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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51:16 作者: 熱到昏厥
那時候她的身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一個和已逝的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農家女。
阿苑雖然已經換了模樣,但心中對王爺的愛依舊不變,她的心裡仍舊是那個阿苑。
那個在見到王爺前會期待地整理自己馬尾的阿苑。但她現在沒有馬尾了,她的手舉到半空中,就尷尬地落了下來。
賀纖語仍不住在心裡為俞如冰叫好。
她居然連她這個小動作都注意到了,很好,她這個當老師的非常欣慰!
王爺走上前來,捧住她的臉,手指划過她的下顎,像是在找什麼,目光也一直停在她的身上,未曾挪開過半分。他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阿苑眼眸晶亮,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揚起,正要道出自己的名字時,發現她的臉是真的而非人皮面具王爺卻先她一步,說道:「你叫妙雲。」
「薛妙雲。」
阿苑的笑容凝固住了,心中不知為何有股空落落的感覺——成為王爺的薛妙雲,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為何實際得到了,她卻並不開心?
王爺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妙雲,你就是本王的妙雲。」
看著他重展笑顏,不再向以前那麼頹喪,阿苑心的又一次妥協了。
她不是要成為他的薛妙雲,她只是想讓他開心。
王爺最終還是把阿苑接回了王府,給她穿上王妃的衣服,戴上王妃的首飾,讓整個王府的下人都喊她王妃,還命人教導她各種禮儀,把她培養得像薛妙雲一樣的端莊得體。
對,像薛妙雲一樣。
接下來的戲就是擁有了王妃相貌的阿苑努力學習大家族的禮儀,學著如何去做一個端莊大方的女子,就像真正的王妃薛妙雲。
也是王爺喜歡的薛妙雲。
阿苑學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在拍攝的時候就是幾場戲就能帶過去的。
新王妃的到來,讓王爺容光煥發,就好像王妃是從未離去那般。
只有阿苑自己知道,王爺其實心中清楚她不是薛妙雲——他在她身邊放了暗部的人。
但王爺也不在乎她是誰,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想去知道,因為他只需要她成為薛妙雲。
她的意義,只在這裡。
從此之後她不再是阿苑,她只是薛妙雲,是王爺最愛的女人。
阿苑為王爺改變得很徹底,徹底到連當初那兩個和她一起做任務的弟兄都沒能認出她來。
他們曾說過想像不到她做女人的樣子,而現在的她已經放下刀劍成為了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人,可他們卻認不出來了……
俞如冰把阿苑的心態變換詮釋的極好,尤其是在她學成禮儀,成了真正端莊大方的王妃後,坐在自己的屋內,看著鏡子裡的人的那場哭戲。
沒有撕心裂肺的哭聲,也沒有肝腸寸斷的哀嚎,只有靜而無聲的一滴淚。
她做到了薛妙雲的樣子,但她身邊依舊有暗部的人。
她是薛妙雲,她也不是薛妙雲。
她看著王爺的笑顏,她就會感到高興。可當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她依舊會孤獨。
她是阿苑,她不是薛妙雲。
她多想告訴王爺,她的名字。可王爺不想聽,王爺也不願意聽,阿苑的名字無法讓他感到高興,只有妙雲才可以。
俞如冰抬起手撫上鏡身,昏黃的燭光將她的臉映照得半明半昧,輪廓柔和。倏然,她抓住了鏡邊,五指用力到泛白,眼底翻起做暗衛時的冰冷。
這是阿苑該有的樣子。
然後她手掌心的力氣一松,表情也跟著一松,眼底的冰冷瞬間消散,慢慢地、緩緩地浮上了一縷溫柔。
她描摹著鏡子裡的人的模樣,聲音輕輕的,像風一樣:「你就是薛妙雲。」
「這是任務。」
…
時間過得很快,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月,夏天悄然落幕,冬天的雪已經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痴》的拍攝進行的很順利,每一個人都平平安安的,沒有受傷出事。
一到冬天,俞如冰的鹹魚本性就立馬暴露出來了,平時沒她戲份的時候,她就會在旁邊尊重冬天,當一隻怕冷的沙雕鹹魚王妃。
這個情況只有在唐寒秋來探班的時候,才能有所好轉。
唐總不來,她就是一隻沒電不想動,滿臉寫著「冬天殺我」的鹹魚。唐總來的時候,她就是一隻皮卡丘,渾身都是電,能量滿格。
旁的人以為她這是社畜法則,不論再苦再累,都要起來應付上司。
但賀纖語這個知道內情的人就不會這麼想,她只會想: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而她自己和游靜的進度也不錯,游靜至少能控制住自己的拳頭了,還親過她好幾次,但至於要不要正式在一起……
游靜特別皮地說:「你不是在教俞小姐嗎?只要她能成為影后,我就答應你。」
賀纖語:「???」
所以俞如冰每天演戲的時候都要承受來自賀纖語的嚴師凝視,仿佛她要是不能靠這部電影就拿下影后頭銜,讓她不能立馬抱得游靜歸,那她一定會提刀追殺她五座山頭。
故而俞如冰不當鹹魚,好好演戲的時候,總有在命運地後頸皮被捏住了的感覺……
悽慘槓鐵鹹魚:你們的故事裡,我真的不想擁有姓名。
所幸俞如冰也夠爭氣,每一場都沒讓賀纖語失望,後面的戲份因為她而ng的次數越來越少,狀態越來越好,演戲對於她來說也越發的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