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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30:23 作者: 奶棠/蕭十一君
    008:「是的,008正在努力消除它的負面影響哦,還請宿主和傅先生加油哦。」

    季裴意手指緊握成拳,說:「謝謝了。」

    008笑嘻嘻地說:「不用謝哦,對啦,您和傅先生記得將那塊玉握好,還有一定要牽著手,我們平安度過這劫的可能性更大。」

    說完這句話,008便暫時消失了。

    「傅庭紹,你那塊玉呢?」季裴意突然湊到傅庭紹耳邊小聲問道。

    「在口袋,怎麼了?」傅庭紹說。

    「你趕快拿出來握在手心裡。」季裴意有些焦急地說。

    雨勢越發浩大,空中電閃雷鳴仿若末日,不知是否錯覺,季裴意似乎聽到了落石滾滾的聲音,又夾帶著流動物體的低鳴。

    季裴意想讓老陳停下來,可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停,停下來就真的完了,他心跳如鼓,道:「陳哥,你開車小心些,我們不急。」

    老陳應道:「行。」

    就在這一個字落下之際,變故突生,那像是洪水的聲音,如同兇猛矯健的野獸,張著那爪牙氣勢洶洶地追著他們,要將他們撕裂。

    「陳哥!快開!」季裴意幾乎破音。

    宋愉和老陳皆懵了一瞬,而後老陳將油門一下踩到底,使出渾身解數在這崎嶇的山路上飛速行駛。

    「轟隆轟隆——」一道閃電破空落在前方的石頭山上,巨石被擊碎成數快,迅速滾落至山腳,他們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了。

    季裴意在腿上落下重重一掌,表情陰鷙,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傅庭紹立即將他攏入懷中,釋放著信息素安撫他,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是徒勞。

    身後是洶湧的泥石流,身前唯一的路被巨石堵死。

    季裴意哆嗦著嘴唇回抱住傅庭紹,「我們是不是會死?」

    傅庭紹沒有說話,他稍稍抬眼,餘光從後窗掃視到那迅速與車輛拉近距離的巨石,電光火石間,他用身體攏住季裴意,或許會是無用功,但總比直面上那可怕的巨石要好。

    季裴意聽到一陣氣音,接著是一道巨響,他的意識陡然變得昏昏沉沉,但卻始終沒有鬆開傅庭紹的那隻手。

    意識混沌間,季裴意仔細琢磨著那句話,傅庭紹說——好好活著。

    才不要,這是季裴意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雖然無理取鬧,但真實。

    凌晨,A城最好的私立醫院頂層不斷有人進進出出,皆神色匆忙焦灼不安,而樓下有無數藏匿著的閃光燈,都想拿到這頂樓的最新消息。

    雪白的走廊中,季夫人幾欲昏厥,勉強靠在季先生懷中才得以撐著那瘦弱的身體。

    傍晚來了壞消息,落日鎮突發泥石流,季裴意所乘坐的車輛因走錯道路而下落不明,搜救隊冒雨進山,直到夜晚八點才找到被困在車中的四人。

    四人並無大礙,宋愉與老陳已經清醒轉到了普通病房,而季裴意和傅庭紹卻仍舊陷落在深深的沉睡中,醫生五次三番向季夫人保證兩人並無大礙,但這並不能讓季夫人寬心多少。

    傅池和傅青山連夜從隔壁市趕了回來,素來沉穩的二人如今也免不了一顆心被弄得七上八下。

    又等了一小時,季裴意與傅庭紹還是沒醒,但生命體徵平穩,季夫人終於撐不下去,在季先生的陪同下去了一間空著的病房休息一會兒。

    兩人清醒是在凌晨三點左右,季裴意一醒來就鬧著去找傅庭紹,可他情況並不好,季夫人離開後突然起了高燒,物理降溫沒下去只能打針,最後一瓶藥水才掛不久。

    小護士怕季裴意掉針,但季裴意的情緒又十分激動,一時間只能輕輕按著季裴意,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護士說:「季先生,您先冷靜,傅先生情況很好。」

    怎麼可能好?季裴意分明看見了那塊飛石砸中了車窗就要落在傅庭紹身上。想到這裡,季裴意委屈得要命,那是什麼傻子啊,那麼捨己為人就為了換他爛命一條。

    就在季裴意打算拔針去找人時,病房門被推開,小護士們看見來人皆鬆了口氣,而季裴意看見門前站著的那全須全尾的人時直接懵了。

    「你……」季裴意的喉嚨像被人掐住,眼睛難受得起霧。

    「我怎麼了?」傅庭紹揚揚下巴示意讓護士們出去,自己則是帶著笑意朝著季裴意走近。

    「我還以為那塊石頭砸中你了。」季裴意抬起手向傅庭紹討要一個擁抱,只有抱著實實在在的人時,他那顆高懸掛著的心才能放下。

    傅庭紹踩著輕輕的腳步移動到床邊,俯身將季裴意抱了個滿懷,笑道:「你不是以前說過嗎?禍害遺千年,我命大著,沒事兒。」

    季裴意跟小孩兒似的掛在傅庭紹身上,臉頰貼著傅庭紹的脖子,眼淚弄得那兒濕漉漉一片,抖著聲音抽噎著抱怨,「你都嚇死我了,哪有這麼當人男朋友的啊。」

    傅庭紹從善如流地捏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住那兩瓣唇。傅庭紹的吻總是這樣溫柔,小少爺被哄得直哼哼,閉著的雙眸上那兩排睫毛顫抖得不停,又把傅庭紹抱得更緊。

    在季裴意的要求下,傅庭紹睡在了病床的另一側。

    兩人沒怎麼說話,在傅庭紹信息素的包圍下,季裴意慢慢地睡了過去,傅庭紹沒敢睡,因為他又聞到了那股纏綿羞怯的味道,像是一隻小手,撥弄著他腦海中緊繃著的那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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