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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9:43 作者: 花一
旁邊的緋月一臉鄙視地看著他。
「怎麼會呢?」墨雪急忙解釋,「我就是隨口說說……」
緋月冷冷道:「有時候隨口說出的話,才是真心話!」
墨雪恨恨地瞪了一眼緋月,翹了翹拇指,輕聲道:「算你厲害。」顧不得這個時候和緋月計較,墨雪急忙去哄眼睛已經紅了的緋雲。
夏櫻落啞然而笑。
魏同也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突然想起正事,忙道:「既然現在幫主已經決定好了,一起去邊疆,有些東西就要趕快準備起來了。」
夏櫻落點了點頭,魏同說的對。藥品和糧草還可以買來,將士的冬裝卻要繡娘親手做不可。這個時代又沒有大的成衣廠,大多是些作坊,真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那好,咱們現在就算一下,到底能帶多少東西去邊疆。」夏櫻落正色道。
這邊夏櫻落還在仔細算著能帶多少東西,那邊前太子江鴻疇已經帶著兵馬趕赴邊疆。
江鴻疇心裡也知道,這是他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能辦好,肯定會立功,父皇也會改變對他的看法。如果辦不好,那這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所以一路上急匆匆趕路,雖然很辛苦,但江鴻疇倒沒有叫過一聲苦。這倒讓隨他一起趕赴邊疆的官員對他刮目相看。
這日已快到邊疆,江鴻疇命令眾人在此地紮營休息。小喜子端了一杯熱茶進了帳篷,「主子,喝杯茶吧。」
江鴻疇裹著一件狐毛斗篷,正凍得瑟瑟發抖,一見小喜子端了一杯熱茶進來,忙伸手接過茶水一飲而盡,低聲罵道:「這邊疆的鬼天氣怎麼這樣冷?!」
小喜子雖然穿得不厚,但看起來比江鴻疇好多了,聞言笑道:「主子,這邊疆的天氣就是這樣,一直到明年四月這積雪才會慢慢融化。」
「你怎麼知道的?」江鴻疇斜斜瞅著小喜子,不太高興地道。
他這一次去邊疆把小喜子也帶上了,反正他身邊也有人要侍候。小喜子又忠心又能幹,帶上他最合適了。
再加上,小喜子一路也給他出了不少主意,讓他覺得帶上小喜子真是聰明的選擇。
可是小喜子一路上給他出的主意多了,江鴻疇心裡隱隱又不舒服了。不過一個侍候人的閹人,怎麼比他這個天之貴子還要厲害一點。
所以當小喜子方才說出這句話時,江鴻疇心裡立馬不舒服了。
小喜子心裡一咯噔,明白他這幾日出頭太多,已經惹得江鴻疇不高興了。
江鴻疇自小就受寵,被手下的一幫人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雖然因為被軟禁在府中收斂了許多,但骨子裡的自傲自大還是改不了的。
小喜子想了想慢慢道:「奴才小時候家裡窮,父母又都死了。跟著舅父走南闖北,這邊疆奴才小時候來過,所以知道一些……」
「哦……」江鴻疇臉色緩和一些,又突然問道:「小喜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小喜子低下頭,「沒有了,自從舅父死後,就沒什麼親人了……」
「唉----」江鴻疇臉上掛著一絲憐憫之色,長嘆道:「真是可惜……」
他看了一眼小喜子。說實話,小喜子長得真是不錯,雖然身子單薄,但相貌俊秀。要是不知道底細的人見了他,肯定還會以為這是哪家富裕人家的小公子,只可惜卻是一個淨了身的人!
江鴻疇目光中的嘲諷的意味太明顯,小喜子臉色白了白,口中卻道:「這沒什麼,奴才雖然命不好,可是不是有幸遇到了主子嗎?」
這句話說得江鴻疇心情大暢,「好,只要小喜子你忠心耿耿,孤以後絕不會虧待你!」
小喜子又說了幾句奉承話,見江鴻疇的心情終於高興起來,才裝作無意中的道:「主子可曾想過,這次到了邊疆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江鴻疇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是西羌人作亂,等孤到了邊疆,看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江鴻疇信心滿滿。
小喜子忍了又忍,才把眼裡的鄙夷掩去,「主子英勇無敵,這次一定能旗開得勝。不像平南王,在邊疆待了幾個月還是毫無進展……」
小喜子話里忍不住帶了幾分諷刺。
江鴻疇先是得意揚揚地聽著,聽著聽著覺出不對來了。江陵漠都沒有把西羌人打敗,他去了就可以嗎……
「那,那要怎麼辦?」江鴻疇下意識地問。
小喜子輕輕一笑,「主子別擔心,這次皇上給了主子這麼多兵馬,再加上平南王那邊的將士,怎麼也會把西羌打垮的,只是……」小喜子頓了頓又道:「可俗話說,國無二君,山無二虎。這到時候把西羌人打敗了,這功勞算誰的?還有到時候在邊疆誰主正,誰主副呢?」
小喜子的話剛說完,江鴻疇已經大怒,「當然是孤,孤可是太……」話說到一半,猛然住口,他已經不是太子了。
可那又怎樣?!江鴻疇眼裡閃過一絲狠光,「孤可是奉了父皇的命令來邊疆的,他江陵漠算什麼?!」
平南王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來的。小喜子在心中暗暗道。可這句話他就不用說出來了。
「那奴才就恭喜主子,旗開得勝!」小喜子笑道。
江鴻疇心滿意足。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小喜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又奉承了江鴻疇幾句,小喜子才起身離去。
邊疆這邊,將士們也得到了前太子江鴻疇要來的消息,一個個都憤怒不已,上次派了個傳旨的太監過來,這次又讓前太子領兵前來,皇上到底想幹什麼?!
可這話到底不敢說出來,只一個個看著江陵漠,等江陵漠拿主意。
江陵漠神倒色淡淡,看不出什麼不平,「前太子既然已經到了邊疆,咱們就出去迎一迎吧。」
江陵漠神情平靜地看著眾位將士開口。
「王爺……」有人不願意地開口。
「怎麼?連我的命令也不聽了嗎?」江陵漠淡淡道。
「屬下不敢。」那將士後退一步,低聲道。
「好!眾將士就隨我一起出去。」江陵漠下令。
江鴻疇斜著眼睛看站在他面前的江陵漠。邊疆寒冷無比,風沙又大,這幾個月江陵漠在邊疆辛苦作戰,臉上已經滄桑之感,這反而讓他眉宇冷峻,目光深遂,仿佛一柄深藏劍柄的寶劍,還未出鞘就已經讓人感到撲面而來的鋒芒之意。
江鴻疇心裡非常不舒服。他才是父皇最看重的兒子,要不是他一時大意,犯了錯,被父皇軟禁在府中,哪裡又能讓江陵漠出頭。
「平南王,」江鴻疇似笑非笑地看著江陵漠,「好久不見了,區區一個西羌就讓平南王這幾個月沒有一點進展,還要讓本王親自跑來邊疆一趟,唉……」
江鴻疇的話還沒說完,江陵漠身後的將士都已經變了臉色,這是明晃晃地說平南王無用嗎?簡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