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會改變的決心

    「託了你的福，張總今天晚上很是盡興，合作當然是沒問題了。」在把我看得發毛的時候，衛延笑眯眯的回答。

    想到那個中年男人面紅耳赤的樣子，與旁邊兩個女人摟摟抱抱的場景，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那就好，」忍著心中的違和感，我鬆了口氣，然後看向衛延，「這次考驗，我合格了嗎？」

    衛延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別的事情。

    「這麼勉強自己，你確定要繼續下去嗎？以後可能會遇到比今天更為讓你為難的局面，你可要想清楚了。」良久，他眯著眼睛對我說出了這番話。

    我何嘗不知道以後要面對的事情，而且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條件下單獨與客戶洽談也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一想到這些我的心裡就有些打鼓，但是為了顏顏，為了我們的以後，此刻我不能退縮。而且自從我離家出走之後，展翼竟然一次都沒有主動聯繫過我，想必跟高媛媛更加的肆無忌憚了，這樣的前夫，我已經對他徹底沒有了想法。這個時候，我只能靠自己。

    「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既然衛總您這麼說，就說明我還是可以做銷售的吧。」為了表明我的心意，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嘛……」衛延迴避了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將雙手背在腦袋後面靠上了車座，「到底合不合適，還得再考察一段時間啊。」

    我盯著他，不太接受這種類似於敷衍的回答。

    「這樣，」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執著的目光，他再度開口，「我再給你幾天的時間考慮，到時候如果你還是執意如此，我就批准你轉到銷售部。」

    「我不會後悔的。」我回答。

    之後我們沒有再說話，把我送到遲馨公寓的樓下，衛延便離開了。

    搖搖晃晃的上樓開門，一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屋子裡黑壓壓的，遲馨的房間也緊閉房門，我想她應該是睡了，便沒有去打擾她，輕手輕腳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撲到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打開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簡訊，都是來自遲馨的，大概是打電話我沒有聽到才發的簡訊吧。

    明天再好好跟她解釋一下，我這麼想著，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大早，我就被有些急的敲門聲驚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

    不快點的話，就來不及做早飯了。

    自從住進遲馨的家，我便負責起了為這個妹妹做早飯的任務。她工作忙，又喜歡睡懶覺，早飯要麼是不吃，要麼就湊合過去，我作為一個有結婚經驗的姐姐，自然要照顧好她。

    打開房門，我看到了遲馨有些生氣的臉。

    一定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吧，我想。

    「小馨，」我主動跟她打招呼，「我這就做早飯，你稍等啊。」

    匆匆的來到廚房，我一打眼看到了餐桌上已經做好的早餐。

    兩人份的麵包，兩人份的煎蛋和火腿，甚至還有兩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雖然只有煎蛋是現做的，但是這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

    「我都已經做好了，等你的話，我們肯定會遲到的。」遲馨仍舊沒好氣，來到飯桌旁坐下，她看著我，「愣著幹嘛，趕緊去洗漱過來吃飯。」

    妹妹雖然有些時候脾氣暴躁了一些，性格也比較豪放，但是卻是一個懂得為別人著想的人。

    我看著桌子上的早餐，心裡除了愧疚，還有些感動。

    洗漱完，我坐到了遲馨的對面。

    「抱歉啊小馨，昨天晚上陪客戶吃飯，所以沒有看到你的電話和簡訊，再加上後來我可能喝多了，沒有什麼意識。等我回來的時候，你都已經睡了，我也不好打擾你。」為了回報遲馨這份心意，我開始主動的跟她解釋昨天的事情。

    可能是我的態度實在是誠懇，遲馨感受到了我的歉意，臉上的表情這才好看了些。

    「你剛申請去銷售部就要陪客戶吃飯，我聽人事部的人說你的申請被駁回了啊，這是怎麼回事？」

    我事無巨細的對遲馨說了昨天的事情，她聽的一臉驚訝，剛才的計較一掃而空。

    「早就知道這個衛總辦事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竟然這樣亂來。」遲馨感嘆道，然後一臉擔心的看著我，「你沒事吧，有的客戶真的不好對付，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我還好，」我喝了一口牛奶，「就是被灌了些酒，但是合作達成了也算值了。」

    遲馨一臉佩服的看著我，「姐，你好樣的，有前途！」

    我笑了笑，將面前吃完的餐具收拾起來，「謝謝誇獎了，該上班了。」

    遲馨被我一提醒也跟著動起來，一刻鐘之後我們姐妹倆坐上了車。

    「對了，這麼說衛總也就是同意你轉到銷售部了唄。」一邊打著方向盤，遲馨一邊問我。

    「他還是讓我考慮下，幾天後給他答覆。」我如實回答，「沒什麼好考慮的，為了顏顏，我沒有選擇。」

    來到公司，由於沒有正式轉部我還在原來的辦公室上班，為了彌補之前犯下的錯誤，我一絲不苟的處理著手頭的行政工作。

    我轉部的事情不知如何就在辦公室裡面傳開了，有的人在我背後議論紛紛，也有關係比較好的同事乾脆直接過來問我。

    總不能說因為老公出軌我離家出走，離婚後沒錢養活女兒想要自食其力才想要做銷售吧，面對著有些八卦的眼神，我有些無力。

    「銷售的話，能拿更多的工資吧，況且我妹妹也做銷售，能相互照應。」思考了半天，我用了一個大家都能理解的理由搪塞道。

    浮誇的社會，沒有人跟錢過不去，這個是最能堵住他們的嘴的說辭。

    「也是，遲晚這種大美女，不去做銷售都可惜了的。」不知是好心還是懷意，旁邊一個同事打趣道。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笑，繼續手頭的工作。

    自從這裡上班以來，我跟同事們的關係不算太好也不是很差，所以有時候無傷大雅的小玩笑什麼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無論如何，都是同事一場，即便我即將要轉部，也不想在這裡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工作了一天之後，我關上電腦，再次去了衛延的辦公室。

    也是下班的時間，銷售部仍然還有幾個人沒有走，其中就包括了遲馨。我跟她點頭示意了一下之後，便朝著總監室走去。

    接待我的依然是昨天的小林，她朝我笑了笑，然後讓我稍等。

    敲了敲門，小林恭敬的對立面的上司說道，「衛總，遲晚過來找您。」在得到了一聲「進來吧」的應允之後，她示意我可以進去了。

    「衛總，我考慮好了。」剛進門，我吸了口氣，對衛延說道。

    他仰在舒服的老闆椅裡面，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我決定轉到銷售部。」我補充道。

    「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我就同意你的申請。」衛延說，「但是前一段時間都是你的試用期，如果發現不合格，我會立刻讓你離開這裡。」

    很正常的條件，我使勁點了點頭。

    「收拾好東西，明天就來上班吧，你的位置我會讓小林安排好。」衛延最後說道。

    稍微的朝著上司鞠了一躬，我走出了衛延的辦公室。

    「成了，明天過來上班。」正好碰上遲馨，我欣喜的說。

    為了慶祝我成功轉部，遲馨今天晚上帶著我去一家相當高級的餐廳吃了一頓大餐。

    「還沒有做什麼就這麼浪費，你讓我這個姐姐情何以堪啊？」看著妹妹一直點著昂貴的菜品，我有些心疼的說。

    「沒事沒事，以後你可以請回來啊。」遲馨目不轉睛的看著菜單，沒心沒肺的回答我。

    真是拿她沒辦法，我只好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似乎就是找個藉口來吃一頓，遲馨自己點完菜只好便把菜單交給了服務員，壓根沒有徵求我的意見。雖然，我對吃的也真的沒什麼挑剔的。

    「以後我們姐妹花就能在銷售部大展身手了，」遲馨笑眼眯眯的雙手捧著臉，笑著對我說，「搞定老闆不是夢！」

    沒頭沒尾的就說著雲裡霧裡的話，我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對她剛才的話一一吐槽，「我只是試用期，萬一做不好是要被趕出去的，」然後我頓了一下，「你什麼時候看上衛總監了？」

    遲馨一臉驚訝的樣子，「誰說我看上衛總監了，那樣陰險的男人我才不喜歡，人家的夢想是嫁給霍總！」

    我看著有些痴心妄想的妹妹，心想那個冰冷的男人才真正的不適合她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但是為了不打擊她的好心情，我沒有說出來。

    一頓飯吃完之後，我們一起回了公寓。

    洗漱完畢，遲馨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而我則是回了自己的小屋，趁著時間還早，撥通了爸爸的電話。

    明明才兩天沒有見到女兒，卻像過了兩個月似的，我想要聽聽顏顏的聲音。

    一陣沙沙響之後，我聽到了女兒稚嫩又興奮的聲音，她大聲的喊了一聲「媽媽」。

    這一聲「媽媽」喊的我有些心疼，眼淚差點掉下來。

    「顏顏，有沒有想媽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我用溫柔的語氣問道。

    「顏顏想媽媽了！」女兒軟軟的聲音傳來，興奮中似乎還帶著一點的委屈，「媽媽什麼時候來看顏顏？」

    我像平時那樣哄著她，「顏顏乖，在外公外婆那裡要聽話，媽媽有空就去看你。」

    似乎是得到了什麼保證，女兒開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