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小馨，我真的無法狠下心來

    雖然沒有存這個號碼，但是潛意識告訴我，對面的人正是霍擎川，並且一定是他。

    我的心在黑暗裡碰碰的跳著，盯著那條簡訊看了好一會兒，我的大腦里坐著激烈的思想掙扎。

    明明做好了覺悟要與霍擎川斷絕往來，但是不知為何，在收到他的簡訊的時候，我竟然有種欣喜的錯覺。

    我按下了回信的按鈕，輸入了一些內容後又刪掉，反反覆覆很多次，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對不起，小馨，我真的無法狠下心來。

    最終，因為對遲馨極大的內疚感，我還是沒有給霍擎川一個回復。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怎麼也睡不著。

    在凌晨一點的時候，我再次拿起手機，將那條簡訊，連同那個號碼一同刪除。

    不論有多麼的依戀那種感覺，但是我不能辜負遲馨。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有些精神不振。

    遲馨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勁的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無法對她坦白心意的我只能笑著搖搖頭，告訴她什麼事情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小林過來把我叫進了衛延的辦公室。又是有什麼商務會議要談吧，我想。

    但是不一會兒，遲馨也走了進來。見到我，她有些吃驚的樣子，隨即便朝我笑了笑。

    「還真是姐妹花啊，」衛延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兩個，「你們雖然長的不怎麼像，但是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啊。」

    把我們叫進來就是為了這個？我有些無語的看著衛延。

    倒是遲馨搶先吐起了衛總的槽，「衛總，您把我們叫進來就是為了誇我們嗎？雖然我們姐妹兩個確實顏值很高啦。」說著，遲馨一把挽上我的胳膊，將臉偷偷的湊了過來。

    「還別說，兩個大美女在我的手下我真沒好好觀察著，今天這麼一看，」衛延眯著眼盯著我們兩個，「如果說遲晚是一朵空谷幽蘭的話，那麼遲馨你就是那鮮艷欲滴的玫瑰啦。」

    「哈哈哈，謝謝衛總誇獎。」遲馨對衛延的比喻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大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樣子，但是把遲馨比喻成玫瑰還真的是恰當不過了。時值盛放，周身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

    「那麼，請問衛總找我們具體有什麼事嗎？」秉承著自己一貫的態度，我仍舊不習慣在上班的時候跟上司開玩笑。

    「嘖，遲晚你該多學學你妹妹，放開一些，享受生活嘛。」衛延不懷好意的說。

    我皺了皺眉頭，不想再跟他爭論下去。

    「愉快的開場白結束了，現在該說正事了。」衛延是個有分寸的人，適時的結束了玩笑，「今天晚上有場重要的客戶聚餐，對方是我們好不容易才釣到的大魚，希望找幾個有能力的夥伴一起去搞定。」

    看著衛延輕佻的態度，我幾乎就要同情起被稱為「大魚」的客戶了。

    「你們兩個首先姿色上就占了便宜，美女去一般都事半功倍，」衛延毫不掩飾的說出了類似於作弊式的話語，「再加上遲馨一向在飯桌上吃得開，我不擔心你。」

    然後，他轉向了我，「至於遲晚嘛，雖然跟客戶交談還沒有那麼得心應手，但是最近已經進步很大了，這次是個好機會，相信你會學到不少的東西。」

    我和遲馨正在思考他說的話，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這次霍總也會一起去哦，可見這個客戶有多重要了吧。」

    霍擎川也一起去？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到底是什麼樣的客戶能讓堂堂的霍大總裁也屈居陪酒呢？

    驚訝的同時，我也有些不自在，又要跟霍擎川面對面了，萬一他又來找我，我要怎麼面對他？

    「真的嗎？」在我為難的時候，遲馨一臉興奮的大喊出聲，眼睛閃閃的看著衛延。

    衛延似乎也被嚇了一跳，看著突然興奮的女孩子，「是啊，因為霍總對這次生意似乎很重視呢。」

    「太好了！」像是得到了肯定，遲馨高興得似乎都要原地轉一圈了。

    笨蛋妹妹，在我面前花痴一下就算了，怎麼在領導面前也這麼每個分寸，我瞪了一下遲馨，想要提醒她。

    但是遲馨似乎完全不在意。

    「事情就是這樣，」衛延抽了抽嘴角，「你們兩個下班的時候留下。」然後想起了什麼似的，「今天小林就不去了，也就是參與人員只有霍總，我，再加上你們兩個。」

    遲馨蹦蹦跳跳的走出了辦公室，我則是心事重重的跟了出去。

    剛坐到椅子上，就發現電腦上工作專用的qq頭像在閃。我將滑鼠移了過去，發現發消息的人是衛延。

    剛才才把我叫了進去，現在又是什麼事？

    我好奇的點開對話框，想要看看衛延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看時間，是我們出來之後剛發過來的，但是看內容，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衛延問，你妹妹是不是對我們霍總有意思啊？

    在上司面前八卦自己的妹妹，這種事情我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但是這麼放著也只會加深衛延的誤會。

    我覺得只是她對霍總持有敬佩的感情吧，畢竟我們公司很多人都這樣，我回。

    衛延回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我沒有再搭理他。

    既然他說下午的那個客戶就連霍總就親自出馬了，那麼作為這幾個人中資歷最淺的我，更應該提前多準備一些了。

    時間過得不快不慢，下班鈴聲響起了。

    我收拾好桌子上的資料，準備跟著衛延他們一起去酒店。

    他似乎還有什麼沒有處理完的樣子，我只好在外面等待。

    期間，遲馨興高采烈的走過來，坐到了我旁邊同事的位置上。

    我聞到了一股有些濃烈的香水味，皺著眉看向遲馨的時候，總算明白了這股味道的來源。

    看來她是相當期待晚上的酒席，連臉上的妝都補的分外妖嬈了。

    「陪客戶吃個飯而已，你這麼費心幹嗎？」我隨口說了句。

    說實話，這次飯局上可能不會有我和遲馨什麼事，因為畢竟公司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在，我們去也只是個陪襯的作用。

    「誰要去給他們看了，」遲馨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然後靠近我，紅唇就在我的耳邊，「跟霍總一起誒，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果然，她費盡心思也只是為了在霍擎川的眼中留下一些印象而已。

    我沒有再說話，心裡還有有些小小的複雜。

    不一會兒，衛延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外套和公文包。

    我和遲馨迎了上去，衛延非常之自然的將包包交給我，似乎沒有了小林，我就是他的私人秘書了。

    「霍總已經在下面了，我們走吧。」他說。

    遲馨迫不及待的走在前面，而我則是跟衛延肩並肩走在後面。

    剛才公司的大門，就看到了霍擎川的那輛瑪莎拉蒂。

    他穿著幹練的長款風衣倚在車門上，似乎是在等我們。得體的衣服將他的身形襯得格外的修長，再加上有稜有角的五官，在遠處看說是一副畫報也不過分。

    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的心跳似乎漏了哪一拍。

    但是我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跟著衛延朝他那邊走去。

    「霍總，您好！」遲馨第一個來到霍擎川的身邊，開心的跟他打招呼。

    霍擎川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看向我們這邊。

    衛延也跟他打了招呼，無奈，我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只能跟著點頭示意。

    我似乎看到霍擎川眼中有一絲不滿的目光，但是並不確定。

    「小林今天臨時請假了，所以我讓遲晚代替她了，正好，也多實踐學習一下。」衛延也察覺到了霍擎川的變化，跟著解釋道。

    霍擎川沒有說什麼，聲音淡淡的說，「那就走吧，坐我的車去。」

    衛延頓了一下，「要不要開兩輛車，估計今天晚上會挺晚的，到時候一個一個送不方便。而且，我明天還要開車先去老王那裡呢。」

    「隨便你吧。」霍擎川說著，打開了車門。

    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跟衛延的車，因為我不僅是他的直接下屬，而且這個時候我應該避免與霍擎川單獨相處。

    所以我自然而然的跟著衛延走向他的車，而且經過霍擎川前面的時候，逃避似的沒有看他。

    但是遲馨卻顯得非常開心的樣子，「我就跟霍總的車吧，不然您多孤單啊。」沒有等別人說什麼，便自顧自的坐了上去。

    是啊，多一點接觸的機會，總會有希望的，我想。

    但是莫名的，我心裡卻有被什麼撓過的感覺。

    「我看著你妹妹是對霍總有意思，」一邊開車，衛延一邊神秘叨叨的跟我嘀咕，「真是大膽的女孩子啊。」

    我疑惑的看著他，確實遲馨的行為是夠明顯了，但是也沒有到大膽的程度吧。

    「為什麼說大膽？」為了妹妹，我只好多嘴問了一句。

    「因為，就咱們霍總那張萬年冰山臉，誰看了都得退避三尺吧，」趁著紅燈的工夫，他看著我，我也注視著他，「你說是不是？」

    他的話里有別的意思，我的第一直覺這麼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回答。

    車子再次啟動，我回想著衛延的話。

    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會不會因為害怕而不去接觸霍擎川呢？或者說，霍擎川真的是如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一個冰冷的人嗎？

    可是他明明在顏顏過生日的時候買了公仔送給她；

    在我焦急無助的時候丟下工作陪我去醫院；

    目光真摯的說愛我；

    還有，說想我後的那一夜極致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