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離家出走

    「如你所見，沒什麼好解釋的。」他冷冷的說。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說，果然心裡還是藏著些什麼鬼吧。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動了一步，走到他的視線里，「可是我想聽！」

    因為激動，我的聲音大了幾個分貝。

    霍擎川看向我，眼中掩不住怒火，「你想聽什麼解釋？」

    一旦怒髮衝冠，就會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而說出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話。

    「為什麼你會跟沈若慈一個房間洗澡，為什麼要帶著我們的孩子跟她去逛遊樂場，為什麼跟我一個解釋都沒有，為什麼我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我一股腦把最近心中的鬱結都傾吐了出來，因為情緒的激動我伸手抓住了霍擎川的衣領，死命的搖晃著。

    霍擎川沒有動，就任由我糟蹋他的衣服。

    等我的情緒稍微平靜下來一些之後，他握著我的手，把我的手從他的衣服上拽了下來。

    我抬頭看他，臉上有因為暴動和委屈的情緒而流出來的淚水。

    如果他能幫我擦擦眼淚，說一句體己溫柔的話，我想我可能會原諒他。

    但是他抓著我的手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來之後就放開了我，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領，聲音依舊冷淡。

    他說，我還是那句話，你相信我就不要懷疑我，你既然懷疑我就不要試圖從我這裡尋求答案，一切的一切，你自己去想，我不想解釋什麼，我也不會解釋什麼。

    短短的幾句話，讓我心灰意冷，和怒不可遏。

    他轉身要走時候，我抹乾了臉上的眼淚。

    「霍擎川！」我大聲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你如果厭了倦了就直接跟我說，我不會耽誤你的！」

    他側眼看我，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房間。

    我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般失控了，目送著男人離開視野，他關門的聲音很大，震得我全身都疼。

    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我把臉埋進雙手間，任由眼淚滑出來。

    遲晚啊遲晚，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為什麼就不能擁有一段平凡的婚姻呢？

    那樣的話我都說出來了，以霍擎川的脾氣他一定會對我非常的失望，然後厭惡，到最後放棄吧，真是自作自受。

    我嚶嚶的哭出了聲音，越想以後的事情越覺得心慌。

    如果我跟霍擎川離婚了，顏顏怎麼辦，爸媽怎麼辦，我怎麼辦？

    越想越無助，更讓人心如刀割的，是那個一去不復返的溫柔丈夫。

    我們以前也算是相愛，共同經歷坎坷，一起面對指責，風風雨雨都走過了，卻輸給了婚後生活的細枝末節。

    真的好不甘心，尤其是想到霍擎川離開時那毫不掩飾的失望透頂的眼神，我就覺得不甘心的腦袋都要炸了。

    我沒有錯，為何承受苦果的總是我？

    生活縱然一波三折，只是為什麼要如此針對我？！

    越想越恨，我的指甲深深的扣進了肉里，疼痛也感覺不到。

    既然已經說出了那樣的話，那就做好接受最壞的結果的心理準備吧。

    唯一讓我不那麼煩心的是，公公婆婆最近不在家，不然再接受從他們那裡而來的壓力，我恐怕真的會熬不過去。

    擦乾了眼淚，我去浴室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不再年輕的自己，我冷冷的笑了聲。

    遲晚，就算最後要離婚，也要保住自己的尊嚴，我對自己說。

    吵完架之後霍擎川就不知道去哪裡了，我也不想知道，都已經這樣了，他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而且暫時我也不想見到他。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我們兩個現在的情況，再見到一定會針鋒相對的吵起來吧。

    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我想。

    但是哪裡又是我的去處呢？如果我走了，顏顏怎麼辦？

    我想起了遲馨，以前我跟展翼爆發矛盾的時候，就是我的妹妹收留了我，這次她也一定會幫我的吧。

    這麼想著，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的狀態看起來不那麼糟，然後我去了顏顏的房間。

    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練習漢字，甚至都沒有發現我站在她的背後。

    看著女兒認真的樣子，我一陣心酸。對不起顏顏，媽媽始終無法給你安定幸福的家庭。

    我伸手摸摸女兒的頭髮，顏顏這才回頭看我。

    「媽媽？」她放下筆仰著頭。

    「恩，」我擠出一絲笑容，「顏顏在練字呢？」

    「爸爸讓我今天寫一篇字出來，他晚上要檢查的。」顏顏認真的回答道。

    我忽略了顏顏口中關於爸爸的事情，坐到她的身邊，「顏顏是不是很久沒有去見小姨了？今天媽媽帶你去小姨家玩好不好？說不定還能看到小姨夫呢。」

    玩耍總是比學習更能吸引小孩子的興趣，她二話不說的就做出了選擇。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我給遲馨打了個電話，正好她在家。

    我並沒有跟她多說什麼，遲馨並不知道我最近跟霍擎川的狀態，所以也沒有多問，只是說讓於杭去買菜，中午一起吃飯。

    帶著顏顏下樓，讓霍家的司機送我們去了美鄰苑。

    沒有深宅大院，這裡給人的感覺是無盡的舒適。

    於杭在樓下接我們，一段時間不見，我總覺得這個妹夫越發的像自己人了。

    「姐，顏顏，快上去吧，你們再不來，她就要把我的手機打爆了。」於杭無奈的朝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有些無辜的說。

    一行三人來到公寓，看到遲馨仍舊一副大廚的樣子，身上圍著圍裙，手裡拿著勺子。

    「快進來！」遲馨招呼我們說。

    顏顏蹦蹦跳跳的跑進了曾經的家，非常新鮮的繞著屋子跑了一圈，然後目光定格在正在播放的電視節目上。

    每個人的任務分配依舊很明確，於杭負責陪著顏顏玩，我和遲馨到廚房準備吃的。

    這次的心情跟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看著妹妹忙碌的背影，我有話想說，但卻沒臉說。

    我真是一個失敗的姐姐，上次遲馨已經為我·操碎了心，這次再告訴她幾乎一樣的情節，她會怎樣看待我呢？

    「姐，你幫切個洋蔥吧。」遲馨一邊翻著鍋里的菜，一邊背對著我對我說。

    「恩。」我收回自己的思緒，走到案板前，洗了洗手，我拿起已經剝好的洋蔥。

    一下一下的切下去，刺激的洋蔥的氣味讓我淚流滿面。

    見我不住的擦眼淚，遲馨有些好笑的走過來，「姐，你這樣會越來越嚴重的。」

    好在我切的是洋蔥，如果是別的蔬菜，就無法解釋我止不住的眼淚了吧。

    她拿過來一條乾淨的毛巾，順著我的眼角開始擦起來，看著她專注的眼神，我感動至極。

    「好了，」遲馨放下毛巾，然後有些奇怪，「不就切了個洋蔥，你的眼睛也太紅了吧。」

    我突然意識到會被遲馨發現些什麼，於是有些侷促的解釋起來，「這個洋蔥太辣了。」

    「是嗎？」遲馨不以為然的拿起切了一半的洋蔥，還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我覺得還好啦，這個我來處理，姐你幫我看著菜吧。」

    洗乾淨了手，我來到正在沸騰的煮鍋前，用勺子把裡面的炒雞塊翻了翻。

    「你做飯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我聞了聞味道，不由的讚嘆道，「我這個姐姐都自愧不如了。」

    「誒···」遲馨嘆口氣，「姐你是豪門少奶奶，當然不用天天下廚，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就是命苦哇。」

    我知道她在開玩笑，但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我覺得平凡的日子沒什麼不好的。」我舀著鍋里的湯，淡淡的說。

    遲馨倒是被我這種態度搞得不明不白，「你在感傷什麼？」然後她自問自答，「也是，豪門也有豪門的不幸，姐，你要是喜歡我做的飯，可以經常來哦。」

    我想了一下，順著遲馨的話，「我想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隨便啊，」遲馨的精力在手中的菜上，反應過來後她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你說什麼？為什麼好好的要到我這裡住？」

    我苦笑了一下，「就是，有些事情·····」

    遲馨馬上一副瞭然的表情，然後顯得頗為無語，「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跟姐夫吵架了？離家出走了？」

    這個妹妹總是喜歡沒正經的，如果她知道了我跟霍擎川之間真正的矛盾，恐怕就不會說的這麼輕鬆了吧。

    「情況很複雜，」我說，「總之你就收留我一段日子吧。」

    「誒？」遲馨表情略顯誇張，「姐夫不會殺到這裡吧，說到底這裡也是人家的資產，到時候把我攆出去了怎麼辦？」

    「他不會來找我的。」我用極其消極的語氣說。

    遲馨也終於從我的態度中意識到了些什麼，「你們到底怎麼了啊，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馨，」我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聽我說不要驚訝，我和霍擎川，可能不會走很遠了。」

    『「什麼意思？」遲馨一臉的不解，「不會走很遠是什麼意思？你們要離婚？！」

    她的思維總是很超前，我一直連想都不敢想的兩個字，就如此輕鬆的從妹妹的口中蹦了出來。

    「還沒到那個地步，總之，你讓我在這裡冷靜一下吧。」我無力的說，「於杭不在這裡住吧，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他不在這裡，他跟爸媽一起住。」遲馨說。

    她擔憂的看著我，「姐，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