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爭取來的考驗

    「恩，我知道了，反正我們想小傢伙也想的緊，就讓她在這裡住下吧，你媽可以接送她去幼兒園。」沒有任何猶豫的，爸爸接受了我的提議。

    媽媽也沒有意見，對他們來說，能見著外孫，是無比幸福的事情。

    看著和樂融融的三人，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有些捨不得女兒，我特地在老家待了一晚上。

    睡覺的時候，顏顏一個勁的纏著我給她講故事，奇怪的是以前聽一則故事就睡著的女兒今天卻一直很精神。

    也許不是很精神，只是想粘著我罷了。

    「顏顏，已經很晚了，我們睡覺好嗎？」看出了女兒的心事，我有些心疼的摸著女兒的頭髮，柔聲說道。

    「媽媽······」女兒眨巴眨巴有些困的大眼睛，糯糯的叫了我一聲。

    「恩？」我湊近她，溫柔的看著她。

    「媽媽，你一定要經常來看我。」仿佛是在心裡下了決心，女兒的小臉上掛著怯生生的表情，讓人忍不住憐愛。

    「當然了，媽媽一定會經常來看顏顏的，因為顏顏是媽媽的好孩子啊。」不忍心看女兒有些委屈的眼神，我將她攬到懷裡，輕輕的安慰道。

    懷裡的女兒似乎使勁的吸了下鼻子，從我懷裡出來的時候，小小的臉蛋上又掛上了笑容。

    「恩！」她元氣滿滿的應了聲，「媽媽再給我講一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我就睡。」

    看著懂事的女兒，我的鼻子有些酸。

    一晚上，顏顏都使勁的摟著我，似乎怕醒來我就不見了似的。

    離開老家的時候，我儘量不去看女兒的樣子，生怕一回頭，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就會土崩瓦解。

    回到遲馨的公寓，她已經出差回來了，正在自己的臥室補眠。我沒有打擾她，回到了之前跟顏顏一起住的房間。

    能拿的玩具都給女兒帶走了，房間整齊了不少，但是卻有些空，一如我現在的心情。

    遲晚，打起精神來，你是為什麼才把心愛的女兒送走的？不要在這個時候垂頭喪氣的，我給自己打氣。

    有些難熬的周末終於過去，周一的時候我依然跟遲馨一起上班。

    想要轉行做銷售，有些事情我必須要請教她才行。

    她告訴我的最首要的一件事，不是要怎麼做好一個銷售員，而是先通過上級的審批才行。

    而統領目前公司銷售部的，正是整天跟霍擎天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衛延。

    按照遲馨跟我說的公司流程，我填了一份申請表交到了人事部那裡，對我有些印象的人事主管盯著我看了半天，才沒有感情的說讓我等消息。

    有時候，等待是一件極為磨人的事情。

    在我忐忑的等了一天之後，終於等來了來自人事部的回覆郵件。

    結果是，我的申請被駁回了。

    我有些不能接受，按照遲馨的說法，公司現在正是缺少銷售人員的時候，沒理由會拒絕一個有意向的員工才對。

    「這個是銷售部總監的意思，我們只是負責轉達。」之前那個人事主管看著我，淡淡的給了我一個所謂的答覆。

    「可是……」我欲言又止，確實在這裡我得不到什麼答案。

    「遲晚，你的性格不適合做銷售，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同在人事部的一個關係還算不錯的姑娘對我說道。

    她的話在我的心裡激起了一陣漣漪，還沒做過就被否定的滋味不好受。但是這是我不惜把女兒送走才換來的決定，我不想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放棄。

    要改變這個結果，果然還是要去找衛延才行。

    稍微打聽了一下，我朝著銷售部的辦公室走去。

    時值下班的點兒，除了幾個需要整理當日業績的人，整個銷售部顯得空蕩蕩的。

    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沒想到這裡行政部有很大的差別。

    掃視了一周後，我在最裡面的一扇門上，看到了「總監室」的字樣。

    想必那就是衛延的辦公室了，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我朝著裡面走去。

    「請問，您找哪位？」剛走到門口，我就被一個聲音攔下了。

    轉頭一看，是個留著披肩長發，身穿職業套裝的姑娘。

    辦公桌就在總監室的外面，想必是衛延的助理了，我想。

    「你好，我叫遲晚，我想要見一下衛總監。」我同樣有禮貌的回答。

    姑娘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擺出一個標準的公事化笑容，「總監現在正在接見一位客戶，麻煩您稍等一下可以嗎？」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我點了點頭，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整個辦公室的人越來越少，而那個助理姑娘則是不停的敲打著鍵盤，從我這裡看去，仿佛是在錄入什麼信息。

    屏幕上面疊著一個又一個的表格，但是姑娘卻嫻熟的操作著，還時不時用筆記錄著什麼。

    銷售部的工作果然比行政部要繁瑣，但是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而衛延辦公室的門卻一直沒有開。我掏出手機，給遲馨發了條簡訊，告訴她我今天可能會晚點回去。

    就在我剛放下手機的時候，我聽到了門裡似乎傳來了聲音，然後下一秒，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拿著公文包的人便從衛延的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掛著笑容，在門口與衛延握手告別，我似乎聽到了他們在說「晚上的時候要多費心了」之類的話。

    來到門口，助理姑娘起身，對那個男人禮貌的鞠了一躬。

    送走客人之後，姑娘看了一眼我的方向，走進了衛延沒有關上門的辦公室。

    我站起身，朝著那邊走去。

    「總監，有位姓遲的女士在外面等您。」隔著門，我聽到了姑娘恭敬的聲音。

    「姓遲？」衛延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然後隨著助理的動作看向了門外。

    我恰巧就站在他們能看到的位置。

    看到是我的時候，衛延的眉頭似乎是皺了一下，然後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小林，你先去安排一下今晚的事情，我待會兒過去。」衛延對那個被稱為小林的姑娘交代了一句，然後她就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

    經過我的時候，她對我說了句，「請進吧。」

    我走進衛延的辦公室，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也許是剛談完一筆生意，男人跟我之前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多了份作為總監的矜持。

    「遲晚，你是為了那份申請來的嗎？」他輕易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並且輕易的說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是的，」我點了點頭，「我想知道為什麼總監不肯通過我的申請，公司應該是需要銷售才對。」

    「公司是需要銷售，」他看著我，「但是你卻不是適合做銷售的人。」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我有些不舒服。

    同樣的理由，為什麼大家會用同樣的理由來拒絕我？

    明明我連嘗試都沒有過，為什麼他們就知道我不適合？

    「不試過怎麼知道不適合，我需要一個機會。」我儘量用平靜且堅定的語氣為自己辯解道。

    衛延用神奇的目光看了我一會兒，似乎想要從我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似的。

    「不是試不試過的問題，有些人，天生不適合做銷售。」良久，他才說出這麼一句堪似打擊我的話。

    但是我心意已決，加上接連被人否定的不甘，我更要為自己爭取。

    「衛總監，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給您看，有些所謂的天生也是可以改變的。」我說。

    衛延再次打量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含義。

    「你真的決定了？」他問。

    我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他抬手看了下表，然後從身後的衣架上拿下了自己的衣服。「既然你這麼堅持，正好有個機會，證明一下給我看看吧。」

    我不懂他在說什麼，不解的看著他。

    他穿上外套，來到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晚上要跟一個大客戶吃飯，我的目的是拿下他，你來做我的助攻吧，我看看你是否有做銷售的資質。」

    做銷售的經常會跟客戶一起吃飯，動輒百萬的單子往往都是在飯局上面簽下的，我不止一次聽遲馨這樣說過。

    既然要做，就必須要面對這樣的飯局。

    雖然以前的我很習慣這種場合，但是時至如今，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知道了，我跟你去。」我回答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我的相伴，衛延似乎給被他稱作小林的助理去了個電話，告訴她不用去了，回來的時候會叫代駕。

    放下電話，衛延又看了我一眼，我似乎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眼神。

    我跟著他來到地下停車場，坐上了他的車子。

    車子緩緩啟動，即將帶著我去我的第一個戰場。

    在路上的時候，衛延向我說明了本次要見的客戶的基本情況，包括平時有什麼樣的愛好和說話時需要注意的問題，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最後那一條。

    「這個張總據說挺喜歡美女的，帶你來真是明智的選擇。」衛延一邊熟練的打著方向盤，一邊打趣似的對我說。

    飯桌援交，酒池肉林，我的腦海中立刻想到了類似的詞眼。

    再加上遲馨以前跟我抱怨的類似某某總在酒桌上對她動手動腳的事情，我一時間有種要赴鴻門宴的感覺。

    我的臉色明顯的緊張了起來，心裡也開始打起鼓來。

    旁邊的衛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從中聽出了惡作劇的意味。

    「害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說。

    剛剛立下豪言壯語就臨陣脫逃，這著實是一件足夠丟人的事情。我雖然有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性格，但也絕對不會就這樣丟掉自尊。

    「怕什麼，這很正常吧。」我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他說。

    「哦？」他的尾音翹了上去，「不怕你老公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