,危險的很,只是這形容,讓他不得不懷疑於瑟的學歷是不是造假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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