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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5:29:43 作者: 花一
更不用說這兩個人實際上都是不想有人前來打擾難得的獨處時光。
夏櫻落看著夏宏達,故意是有些埋怨的說道:「父親大人這麼早便是來了,府中的人怎麼是能讓您等到現在,實在是太不象話啦。我明日便是收拾他們去。」
夏宏達的臉上便是露出來了笑容。
夏櫻落滿意,眼光忽的是一轉,拖長了聲音,看著夏宏達說道:「不知道早點送夏老爺回家,夏府中定然是早就亂了,成何體統啊,該打該打。」
這分明就是送客的節奏,夏宏達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噎到自己。
江陵漠的臉本來是沉著的,聽到夏櫻落這話差點笑起來,摸著下巴符合道:「確實如此。」
夏宏達可是急了,不由得臉一沉,看著夏櫻落便是教訓道:「有這麼對待父親的嗎!」
在他的印象中,夏櫻落這些兒女,即便是出了門,即便在夏家的時候受到了怎麼樣的委屈對待,歸根結底也是夏家的人,理應當聽他這個夏家家主的話。夏櫻落那個唯唯諾諾的性子改了,但是本質上還是改不了。
令他意外的便是這次夏櫻落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很清淺,語氣也是極了溫柔,眼神卻是冷的讓人膽寒。
「這裡是平南王府,一切都是以王爺的話為主,櫻落何德何能,值得父親是如此期待。」她悠悠說道。
夏宏達的心中便是一驚,轉頭看向了江陵漠。
和方才沒有什麼變化,江陵漠的臉上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沒有神情,但是靠近他的人都是知道他已然是生氣了。
想來也是,夜裡面馬上就要休息了,結果家中來了客人,這位客人還是自己的老丈人,幾大家主之一,敷衍不得。
也太不成體統了。
夏櫻落這麼想著,便是走到了江陵漠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看著夏宏達。
江陵漠冷漠的說道:「今日本王已經是累了,夏老爺在王府中休息下便好,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遲,那就遲了。」夏宏達忽然是大聲說道,夏櫻落被嚇了一跳,看向了夏宏達。
夏宏達看見她看了過來,心中滿意,道:「櫻落,都說是王爺聽你的,你說兩句能如何啊!」
夏櫻落板起來了臉,不滿道:「父親,您看您這話說的,女兒雖是不才,也是知道夫為妻綱,更何況王爺身為平南王,怎麼可能是都聽我的。簡直是胡言亂語。」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中也是在琢磨著,實在是猜測不透夏家到底是發生何事了。竟然是值得夏家家主親自前來一趟。
「按理說來,這半夜三更時分,本來便是不是見客人的時候,還是王爺不責怪我,我方敢前來,父親為何是要再提出這種要求呢。」夏櫻落繼續是說道。
那邊江陵漠已然是投過來了有些訝異的眼光。
夏櫻落便看向了江陵漠,認真問道:「王爺,您說是也不是?」
「自然。」江陵漠不負所望的點了頭。
夏宏達只得是乾笑:「可是真的是有急事啊!」
他說的誠懇,巴巴的看向了夏櫻落,似乎是她要是繼續拒絕,便是那棄自己家族於不顧的人。這話要是傳出去了,即便她是平南王妃,也是難逃比千夫所指的結局。
沒有想到的是,夏櫻落忽然是打量了夏宏達兩眼,問:「既然是如此著急為何父親大人還是能在府上等到現在?」
只一句話,夏宏達如墜冰窖。他覺得今日自己前來的目的已經是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的顯露在了自己的這個女兒面前,連帶著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算計和心思,也是在那一眼之中無處遁形,被看了個清楚。
若是真的著急,那定然是發動人來找尋兩個人,或是請求其他的援兵,而不是在這裡安心的等著自己兩個人回來。
有些話夏櫻落沒有直說出來,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
夏宏達是答不出來的,支吾了兩聲,夏櫻落便是冷笑看著,好在這麼多年的官場也不是白混的,夏宏達的反應快的很,這邊夏櫻落的冷笑方掛上嘴角,那邊他的理由也是瞬間想了出來:「是重要,而不是急。」
夏櫻落挑了挑眉。
江陵漠冷聲道:「既然是不急,那明日再說罷。」
平南王已然是發了話,多數是沒有變化了,夏櫻落和江陵漠兩人白日裡面在外面跑了一天,盡興了,也是累了。如今自然是不想在這裡聽夏宏達說話,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卻是聽得夏宏達笑了起來,聲音中一掃方才的緊張,從容而鎮定:「因為本人要說的事情和平南王妃有關,而且也是不適合公然說出來的。」
「哦?」江陵漠果然是感興趣了,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了夏宏達。
聽到身後的動靜,夏櫻落便是知道今日自己是走不了了,只得是轉身,坐在了江陵漠的身邊,看著夏宏達冷笑著問:「不知道父親是要說什麼事情。」
轉身的一剎那,她的心頭早就是流轉過了千百個念頭,等坐下來的時候,她的眼中已然是一片乾淨透徹,那些念頭仿佛是空空流去。
只有她自己清楚到底是想到了什麼。
「南朱山。」果然,夏宏達說出來了三個字。
夏櫻落聽到,都是有些無語起來了。夏宏達不知道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知道了她的另外一個身份,這便是以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洋洋自得的來找了自己,大抵上也是想從落雨幫這裡討點好處去。
然而夏櫻落身為了落雨幫幫主,怎麼可能是允許這等事情的出現,只是冷笑,並不說話。
江陵漠如何猜不透夏宏達的算計,他想起來了第一次隨著夏櫻落娘家時候的所見所聞,更是覺得面前之人面目可憎起來,連帶著臉色也是難看起來。
「夏老爺既然是想說落雨幫之事,去南朱山方是正經。」江陵漠冷聲說道。
夏宏達裝傻:「所以我這不是來找櫻落了麼。」
被點名的夏櫻落垂眸,道:「夏老爺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從父親到夏老爺,稱謂瞬息而變,態度亦是立轉。夏宏達圓滑慣了,如何察覺不到如此明顯的態度變化,聲音放的更軟:「櫻落,之前是父親錯了,不應該是對你和你母親那般不好,都是……」
「都是那女人的過錯?」夏櫻落終於是肯抬眸了,嗤笑。
他不提那事還好,一提起來之前在夏家的過往,夏櫻落便是感受到了一種到了極致的悲傷和孤寂,還有對母親的無盡思念。
這是身體願主留給她的所有感情,對待著這種父親,她沒有絲毫的怨恨。
夏櫻落作為外人,作為了繼承這個身體之人,卻是為她感受到了無盡的憤怒。再加上知道了她的身份後急著趕過來撈點好處的這幅嘴臉,更是讓她覺得厭惡無比。
她平復了下心情,道:「夏老爺找我有何事?」
她的聲音比方才更是冷了,夏宏達自是知道自己想要挽回她對夏家的留念的計策失敗了,不僅是失敗了,而且還起了反作用,心中懊悔,嘴中道:「夏家想和落雨幫合作。」