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想起以前的事了（上）

    肖暖的視線落在手裡的資料上，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抬眸不可思議地問秦正南，「安娜的孩子有問題？」

    不待秦正南做出回應。又著急又好奇的裴夢一把從肖暖手裡拿過那資料看了起來，竟是兩張醫院的診斷書。

    秦正南對肖暖說，「你們姐們倆自己看吧，對於這件事，你不要去插手管他們。但是，如果安家人再敢來把找你事，那就沒必要跟他們客氣了！」

    肖暖點點頭，攙著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拉，「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這點小事還親自跑過來！」

    「我是路過酒店。來告訴你，午飯你和裴夢就在酒店吃，我去趟公安局，倉庫失火的事好像有線索了。」秦正南抬手攬住肖暖，兩個人步向外走。

    「好的，你還是讓小張開車吧，你別開了。」肖暖囑咐他。

    「好，那我走了！」秦正南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放開她，大步離開。

    瞧著他俊逸的背影，肖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辦公室。

    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是不是效率都這麼高？

    這邊。裴夢把手裡的診斷書狠狠扔在了桌上，「這個女人可真是有種啊，自己懷了有問題的孩子，居然玩這麼一出！是不是想陷害我給老太太送的燕窩有問題啊！」

    診斷書上的說明是，安娜半個多月前因為見紅去就醫，醫生檢查詢問後建議流產。因為她在孕前吃了太多不利於胎兒發育的藥物，如果不選擇人工流產，胎兒也極有可能自然流產。即使使用藥物保胎，胎兒至畸的可能性也極大。

    醫生建議：孕早期，人工流產（無痛或藥流）。

    而第二頁的資料上，是醫生給安娜開的藥，恰恰就是米非司酮片和米索前列醇。

    肖暖從裴夢手裡拿過安娜的診斷書放在一邊，「算了，夢夢，先不管這件事了。我們倒是都冤枉了李子瑤。」

    「是啊，不過，我覺得她還是有問題！你不是說你家秦董吃了那燕窩都胃脹了嗎？李子瑤是女人，從這滑胎藥的副作用來看的話，怎麼可能沒問題呢？」裴夢擰了眉，不解地問。

    「這個，就只有她知道了！」肖暖攤攤手。

    「看來，我們還是要跟這姑娘撕破臉皮才行！」裴夢嘀咕了一句。

    江城市公安局西城分局。

    公安局副局長左平親自接待了秦正南。

    左平將秦正南帶到小會議室，拉上窗簾，打開了電腦和投影儀。

    左局長用手裡的紅外線筆指著投影儀上的一個動畫效果對秦正南說，「秦董，經過我們這兩天的現場偵查和技術分析。初步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

    秦正南點了點頭，微微眯著眸子看向那投影儀上的演示動畫。

    左局長頓了一下，繼續說，「現場除了你們看守的保管人員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人在周圍活動的痕跡。但是，我們卻在現場發現了火藥的爆炸跡象，分析後，還原了現場，極大的可能是有人控制了遙控飛機，從你們庫房的房頂上投放下了類似於小型炸彈的東西，直接穿透房頂，進入倉庫，爆炸引起貨物燃燒……」

    而投影上的動畫，恰恰就是一個模擬的小型飛機，從倉庫房頂飛過，在倉庫不同位置投下了一枚小型炸彈，炸彈穿透屋頂，進到倉庫內部之後，引燃了周圍的東西，火勢迅速蔓延。

    而倉庫的保管人員，巡視的時候只在倉庫外圍巡視，主要關注點在門窗上，倉庫里的火災報警裝置響起來，人開門進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火了。

    秦正南眉心緊蹙，「左局長，您意思是這場火災成了無頭案了？你們為什麼這麼肯定是遙控飛機乾的？」

    左平拉開了會議室的窗簾，笑得篤定又神秘，「這個應該是落實了的，你們的保管人員說當時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一陣一陣的，但是沒有發現東西，而且從監控視頻里發現倉庫內沒有人進去過，所以我們這麼分析了一下。但是，即使不是遙控飛機，也是類似的機器來操控的火災，非自燃。」

    秦正南想了下，問，「這樣吧，左局長，您給我一個預期，大約什麼時候能破案？」

    不待左平去思考回復，秦正南伸出了右手，給了他兩個指頭，「兩天可以吧？」

    左平挑了挑眉，「我們的人現在還在火災現場周圍勘察尋找線索，秦董要是非要從我這裡要個確切的時間，我還真不敢保證。不過，我對這個案子非常有興趣，一方面是喜歡挑戰這種表面看無線索的高難度案子，另一方面，我很想知道，是誰居然敢在您秦董頭上動土！」

    秦正南淡淡地勾了勾唇，「只要左局長能破案，秦某必定有重謝！」

    左平忙抬手搖了搖頭，「這是我們應該的，據說您這當了江城市商會副會長半年來，把咱江城市商業圈整治得井井有條，不僅沒有搞壟斷，還讓大家有錢一起賺，口碑極好啊！所以，為您這樣的大企業家做點事情，也是我的榮幸！」

    「左局長過譽了！」秦正南淡然笑道，「我跟您一樣，各司其職罷了！」

    秦正南的話音剛落，會議室門口傳來一道敲門聲，緊接著穿制服的年輕警員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檔案袋遞給了左平，「左局，這是剛剛從火災現場傳來的資料，這是離失火倉庫最近的一片住宅區監控視頻拍到的畫面，有兩個騎摩托車的男子在火災發生前騎摩托車去了失火倉庫方向，火災發生之後，又從原路返回來了。我們一路檢查監控畫面，後來發現他們倆出城去了，之後就失去了聯繫，最清晰的一個監控拍到了他們的臉，但是因為夜裡，不是很清楚。」

    左平看了一眼照片上騎摩托車的兩個男子，把資料遞給秦正南，「秦董可認識這倆人，是不是跟華美有過節？」

    秦正南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印象，這還得麻煩左局去落實兩人身份了。」

    左平讓警員先出去，邊整理資料邊對秦正南說，「秦董，雖然還不能確定這倆嫌疑人的身份，但是這也算是個好消息。另外，私下裡，有件事，我想告訴秦董，不管消息可靠與否，都只是想提醒一下秦董。」

    秦正南點點頭，「左局請講。」

    「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這場火災是人為的，縱火的兇手要麼是跟您華美有過節的人，要麼就是想從您這裡得到暴力的人。據說您倉庫里的東西有一部分是給沈氏集團準備的貨，而沈氏的人在火災剛剛發生就去華美催貨，您有沒有懷疑過是沈氏的人幹的？」左平壓低了聲音問。

    秦正南不由地擰了眉，深邃的眸子裡划過一抹不易覺察的興味，下意識地瞅了一眼窗外，確定沒人了，才笑著問他，「左局何以會懷疑沈氏？」夾介住扛。

    左平又是神秘地勾了勾唇，「不知道您知道不知道，沈氏的總裁瀋河是一個什麼人物？」

    秦正南想了下，「聽到過一些，是個很年輕的太子爺，他父親是沈氏董事長。這小子平時不務正業，坊間傳聞是花花公子，還說是雙性戀。不過很遺憾，因為沈氏沒有入江城市的商會，我回國這麼久，還沒有機會見過瀋河。」

    左平點點頭，「這些都是傳聞而已！之前辦了幾個案子，跟沈氏有關，我有幸跟瀋河打過交道。這個人，表面看起來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其實是個非常有手段的人，我至今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放任外面把他傳得那麼不堪！」

    聞言，秦正南不由地眯了眸子，「沈氏前些年主要是搞房地產的，近幾年的觸角才開始發展到服裝，食品和娛樂會所一些行業。我這裡所知道的是，瀋河的父親一邊建產業，瀋河在一邊花天酒地……莫非都只是傳聞？」

    左平沒有回答他，只是聳了聳肩，「這個，我沒有正當理由去查，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從目前的狀況來分析了一下，擔心這場火災是沈氏那邊搗的鬼。而且初步預算了一下，如果您交不出這批貨，從定金到賠償再到您自己的損失，可能至少3個億吧！這些錢對你們這些大企業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如果您償還了，不就是一個侮辱嗎？」

    秦正南不由地笑道，「左局，有沒有興趣加入到我們華美，我可以高薪聘請您。」

    秦正南實在沒有料到，左平還有做生意做管理的頭腦。

    左平連連擺手，「我可沒那個本事，只是分析了一下而已，職業習慣！秦董，左某的話言盡於此，不管對您有沒有幫助，就只能說到這裡了。案子的事，嫌疑人捉到了，我再跟您聯繫！」

    「好！辛苦了！」

    秦正南走出公安局，上了車，便吩咐姚准，「沈氏的總裁瀋河，你可了解？」

    「在夜總會見過幾次不是很熟，那小子身邊總是一群鶯鶯燕燕的！」姚准如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