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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33:02 作者: 時逢而已
    「便捷性,我的天,好難聽的概述,我這叫環境生命學,生命是不應該被破壞的,用環境治療生命才是根本,而不是強求。」

    「不對哦,不強求你為什麼要做醫生呢?放任自流不好麼?」

    「順應自然和順應生命是兩個意思,你不要用辯證學來和我狡辯醫學。」

    「我這是用邏輯在和你溝通。」

    「狗屁,邏輯的源頭就是你的思維固執。」

    「白痴,沒有邏輯就沒有溝通價值。」

    「不如這樣,我們找個不那麼顯眼的地方聊一聊?我認為你們現在這樣的模樣有些不合時宜?」林熙冬試圖讓他們稍微冷靜一些。

    「不,我要看攤位。」

    「你每年不是來看美女的麼?」

    「你不懂,我作為無國界醫生的代表,怎麼會那麼膚淺?」

    「你不膚淺?冬冬,你看他是不是很膚淺?他是純種的亞洲人哦。」

    「白化病怎麼了,怎麼了?我」

    兩個人久別重逢,直接開始了別具一格的話匣子,大概因為林熙冬在,甚至不惜抖出他們曾經的囧事。

    所以幾乎一下午,這兩人就這樣圍在攤位上,一邊聊天(辯論),一邊聊一些這幾年的經歷,倒是林熙冬有些插不進話,只好隨意翻開看起這裡的舊資料,然後才分心偶爾去聽他們的故事。

    說實話,林熙冬還是第一次看到不一樣的張昱墨,這樣毫不顧忌的說很多話,有點孩子氣,又格外的張揚。

    不過也因此,她總算搞清楚他們兩個認識的原因。

    他們認識的時候張昱墨年紀都不大,是在戰區醫院認識的,那時候姬童已經是無國界醫生,而張昱墨是作為志願者加入的救助小隊。

    這兩個人一個看似感性但救治人的時候最是冷漠,一個理性卻有一顆柔軟的心。

    一個救人可以用石灰粉,可以用隨手用玻璃隔開傷口排血,一個努力保持乾淨整潔的救治環境,還熱愛修整或製作便捷的測量器械。

    所以在救助小隊可以說完全是古代醫學和現代醫學的碰撞,好一陣子隊裡的其他人都以為這兩個人要一拍兩散。

    但人格魅力這件事還是很有趣,兩個人很快就成為了亦父亦友的忘年交。

    雖然,張昱墨死命不承認這是他朋友,只認為是同事。

    「所以,你做過戰區醫生?」林熙冬聽到這裡的時候,很震驚看向張昱墨。

    「算不上,只是志願者。」張昱墨筆挺的西裝此時和姬童童一般褶皺,因為他也隨意盤坐在地上,「還是霍普金斯入學之前,那時候因為父母離世,我有些叛逆,想著他們覺得做蠟燭那麼有意義,我也不能輸,就跑去了前線。」

    「你這叛逆方式挺特別。」林熙冬有些無奈,「叛逆還能熬到成年後,谷姨他們不知道吧?」

    老張的歷程比想像中豐富,她好像又有些理解他對待這個世界的方式特別的原因。

    林熙冬之前知道他父母是為了研發國產的射線設備,得癌過世,在別的父母對孩子關懷備至的時候,張昱墨面對的是冰冷的家。

    對很多人來說榮譽加身的父母,卻是他最討厭的父母,自然會格外執拗。

    只是張昱墨運氣還算好,出國前有谷姨,出國後能還有看似肆意卻有堅定信念的姬童童,讓他沒變的那麼偏執,除了對生命有著彆扭的理解,還有一些對資源最優利用的怪異價值理論。

    或許在戰場上的醫療兵,最忌諱的就是個人主義救治,所以張昱墨認為對生命的善意應該就是儘可能資源最優利用。

    當時他試圖勸解林熙冬不要因為一個人而

    而且,事實上他也是這樣身體力行,每天工作,生活,睡眠,都像是機器人一般在安排自己,從而保證自己最佳的狀態,在親人和事業中協調,做出自己的貢獻。

    「嗯,那時候很放心,或許平日裡都是谷姨在照顧,阿宣從小時候就很可愛懂事,那時候我只覺得自己性子又不好,他們沒有我可能會過得更好,就利用出國的信息差,叛逆一把。」張昱墨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事也不算那麼光彩,「對了,阿宣的中樞幹細胞培養」

    他那麼努力幫助林熙冬,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便是谷宣的身體。

    林熙冬拍了拍他肩膀,谷宣的癱瘓她早就安排好了,甚至考慮過如果沒達到預計效果,她就找系統兌換「放心,傑里克教授已經在做培養了,而且由我的改良方案在,這次幹細胞分化安全性會高上不超,等我回越州或許就可以手術。」

    「謝謝。」

    「咱們倆客氣啥。」

    除了多年的網友之情之類,更重要的是她研究所的不少設備都是張昱墨談下來的,那可不是普通的百萬現金能搞定的事情。

    兩個人的話題讓姬童童有些疑惑,張昱墨無奈解釋了一下谷宣的情況。

    「哎呦,你竟然不第一時間往災難現場沖,果然長大了啊。我和你講,墨墨那時候可是拼命三郎,哪裡有爆炸就往哪裡沖,那一身腱子肉就是那時候跟著我練出來的。」姬童笑著拍了拍他的肚子,低頭掠過坐在兩人中間的張昱墨,看向林熙冬說,「冬冬,你什麼時候讓我瞧瞧,這算神奇的手術了,我一直以為這最好的外科醫生都是在戰場。說來,去治好戰場上脊髓損傷的患者,他們估計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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