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所謂約定

    傭人們端上來熱氣裊裊的茶，婆婆一杯，我一杯。

    「遲晚啊，這是上好的玫瑰花茶，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我讓朋友從國外帶了回來，你嘗嘗。」婆婆態度溫和的邀請我。

    這等好意當然不能推卻，我笑了笑，連同下面的托盤一起端過了茶杯。

    聞味道就知道這真的是非常高檔的花茶，那種香氣簡直讓人流連忘返。我輕輕的咄了一口，玫瑰的精華立刻在口中散發了開來。

    「真的很好喝。」將茶杯放在手心，我用感激的口氣對婆婆說。

    「是吧，」婆婆笑了，她也拿過自己的喝了一口，「我也很喜歡，下次讓她多帶點兒回來好了。」

    我笑，因為談話到這裡，如果婆婆不繼續的話，我真的沒什麼立場和理由繼續下去。

    放下茶杯，高級的瓷器和高級的茶几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有些悅耳的聲音。

    「我看你跟擎川最近感情挺好的，我真為你們感到開心。」婆婆的臉上依舊是讓人看不出真假的笑容，「你不知道之前你們兩個的事情，我·操了多少心。」

    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計較，但求以後能夠安好。

    「抱歉，」我作出一副懂事的兒媳婦應該有的樣子，「讓您操心了，是我不懂事。」

    只要能夠安好，這點兒委屈我也是可以忍受的。

    「別這麼說，」婆婆說，「小兩口吵架，雙方肯定都有過錯，你也不用太自責了。你是個乖巧隱忍的孩子，這點兒我還是知道的。」

    我這是得到了誇獎了嗎？

    「總之你們兩個能好，小川能夠想明白，我真的是很欣慰。」婆婆繼續說，「我還以為那孩子會一直鑽牛角尖里不出來呢。」

    話題開始漸漸的朝著正題走去，我能感覺到婆婆的用意。

    我只是微微的低著頭，像是聆聽長輩教誨一般恭敬的聽婆婆把話說完。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果然，婆婆漸入正題，「現在小川也能相信你並且你們和好了，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是嗎？就這樣就足夠了嗎？

    「只是遲晚啊······」婆婆的語氣聽上去有了變化，「咱們之前也是有個口頭的約定，不知道你還記得不。」

    果然啊，感情什麼的，人心什麼的，在他們看來，都不如一紙冰涼的證明。

    我抬頭看婆婆，她的表情並不像剛才那般親切和藹，而是多了一點點防備和警告的意味，雖然她還是在笑。

    心底莫名的有些失望，但是約定就是約定，並不會因為只是個單純的口頭約定就會失效。

    「媽，」我用最誠意的稱呼來叫她，「我當然記得，這點兒您放心。」

    婆婆似乎是鬆了口氣般安生下來，「這樣就好，」然後似乎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其實你跟小川之間互相信任是最好的，如果你們覺得沒必要的話······我們也不是不相信你，你明白嗎？」

    如果我不去接受那個檢查，恐怕這個孩子一直會是你們的一塊心病吧，我想。

    「不，我要去！」我堅定的說，「我也想要沒有芥蒂的跟擎川，跟您還有公公相處下去，只要證明了我的清白，一切誤會都可以解開了。」

    見我態度如此凜然堅決，婆婆愣了下，然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我的手，「你能這麼想真的是太好了，你放心，只要孩子是我們霍家的，你就是不可動搖的霍氏集團的少奶奶！」

    也許是生活在豪門總要有物質和地位的保障才會讓人有安全感，婆婆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有這樣的觀點偏差我能理解。但是婆婆啊，我要的，並不是什麼不可動搖的霍家少奶奶的地位，而是一家人相親相愛的相處，哪怕是平平淡淡的也沒有關係的。

    這話我當然說不出口，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矯情吧。

    「謝謝媽。」最終說出來的，只是這樣客套的話。

    婆婆放開我的手，「你放心，我已經請了最專業權威的婦科醫生，是我的老朋友，去他那裡絕對沒問題。」

    呵呵，醫生都幫我請好了，那為什麼還要說那些可以不去的話呢？這樣明顯，她是真的不在意我的想法吧。

    「恩。」我臉上依舊是笑著，但是心裡卻很冰涼。

    「來，喝茶，這個茶涼了就不好喝了。」達到了目的，婆婆又恢復了之前的平易近人。

    有的沒的又聊了一段時間，婆婆這才放行。

    回到房間，霍擎川依舊在老地方讀報紙，見我回來放下報紙，朝我走來。

    他牽起我的手，然後另一隻攬上我的肩膀，將我帶到舒適的雙人沙發那裡坐下，然後讓我靠在他身上。

    男人獨有的讓人眷戀的氣息，讓我剛才心底的冰涼漸漸的消散。

    「你知道剛才媽跟我說了什麼？」雖然他什麼也沒說，我卻能感受到他在表達些什麼。

    「當然知道啊，」霍擎川不遮不掩的回答，「那是我的母親，我跟她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猜不到？」

    霍擎川的聲音在夜晚總是很柔軟，讓人不由得就會放下防備。在這樣的氛圍下，怎麼能不讓人放心大膽的把什麼都交給他？

    我又靠近了一些自己的丈夫，在他的肩膀上摩挲了幾下。

    「委屈嗎？」霍擎川緊了緊摟著我肩膀的手，用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我都想哭了，但是忍住了。

    「這是我的決定，」我說，「既然約定了就一定可以做到。」我頓了頓，「雖然，還是有點兒委屈」

    「好了，好了，」他雙手抱著我，騰出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摸著我的後腦，「我知道你委屈，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懷疑你的，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是我不對。」

    他身上有好聞的味道，他的聲音也充滿了愧疚，這讓我怎麼能夠怪得了他？

    「我不生氣，就是心裡頭有點兒······」我老老實實的被霍擎川抱著，在他胸前悶悶的說。

    「我知道，」他說，「我的錯要讓你來承擔後果，對不起。」

    男人的聲音帶著點兒心疼，那麼驕傲的人今天已經說了多少聲對不起了？我捨不得看他這樣。

    從他懷裡支起身子，我看著男人的眼，「沒關係，這也是證明我清白的機會，不然以後日子不會好過，我懂。」

    霍擎川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摩挲著我的側臉，小心翼翼，像是面對著什麼一碰就碎的寶貝，眼神裡面都揉進了不舍，「謝謝你，遲晚。」

    我伸手抓著他的手，把臉又往手心裡埋了埋，有點兒粗但卻溫暖的觸感讓人心安，「你不是總說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兩個字嗎？」

    然後我抬起頭，伸手將他的眉頭捋平，「還有啊，不要老是皺眉，你本來就比我大了不少，總是皺眉，老的更快！」

    將我的手握入手心，放到心口，霍擎川嘴角出現一絲笑容，「男人老的慢，你才是應該好好的保養自己，別哪天變成黃臉婆了。」

    玩笑總是容易讓氣氛輕鬆下來，我舒服的靠到了霍擎川的懷裡。

    「我才不怕呢，難道我人老珠黃了，你就要拋棄我了嗎？」我笑笑，「就算你拋棄我也沒關係，我還有顏顏，還有肚子裡的小傢伙呢。」

    「嘖，」霍擎川用了握了握我的手，「胡說八道什麼呢，誰說過要拋棄你了？等你人老珠黃了，我恐怕就成老頭子了吧。」

    我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由衷的笑容。

    就這麼靜靜的待了一會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對了，」在我即將要睡過去的時候，霍擎川又開口，「你也不要對媽有怨言，她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總歸有些事情要以大局著想。」

    我從來就沒有真的怨恨過婆婆，我能夠理解她。

    「我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我說，「我知道婆婆的立場，所以能夠明白。」

    「這才是我的乖老婆，」霍擎川順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不過，你這麼乖還真的是少見呢。」

    我撅撅嘴，「你要是好好說話，我肯定一直都很乖。」

    「是嗎？」霍擎川動了動身子，讓我正視著他，「那，我的好老婆，我現在好好說話了，你應該叫我什麼呢？」

    白天我那麼做只是為了消他的氣，但這種氣氛下叫那兩個字總覺得不好意思，我試圖轉移目光。

    可是霍擎川怎麼可能給我這個機會？他輕輕的捏著我的下巴，半強迫的讓我看著他。「恩？」

    他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好整以暇的等待著我的答案。

    真是的，拿他沒辦法。如果再不回答，我覺得自己的心臟一定會炸掉的，這個男人的眼神太炙熱了。

    「老，老公······」我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回應我的，是男人越發加深的笑容，還有突如其來的親吻。

    他就著控制住我下巴的姿勢，靠近過來吻著我。輕輕的，柔柔的，霸道的，強勢的，男人的吻技很好，讓人無法控制的陷入他編織的溫柔的陷阱。

    因為這個炙熱的吻，我的**也被帶動了起來，情不自禁的摟著他的脖子，開始回應起他來。

    霍擎川也放開了我的下巴，雙手摟著我的腰，將我無限制的靠近他，我們兩個的身體緊密的貼到了一起。

    浴火已起，纏綿難消。

    為了不噴到我的肚子，霍擎川做的很辛苦，以至於完事的時候，他的身上流了比平常更多的汗。

    看著這個溫柔的男人，我不由得迷了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