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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敗北

2023-10-02 05:33:20 作者: 老喵
    這種時候,霍以寧已經控不住場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真心誠意來道歉的。

    場面一度出現了混亂,直播現場的攝像機也被憤怒的民眾擁擠,好幾次出現了黑屏的現場。過了一會兒,才終於有畫面出現。

    喊著喊著,大家也喊累了,由於天色漸黑,sk門前的路燈都亮了起來,聲討會還在繼續。

    神奇的是,黑暗中有人認出了霍以寧的身份,大喊道,「你不是霍家的二少爺嗎?」

    看看群眾的憤怒是有多濃烈,堂堂的霍氏帝國二皇子在這裡站了這麼長時間,才有人認出來。

    這時有更多的人認出了霍以寧,大家開始對著台上的人指指點點,私下裡在議論著什麼。

    「我雖然不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但是作為霍家的一員,我想我有必要站出來,向公眾道歉。」被人議論的霍以寧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仍舊心平氣和的說道。

    「哼,當事人不出來,讓弟弟出來頂包,真是齷齪!」有人不滿的嘀咕道。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讓霍擎川出來!」又有人喊道。

    「我堂哥現在在處理公司的事情,抱歉,暫時還不能現身。」霍以寧有些為難的說道。

    「還處理什麼公司的事情,連對妻子都沒有辦法盡責的男人,要怎麼才能對員工負責?!我們不相信這樣的渣男!」有人大喊道。

    霍擎川英明一世,如今被說成渣男,如果他聽到了,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請稍安勿躁,」霍擎川依舊維持著表面的禮儀,「事情不像大家想的那樣片面。」

    「對了,」有人在人群中大喊,「現在sk內部不是在進行董事會投票嗎?跟霍擎川競爭的是誰,我們無條件支持!」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安靜,然後大家在反應過來之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霍以寧。一回國就大肆的舉辦接風宴,又是承認身份的,如果說有人有資格跟霍擎川競爭的話,就只有這個台上一襲白色襯衫的二少爺了。

    我甚至懷疑這場示威是不是也是霍以寧為了造勢而刻意安排的,因為從這以後,輿論一邊倒的轉向了支持霍以寧做sk的新主人,而且呼聲越來越高。

    集會一直持續到晚八點才結束,關上電腦,太陽穴更跳突了。

    越想,就越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按照霍擎川的為人,他不可能像大家說的那樣,做個縮頭烏龜,連露面都不敢露面啊。他不是怕得罪人的類型,遇到這樣的事情,他的方針一向是迎面解決。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我一下子擔心起來。

    只是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要從哪裡了解霍家的情況了。

    一夜輾轉反側,我怎麼樣也睡不著,心裡的不安逐漸的被放大。

    我的擔心最終還是成為了現實,第二天的電視、報紙以及網絡頭條,全部都在說sk江山易主這件事。

    沈若慈的訪談和霍以寧的道歉,成為了股東們決定誰來繼承sk的關鍵誘因。

    公公經營了一輩子的集團,婆婆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榮譽,還有,霍擎川的無數心血,就這麼葬送掉了。

    看著那些刺目的新聞,我竟然有些憤慨起來。

    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竊取自家兄弟的東西?難道霍以寧感受不到,霍擎川是多麼的疼愛他這個弟弟,甚至一絲一毫都不懷疑他嗎?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會讓他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我不知道此刻的霍擎川會是什麼狀態,我很擔心他。

    在勝者進行喜悅的慶祝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敗者孤獨的呻·吟。我再次給霍擎川打去了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那個驕傲的心比天高的男人,此刻該有多麼的落魄。

    怎麼說,他也是我兩個孩子的爸爸,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於是不放棄的又打了一遍。在萬分焦急的等待中,電話終於接通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揣測著對方將會是什麼樣的回答。

    回答我的卻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另外一個憔悴的嗓音。

    我聽得出來,是衛延。

    「衛總?」我試探性的問道,「你怎麼······」

    「我跟霍總現在在一起,」不等我問完,衛延就自顧自的說道,「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通話期間,我聽到了旁邊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他們在一個不是那麼安靜的場合。「你們在哪裡?」我問。

    「在瀾舍。」衛延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我。

    剛剛才宣布的易主通知,現在他們就跑去了酒吧?

    「你要過來嗎?」衛延見我不做聲,又問道,然後又加了一句,「你最好還是過來看看吧。」

    我心裡一緊,「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沒事吧。」

    「你說呢?」衛延嘆口氣,壓低了聲音,「我勸都勸不住,這個時候我看只有你能阻止他了。」

    在酒吧的話,勸不住,應該是在灌酒吧,真是的,這個男人到底有沒有自覺,忘記自己曾經喝酒胃穿孔了嗎?

    想也沒想的,我穿上了外套,匆匆對父母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家。

    一路狂奔,從公寓到瀾舍,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現在是正午,原本按照酒吧的營業規矩,是不會在這個時間開門的,想來那個酒吧的老闆跟霍擎川也是老友,才會借給他一個發泄的場所吧。

    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設想了一下裡面的場景,做好準備後,我走了進去。

    仍舊是陰暗的環境,不同的是,這次酒吧並沒有放音樂,安靜的仿佛跟外面的喧囂隔絕了開來。

    眼睛逐漸適應了這一片灰暗,我在酒吧裡面尋找熟悉的身影。

    「遲晚,這邊!」有人叫我,我轉頭一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衛延在向我招手。

    我快走幾步過去,走進了才發現,原來這裡不止是衛延,白少傾也在。此刻她正一臉驚慌的扶著搖搖欲墜的霍擎川,幫他扶著快要磕到牆上的腦袋。

    「阿晚,你可是來了!趕緊的!」白少傾見了我像是見了救星一般,哀求的看著我。

    想也沒想的,我坐到了霍擎川的身邊,伸手接過了已經沒有力氣自主坐著的男人。一靠上我,霍擎川哼哼了兩聲,然後索性把我的腿當枕頭,長腿搭到了沙發上,準備睡覺。

    我扶著霍擎川的肩膀,讓他不至於從有些窄的沙發上掉下去,此時此刻,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

    衛延夫婦坐在我們兩個的對面,我這才發現,桌子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酒瓶,都是空空如也。

    「這些,都是他喝的?」我看著面色如常的衛延,不可思議的問道。

    衛延點點頭,「恭喜你,答對了。」

    除了酒瓶,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霍擎川是空腹喝下這些酒的。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他是不要命了嗎?」

    衛延聳聳肩,「可能是吧。」

    「霍總也是人,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也會受不了的。」白少傾在一旁補充道。

    我低頭看腿上的男人,原本英挺的面貌此刻被昏暗堵上了一層抹不去的哀愁,讓人心生憐憫。不顧兩人就在身邊,我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霍擎川的側臉,因為癢,霍擎川皺了皺眉頭。

    「還是你來管用啊,」衛延不無感慨的說,「你不知道,剛才他鬧得還挺凶的,我和少傾差點兒沒看住。」

    白少傾使勁點點頭,似乎對自己丈夫的話無比的贊同。

    好像是意識到有人在說他,霍擎川長長的噴了口氣,酒氣噴到了我臉上,然後他動了動身子,翻了個身,臉對著我的肚子,繼續呼呼大睡。

    我也嘆了口氣,「他何必要這樣折磨自己?」

    「遲晚啊,」衛延說,「被最信任的弟弟背叛,現在失去了公司,霍伯父病重,你說,他能不鬱悶嗎」

    衛延越說,我越是心痛。懷裡的男人此刻受的苦,一點兒都不比我之前的少。

    但是我仍舊從衛延的話里挖掘到了別的消息,「你說,公公病重?」

    衛延滿臉愁容的點點頭,「sk是伯父一聲的心血,如今被搞得烏煙瘴氣,他的脾氣比擎川還要硬,最近一直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就在前幾天,因為突發的心臟病已經暈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如果知道了今天投票的結果,恐怕······」

    說著,衛延的臉色更加的沉重起來。

    我知道他後面漏掉的話是什麼,只是我不敢想。

    「伯母天天以淚洗面,又要照顧伯父又要照顧霍總,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行。」白少傾說著說著,也嘆了口氣。

    「現在如果擎川再倒下,那麼霍家就真的完了,」衛延說,「這些日子,擎川為了公司的事情四處奔走,找了很多關係,拜訪了很多人,白天黑夜連軸轉,飯都沒有好好吃一頓。」

    說著,衛延把目光放到了我腿上的人身上,流露出深深的擔憂。

    「但是沒用,霍以寧那個小子做的真絕,非要把自己的伯父和哥哥往死路上逼。」白少傾說著,有些憤憤的。

    「哎······」衛延嘆口氣,倒不像自己的妻子那樣對霍擎川橫加指責,只是無來由的感嘆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何必做到這樣/」

    聽他的語氣,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內幕的,或許跟霍以寧的目的有關。

    「衛總,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以寧要這麼做嗎?你知道的吧。」我把手放在霍擎川的胳膊上,真摯的看著衛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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